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倒是好见识呢,你怎么就能确定我是个翡翠雕刻师呢?”
老爷子也没想到,楚天齐居然一口就能说出他的身份来,看他年纪不大,也是没想到能有如此见识。
“看您满身的粉尘,头发上还带着绿色结晶,想来就是跟翡翠有关喽。再看您的手,只有长期握刻刀才能留下这一手的茧子。”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观察的倒是仔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留下来跟我学艺啊。”
楚天齐顿时大窘,赶忙摆手加晃头。
“老爷子您别来找我,找他就行!”
江浩顿时无语,看着楚天齐这不讲义气的模样。
“好了好了,不跟你们说笑了,小子,你刚才是要说什么?”
老爷子玩笑开够了,便示意楚天齐说正事。
“老爷子,刚才听你们的谈话,大体上的情况我也听明白了,只是有两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哪两件事情?”
老爷子赶紧的问道。
“第一件事情嘛,老爷子您是真心实意要收浩哥做徒弟了?”
楚天齐微微一笑,目光随即落在了江浩身上。
“那是自然,小浩子虽然不是多么的惊才绝艳,但是他有一点让我非常在意,那就是他无比的耐心,对于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是如此,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反倒是像他这样脚踏实地的最吸引我。而且你也该知道,他有一片孝心,能做到他这点的人,心肠又要坏到哪里去呢?”
老爷子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一通话下来,反倒是让江浩有些不好意思了。
楚天齐满是惊讶的看向江浩,更让后者捂脸害羞。
“咳咳,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明白您的收徒决心了,这第二件事情嘛……浩哥,我想跟老爷子单独聊一聊,不知道你能否先出来逛一逛。”
江浩正在屋里待的尴尬,一听到他这话,反倒是轻松了不少,抬起屁股就往外走去了。
等下江浩完全的出去客厅,老爷子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原本的轻松姿态也尽是消散无踪。
“小伙子,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还要把他支出去呢?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老先生,我是担心浩哥在场,我们有很多事情不方便说了。是这样,我有一个想法想先听听您的意见。”
“什么想法?”
“我可以帮着您收下这个徒弟,但是不知道您能给我什么回报呢?”
楚天齐此刻俨然一个狡猾的商人,把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市侩进行到底。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帮我收下这个徒弟?那自然是好的,别的不说,我家里你看的上什么东西,都送给你了!”
老爷子当即兴高采烈,就差跳起来蹦哒两圈了。
楚天齐却只是笑笑,继而摇摇头,这并非是他所期待的。
“小伙子,你不要好高骛远嘛,我这家里虽然没什么绝世好料子,可一般的翡翠还是不少的,你挑上几块,绝对够你很长时间的花销了。”
老爷子只以为楚天齐贪心,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不悦了。
“哈哈哈,我想老先生您怕是误会了,我并非是对您的翡翠感兴趣,说实在的话,您手里是有好料子,可我就手中的腰更好些,我也不缺钱,我缺的,是像您这种隐于市间的大师傅。”
老爷子脸上的喜悦当即褪去,但很快又被他刻意的引了出来。
“小伙子你说笑了,不过一些粗鄙的手段,平日里刻坏的翡翠多了去了,你居然还敢请我。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老人笑得非常大声,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
“如果鬼手齐都说自己是粗鄙手段,那怕是世界上没人敢称自己是雕刻师了。”
老爷子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眯着眼睛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阁下到底是谁?二十年未曾出山,怕是没有几个人认识我吧!”
老爷子心中满是震惊,一脸警惕的看着楚天齐。
“齐老您莫要见怪,我认识一位老先生,他姓宋,现在也是在瑞市。”
楚天齐说的是高飞家那位宋老,反正编个瞎话,自己也没什么压力,又能完美的解决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姓宋的这老家伙,居然出卖我!”
楚天齐果然赌对了,他们两个老爷子果然认识。
老爷子听到宋老两个字时,心中的担忧已然消散,只是脸上的警惕依旧存在。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也该知道我的规矩,没有让我开眼的好料子,哪怕你给我再多钱,我也不会出手的。”
老爷子十分的有原则,哪怕是楚天齐拿出收徒做诱惑,依旧是不肯松口。
“这点您不必担心,料子我有的是,也总有您看上眼的。那依照您的意思,是同意我的请求了?”
楚天齐满脸惊喜的看着对方。
“咳咳咳,再说吧再说吧,如果你真的让小浩子拜在我的门下,那我勉强也就答应去看一看吧。”
老爷子面上无事,但实际上内心已经乐开了花,千难万难,乖徒弟最难找,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怎么舍得放过呢。
楚天齐得到了对方的肯定答复,心中的忧虑顿时消散几分,现在他还是有几分窃喜呢。
是有多么好的运气,才能在无意间遇到曾经响彻国际的大雕刻师,是有多大的运气,才能让这位雕刻大师有求于己。楚天齐都有一种被幸福砸晕的感觉。
“齐老先生,浩哥这件事我一定尽力的帮您解决,但是您得先告诉我,他所担心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我看得出来,他也是非常想留下来学艺的,但是又一直有事情牵扯着他,所以才一直不肯改口的。”
“你也发现了啊。哎,这是个苦孩子啊!”
老爷子叹息一声,也就跟楚天齐说起江浩的家庭了。
原来,江浩生活在一个非常不幸的家庭。一家四口,父亲早些年干建筑工人,不慎从高处跌落后落下终身残疾。母亲又是常年生病,这些天病情复发一直在医院。还有一个姐姐正在外地读书,可以说全家的重担都在他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