Chapter42
“不对啊。”小胖反应过来, “要他俩真有什么的话,和我刚打听到的消息有冲突啊。”
周子秋侧眸一睨:“你又打听到什么了?”
“就是关于夏爷为什么被实外劝退的事。”小胖瞥了一眼角落里站着的江圆圆,压低脑袋, 挡着嘴, 小声说道, “其实也不是劝退, 就是当时明明实外高中部已经确定夏爷直升重点班了, 结果公布录取名单的时候就没了,所以相当于压根儿就没上,根本不存在劝退。”
“那为什么会被传成劝退?”
“据说是因为中考前夏爷和人打了一架,把那人直接打到医院去了,最后那人没能参加成中考,就转学了,有人猜就是因为这个实外才没收夏爷的。”
“那跟他俩有一腿有什么冲突?”
“你傻啊,还能是为什么?夏爷和那个男生打架的原因是为了一个女生争风吃醋, 好像那个男生刚宣布他和江圆圆在一起了, 夏爷就把人给打了。”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但夏爷不是喜欢厌哥那款吗?”
“对啊, 所以我才奇怪嘛。不过这么说来……”小胖大胆猜测, “有没有可能其实事实的真相不是夏爷和那个男生争江圆圆,而是和江圆圆争那个男生, 然后因爱生恨,暴打一顿?”
“嘶——”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有道理。”
“嗯, 确实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对吧, 有可能……”
等等, 这懒洋洋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小胖一回头, 就看见夏枝野和宋厌已经换好衣服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他们身后。
小胖:“……”
“八卦完了吗?”
夏枝野问。
小胖点头:“八卦完了。”
夏枝野:“那八卦完了可以圆润地滚向篮球场吗?”
“可以。”
小胖麻溜地旋转离场。
剩下其他人也假装无事发生过,一边说着“今天阳光真好”一边夸着“今夜月色真美”,火速地离开更衣室。
宋厌看着众人背影,没有选择结束掉夏枝野的生命,只是说了两个字:“渴了。”
夏枝野:“我去买。想喝什么?”
“矿泉水,多买几瓶。”
“行。”
夏枝野被宋大少爷差遣习惯了,不疑有他,拿着手机出了篮球馆。
而宋厌看着他离开后,就淡淡收回视线,看向了墙上贴着的教务处老师值班表,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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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厌回到场地的时候,三中和实外的两拨人正以中线为界气势汹汹虎视眈眈谁也不服谁地看着对方。
一个个下巴抬得比鼻孔还高,看上去就跟小学鸡打架似的,显然是在夏枝野的问题上没有达成共识。
对方为首的那个陈锐,看见只有宋厌一个人过来,轻哂一声:“怎么,夏枝野是知道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心虚得临阵脱逃了?”
周子秋横了他一眼:“夏枝野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心虚的?”
“哟,看来你们这群三中的新朋友还不知道他初中干过什么呢吧?”陈锐笑得阴阳怪气,“他因为爱而不得就把自己同班同学打到进医院,还把人家逼转学了抢了人家的中考状元,这还不算亏心事?”
“你说这话有证据吗?”周子秋不为所动,直接反驳。
陈锐冷笑一声:“我当时就在场,亲眼看着吴锋进的医院
周子秋还欲说什么,宋厌叫了声“方尝”,小胖立马跑了过来:“诶,厌哥,怎么了。”
宋厌低声附耳讲了两句,小胖一脸“竟然还能这样”的兴奋表情,然后点了点头:“厌哥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说完就走到旁边观众席上,从包里翻出两瓶肥宅快乐水,朝着陈锐和周子秋走过去,笑道:“大家都消消气,喝点水,别吵了。”
小胖人如其名,长得白白胖胖,憨厚老实,一笑起来跟个大熊猫似的,很难不让人放下戒备,所以尽管陈锐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也只是语气不善地问了句:“有事儿?”
“没事儿,就是看着气氛挺尴尬的,觉得不太好,大家都无冤无仇的,喝了可乐就是朋友,待会儿训练赛手下留情啊。”小胖捧着可乐笑得憨态可掬。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都这么诚意示好了,陈锐也不好再因为夏枝野而迁怒无辜,不情不愿地伸手去接小胖递过来的饮料瓶。
然而就在手指将将碰到瓶身的时候,小胖突然“哎哟”一声,紧接着就往下一倒,手中的可乐瓶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和他庞大的身躯一起重重落地,在空旷的篮球馆内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
陈锐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等级的碰瓷,小胖就躺在地上一声大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心请你喝饮料,你不喝就不喝,推我干嘛!”
陈锐:“???”
“卧槽,我什么时候推你了?!
