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市因为这一次的缉捕行动变得人人自危起来,都是做翡翠生意的,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手脚干净,总是会或多或少的跟缅北一些人有来往。
沈重一开始还是挺高兴的,一举拿下了楚天齐十几号手下,顺便扣下了近五千万的资金和石头,这让沈重一家无比激动,觉得这次肯定会给楚天齐巨大打击。
但是好消息没持续几个小时,等到下午时分,公安局的某位领导忽然传来消息,本次交易的货主并非是楚天齐,而是自己一直忌惮的周福海。
这条消息对沈重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了。沈重与周福海的争端,已经是十几年之前的事情了,这之后也一直是小摩擦不断,但是谁都没有明着搞什么动作。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沈重忽然出手搞了一下子,难免会让人以为他是故意为之。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到了晚上,缅北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参与本次交易的缅北一方,是帕沙……
沈重只觉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脸色煞白,连一点反应的能力都没有了。
“爸,怎么会这样啊,咱们明明是对付的楚天齐,怎么会把周福海那老家伙牵扯进来?他可是个难搞的主。还有我师父那边……”
沈傲也是极其着急,当师父电话打到自己头上时,他还挺高兴呢。但当对方劈头盖脸的把自己骂了一顿,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面临着多大的危机,冷汗登时就冒了出来。
沈重全程哑口无言,捂着茶杯的手也忍不住的颤抖着。不只是儿子疑惑,他这个做老子的亦是奇怪的很,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管沈家父子俩如何疑惑,这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当这些事情透过各种渠道传播出去,当瑞市的许多老板知道了这些辛秘,一个个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整个瑞市翡翠市场都显得很慌张,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受。
很多心思缜密的人又意识到一点,这可不是个普通的时间点,再有一个月,翡翠协会就要开始新一轮的选举了,连任两届的沈重又能不能胜选呢?老牌实力者周福海又能不能弯道超车呢?
很多人都开始了暗中观望。
可作为一切风暴的缔造者,楚天齐这几天却是过的非常悠闲。没人来烦他,倒是让他有了难得的自由时间。
楚天齐这几天都是在赌石一条街晃悠的,各个店铺基本上都逛遍了,也收了几块好石头。
在此期间他还认识了一个人,黄牛——江浩。他这个黄牛可不是倒腾二手票的黄牛,而是专门接引普通人做翡翠生意的,说白了就是个中介。
认识江浩是在一家铺子里,楚天齐正在铺子里看着石头,这家伙带着两个汉子上了门,熟门熟路的跟老板做起了翡翠生意。
楚天齐一开始也没有在意,但是当他看到对方带来的几块石头时,不禁整个人都震惊了起来。这两块石头赫然都是老料子,不是说种水有多老,而是出土时间很久了,虽是有点跑水,但是不可否认,这是两块珍藏已久的料子。
楚天齐当即就对料子产生了极大兴趣,半道提出要看一下石头。
江浩一开始没在意,但是楚天齐出价非常之高,很快就达到了他预期的高度。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与老板合作,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做他们这一行最重信誉,说好了是跟老板交易,在老板没拒绝之前,他是不会随意改变的。
楚天齐有些无语,但是也尊重他的选择,默默的退出了竞争。不过这可不代表他就此没了其他想法,准确的说他的想法更多了。
楚天齐专门在门外等着江浩,一看对方交易完成,他立马跑了上去拉着对方来到一家茶室喝茶。
“江兄莫怪,小弟见你龙行虎步,一副正气凛然之像,忍不住的上前来认识一下,还请你多多包涵。”
江浩本就是个狂热的武侠迷,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波橘云诡的商业圈谈义气,还指望依靠好的名声闯出一番天地呢。
江浩听到楚天齐这话,果然内心十分高兴,跟楚天齐没几句话就混熟了,你一句哥,我一句弟的聊了起来。
当听到楚天齐急需要翡翠赌石的时候,江浩拍着胸脯表示,这件事情包在他的身上了。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楚天齐缺多少料子,他就能给找多少石头,这可不是大话,不信的话但凭事实摆在眼前。
这天一大早,楚天齐早早的吃过早饭,跟待在客厅学习的季颖儿打声招呼便出去了。没错,他又搬回自己家里来住了,美其名曰保护季颖儿的安全,实际上是为什么,那别人就不知道了。
来到事先约定好的地点,楚天齐远远的就看到江浩已经站在路口,手里还掐着一个大号的煎饼果子大嚼特嚼。
“浩哥,你来的好早啊。”
楚天齐上去跟对方打招呼。
“天齐你来了,吃了没有啊。”
江浩忙用袖口擦了一把油腻的嘴巴,走过来跟楚天齐打招呼。
“吃过了,搁家里吃的。浩哥那咱们走吧!”
江浩自是没话说,他对于楚天齐来说是很有期待的客人,可反过来,楚天齐也是他的客人,这才是真正的互惠互利双赢共赢。
江浩来到路边的角落里,带着楚天齐来到了他的专属座驾之前,热情的招呼楚天齐上车。
楚天齐看着那辆有些破旧的三轮车,不禁揉了揉鼻子,不是他瞧不起三轮车,只是自己从没有坐过,感到新奇罢了。
江浩看出来楚天齐的窘迫,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扶着楚天齐爬到后面的车厢里,然后又拿出一个小马扎让他坐下。
三轮车噔噔噔的发动起来,迎着清晨的微风,穿梭于瑞市完完全全的小巷之中。楚天齐很喜欢这种感受,跟他上一世开敞篷车差不多,都是能感受到风的吹拂。
三轮车穿街过巷,终于在快把楚天齐绕晕的时候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家普通的青砖瓦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