陈锐这辈子没这么冤过。
小胖表情却比他还冤:“你还不认账!就在刚才!他们都看见了!”
中气十足的喊声回荡在室内,陈锐感受着整个篮球馆内所有人朝他投来的质疑询问的视线,忍不住大草一声:“他自己摔的啊!和我没关系!真和我没关系!”
“他自己摔能摔得这么四仰八叉?”刘越是三中这群人里最刺头的,率先带头发难。
紧跟着周子秋就冷笑一声:“瞎子都能看见刚才明明是你伸手碰他了,他才摔的,还在这儿装什么无辜呢?”
“你们说是陈锐推的,有证据吗?!”
实外的人就算不明真相也不能由着其他学校的人摁着陈锐欺负,当场反击。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宋厌却不紧不慢开了口:“我们都在场,眼见为实,这能有假?还需要什么证据?如果是假的话,小胖至于放着好端端的饮料不喝,非要自己摔一跤?你们包庇他,但我们不傻。”
“……”
这段话不能说和陈锐的说辞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陈锐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你们他妈的就是故意找事吧!”
说完篮球就狠狠往宋厌方向一砸,弹起来的时候差点砸上宋厌的脸,三中这边的人这可就不干了,冲上去一把推开陈锐:“怎么啊?几个意思啊?想打架啊?”
陈锐脾气也冲,一把推回去:“打就打!谁怕谁!”
“哎哟!你又推人!”被推的人当场倒地,和小胖委屈双连肩并肩。
陈锐:“???”
他发誓他没用这么大力。
然而三中其他人可管不了了:“又推人,什么意思啊!”
实外的人也不干了,一把子推回去:“就这个意思,看明白没?”
“嘿,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碰就碰,怎么滴了?”
“你他妈踹我!”
“你先踹我的!”
“刘越上,别怂!”
战火瞬间蔓延开来,十几二十个一米八以上大男生骂骂咧咧扭打起来,场面可谓十分壮观,就连身体素质非常不怎么样的小胖也连抓带挠参与战斗。
孔晓晓在旁边加油助威指点江山,江圆圆在旁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干着急。
陈锐好不容易撂倒了一个敌方阵营,偏头一看,宋厌还好整以暇地站在篮球场边上。
想起就是他给那个胖子说了什么,胖子才来碰瓷的,陈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快步上前,一把拎住宋厌拎口:“你他妈安的什么心?!”
“没安什么心。”宋厌撩起点儿眼皮,神情冷恹得嘲讽,“怎么,想揍又不敢揍,非得找点借口?有本事直接揍啊。”
陈锐被宋厌这么一嘲讽,热血一股脑儿往头上涌,动作比脑子快,直接把宋厌用力掼到墙上,高高举起了拳头。
然而那一拳还没打下,身后就传来一声厉斥:“都给我住手!一个二个反了天了是不是!居然敢在学校里打群架!谁带的头!给我站出来!”
陈锐回头一看。
艹!谁他妈把教导主任给招来了!
宋厌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你们墙上贴的教务处值班表有联系方式。”
陈锐:“……”
老阴比!
而他这一回头,正好和教导主任来了个亲密的四目相接,教导主任一看见他拎着其他学校学生就打算揍的动作,当场大喝:“陈锐!你给我滚过来!还学会寻衅滋事了!长本事了啊!”
陈锐冤死了:“老师!是他们先挑衅的!”
小胖眼泪一抹,梨花带雨:“明明就是你先推的我。”
陈锐:“?”
宋厌:“老师,我们可以申请看监控。”
陈锐:“??”
等亲眼看到监控里显示着小胖拿着饮料笑嘻嘻地向陈锐走去,结果陈锐臭着脸一伸手小胖就摔倒了后,教导主任一拍桌子:“陈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锐,“老师!这个监控角度有问题!”
“那这个呢!这个也是监控角度有问题?”教导主任又指了指第二个被他推倒的人。
陈锐:“……”
这个没问题,但是他发誓他没用这么大力!
“还有这个,这个同学全程没动手,你突然冲上去打他,也是误会?”教导主任气都要气死了。
陈锐欲哭无泪,百口莫辩:“是他让我揍他的!”
“他有病让你揍他?”
“他就是有病!”
陈锐刚脱口而出,小胖又拍案而起:“你又骂我们同学!”
教导主任敏锐捕捉到重点:“又?”
小胖疯狂点头:“对,又,他之前就骂我们学校夏枝野,骂他人渣败类不是东西,把我同学骂到哭了,现在正偷偷躲在角落抹眼泪呢。我们本来不想计较,送饮料示好,结果他还推我!”
陈锐都要疯了:“夏枝野偷偷躲在角落抹眼泪?!你们能不能说点人话?!”
“你才不说人话!”教导主任用力把桌子一拍,“说,好端端地骂夏枝野干嘛?”
“他都害得吴锋参加不了中考直接转学了,我凭什么不能骂他?他校园霸凌同学他有理了?不是他把吴锋打进医院,中考状元还不一定是他的呢!”
陈锐初中时候和吴锋是室友,当时看见吴锋一直没回宿舍,去教学楼找他,正好撞上夏枝野拎着血咕隆咚的吴锋上了救护车,后来就连吴锋的面都没能再见上一次,就被通知吴锋转学了。
后面学校处置也不了了之,没了下文,就有人猜学校是为了最少保一个中考状元,才选择了包庇夏枝野,等高中再拒收,吴锋也就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
教导主任听了他这的说辞之后,则深呼吸两口气,站起身:“你们都在这儿给我蹲着写检讨,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校园暴力行为,我回来之前哪儿都不许去!”
说完就摔门离开。
剩下满屋子的男高中生跟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
陈锐脸都已经气成紫红色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宋厌拎起来打一架,但碍于教导主任的淫威,只能强忍着。
然而越忍越气,越忍越气,气到后面都快炸了。
艹,凭什么啊!
明明就是他们三中的人碰瓷!怎么成了他校园暴力了!
实在忍不住,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
另一头的宋厌则和他完全相反,悠哉悠哉地靠着墙,慢条斯理道:“怎么,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尤其是这种眼见为实的冤枉,难受吗?憋屈吗?”
难受,憋屈。
明明没有做过的事非解释不清楚,憋屈到恨不得剖腹自尽以证清白的程度。
陈锐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牙,才强忍着没有直接把办公室砸了:“所以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我招你惹你了!”
“我都说了,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体会一下被眼见为实的东西冤枉的感觉。”宋厌语气很平静。
陈锐被气笑了:“行,我懂了,你不就是觉得夏枝野是被冤枉的,所以想替他打抱不平吗?可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夏枝野绝对不可能是被冤枉的!”
“那不如我们打个赌。”
宋厌睼向陈锐。
陈锐:“赌就赌。”
“如果夏枝野这事儿没被冤枉,今天的事情我一个人承担后果,还包你们篮球队一个月的饮料。如果夏枝野这事儿是被冤枉的……”
“就不可能!”陈锐义愤填膺地打断。
宋厌淡然道:“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要是有如果,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都行。”
话音刚落,教导主任就开门回来了:“踢什么踢?三千字检讨没写完,谁都别想去踢球!”
说完把档案袋往桌上一扔:“我也不是第一次给你们解释学校没有包庇夏枝野了,你们要还不信,自己看。”
“这是什么?”众人好奇地凑了过去。
教导主任灌了一大口茶,呸掉茶叶沫子后才答道:“当时那件事的处理结果。”
处理结果?
就这么给他们看了?
陈锐将信将疑地抽出里面的文件,目光一扫,表情顿时僵在原地。
在一大堆具体调查证据,当事人口供,医院验伤结果后,是综上所述:
[涉事学生吴锋:因长期学习压力过大出现了较为严重的心理问题,将同班同学夏某视为假想敌,多次主动挑衅,并幻想自己与同班某异性同学为异常亲密关系,多次偷窃其贴身物品,并予以不正当骚扰,给当事人带来严重困扰。介于该生处于心理脆弱非自主行为状态,经双方家长调停,予以退学处理,进行深入治疗]
[涉事学生夏枝野:于2019年5月11日晚22点30分左右,因目睹同学
教务处里的众人看完这两份处理决定后,反应大相径庭。
小胖等人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还好他们没有相信错人。
而陈锐他们则难以置信:“不可能啊,我和吴锋当时是室友,我怎么没有发现他有心理疾病?而且如果是这样,学校当时为什么不公开通报,夏枝野自己也没说?”
“吴锋本来就性格孤僻,为了保住年级第一,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才导致心理出了问题,你们这几个傻子能发现什么?至于为什么没公开通报……”教导主任叹了口气,“是夏枝野的意思。”
陈锐没懂:“夏枝野的意思?他图什么?”
“图什么,图人家人品好。你们别忘了,这里面还涉及一个女生。你们这个年纪,没八卦的事都能传出八卦来,有八卦的事还指不定怎么传呢。真传开了,这女生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众人沉默了。
虽然没有说破,但是他们也都猜到了这个女生是谁。
这个年纪是非之心都还没有完全成熟,漂亮清高的女生既容易被同龄人妒忌,也容易被她拒绝过的男生编排,所以无论有意无意,流言蜚语肯定好听不到哪里去。
“但夏枝野没错的话,高中部为什么不收他?”有人提出疑问。
教导主任无奈道:“不是高中部不收,是那一年夏枝野的父母正好去世了,家里遇上变故,他自己才放弃了实外,全额奖学金去了三中。也是因为他觉得反正自己高中不在实外上,流言蜚语影响不到他,才觉得没必要通报的,没想到你们居然误会成这样。”
他说完的时候,角落里的宋厌不自觉地蜷缩了下指节。
原来夏枝野是因为初三那年他父母去世,才负担不起实外的学费,选择了去三中吗。
毕竟实外就算全额奖学金免了学费,学杂费校服费还有平时各种活动娱乐衣食住行都不便宜。
之前一直没想明白夏枝野为什么初中能够上得起实外的宋厌,终于得出了答案。
而实外其他人也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心里一下又酸楚又愧疚。
明明当时也是称兄道弟的朋友,结果人家父母去世了自己不知道,见义勇为了自己不知道,被迫转学了自己不知道,还留下一堆误解,骂人家人渣败类。
陈锐想到自己之前被冤枉的感受,再代入了一下夏枝野当时的境地,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夏枝野这都能忍,不愧是真男人。
“不过主任,夏枝野的意思不是不说吗,你现在告诉我们……”陈锐欲言又止。
教导主任嘲讽一笑:“看你们这群大男生的怂样,还以为人家女生和你们一个格局呢?江圆圆早就联系我了,说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她没做错什么就不害怕那些流言蜚语,让我还夏枝野一个清白。你再看看你们?除了惹是生非还会什么?”
“……”
无法反驳。
“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而且虽然人家江圆圆不介意,但你们作为男人也要有男人的担当,别背后乱嚼舌根,听见没?”
“听见了。”
“听见了就继续写检讨,不写完三千字检讨不准走。”
“那篮球赛……”
“还篮球赛,看看你
剩下一屋子莫名其妙就要多考一场随堂考的实外众人:“……”
难道不是才刚考了期中考?!
小胖看着他们悔恨又绝望的表情,心情倍儿好:“嘿,放着好好的篮球赛不打,非要打架,诶,就是玩儿。”
语气欠揍得不行,但陈锐他们自知理亏,只能一人抄着一张草稿纸,忍辱负重地在墙角蹲成一排。
小胖大仇得报,身心舒畅,转头看向宋厌:“厌哥,干得漂亮。不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厌低头拨着腕骨上的手串,答得散漫:“刚才。”
“?”
“刚才和你们一起知道的。”
“??”
“也就是说你之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锐瞳孔震惊,“那你他妈还敢跟我打赌,就不怕自己脸疼吗!”
陈锐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德/州/扑/克的赌桌上,自己先手起了一个Rise,对方秒All ,本来以为是因为对方拿了一手AA,输得还算服气,结果对方告诉你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底牌。
这种感觉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他觉得宋厌就是个赌徒。
然而宋厌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不怕。”
如果夏枝野真的做了什么值得被唾骂的事情,是个污点学生,那三中作为一个市重点,也不可能全额奖学金录取,所以只要动一动脚指头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而江圆圆的表现明显是知道什么的,想说,却又缺乏一个直接的动机让她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所以宋厌才想着来了这么一出。
江圆圆如果愿意说,那说明夏枝野当时的决定是值得的,皆大欢喜。
江圆圆如果不愿意说,那也不勉强,让陈锐他们体会一下被冤枉的感受也行。
陈锐却还是不服气:“但你凭什么就确定夏枝野是被冤枉的?”
“凭我相信夏枝野。”
宋厌说这话的语气仿佛是天经地义。
陈锐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又问:“就算你相信他,但他自己都不在意不解释,你费这么大劲冤枉我图什么啊?”
“图个我在意。”
“?”
“他受了委屈他不在意,但是我在意。”
宋厌比谁都清楚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自己是什么感觉,所以别人不在意,但他在意。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夏枝野。
陈锐:“……”
行吧。
这事儿到底是他不对在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从裤兜里掏出一瓶红花油扔过去:“刚才掼你那下不轻,肩膀应该撞墙上了,早点涂了,免得回头夏枝野找我算账。”
小胖一听这话,立马踮起脚去扒宋厌领口,看到肩膀后面淤青一片,顿时红了眼眶。
宋厌嫌弃地把他推开:“就这点伤,至于吗?”
小胖哽咽道:“厌哥,你不懂,我这是感动和羞愧于自己以前对爱情的狭隘偏见。”
宋厌:“?”
“无条件的相信和守护,甚至不惜身受重伤,你真的好爱他。”
宋厌:“……”
屋内传来小胖死亡的悲鸣。
屋外夏枝野拎着一袋矿泉水瓶,低头笑得温柔又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