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清楚呢!”她略恼火地朝顾十殊低吼。
顾十殊却只低头看她的双手。
拦腰抱住,她以前就很喜欢这样抱自己。
像个小孩子一样,抱住自己之后还蹦蹦跳跳的。
偶尔耍小心思的时候,还踮起脚尖在他唇上来个蜻蜓点水的吻。
当然了,她一吻完就跑了,留下顾十殊一个人欲火焚身。
他们之间有太多过去,任何一句话、一个小动作,都有可能勾起从前的种种。
顾十殊想要把郑纯的双手拉开。
但他才刚起了这个念头,郑纯自己便先一步意识到这个动作太亲密了,连忙匆匆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大概是气氛太尴尬了,郑纯干脆梗着脖子,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要他把话说清楚。
“你自己心里的疑问解开了,那你也要把扣在我头上的锅拿掉啊。”
她才不要不明不白地背锅!
然——
顾十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抬手在她头顶做了个‘拿掉’的动作。
郑纯:???
看她还是一脸懵逼,顾十殊这才开口:“锅已经拿掉了,你还想怎么样?”
郑纯:“……”
就这样?不说声对不起?
亏得自己刚才还实实在在地担心了他好久!
顾十殊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因为着急进去看儿子。
郑纯也没了继续阻拦的理由,只好让他进卧室。
大概看了二十分钟左右吧,顾十殊终于起身,脱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了。
郑纯原本是不好意思看他脱衣服的,但顾十殊忽然‘嘶’了一声。
房间里太安静了,郑纯听得清清楚楚,下意识地就转过身。
入目就是一具精壮的胸膛。
衬衫扣子已经全开了,衣服脱了一半,但又没完全脱下来,还挂在胳膊上。
当真是又欲又野!
那一瞬,郑纯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热了。
然而,这种燥热,下一秒就被顾十殊右肩上的血迹给浇灭了。
郑纯又惊又急地走过去,抬手就想要触碰那个伤口。
顾十殊侧了侧身,低声道:“都是血,别碰。”
“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不是说出去见一些重要人物,只是说几句话吗?
那伤口面积不大,但是伤得挺深的,流的血也多,又经过衣服的摩擦,所以看上去特别的触目惊心。
郑纯心疼死了,手足无措了一会儿,然后就转头去找医药箱。
顾十殊跟了过来,看她拿出医药箱时,手都有点发抖,就说:“你去陪儿子睡觉,伤口我自己处理。”
“他很小就自己一个人睡觉了,不用我陪没关系。”
郑纯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棉签和碘伏,要给他的伤口消毒。
顾十殊问:“你怎么会这些?”
她以前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伤口消毒这些活儿?
郑纯没答话,只是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伤口消毒其实是有点痛的,但顾十殊好像完全没感觉。
不仅如此,他还有心思问郑纯:“为什么那么小就让他自己一个人睡?他不会害怕吗?”
郑纯:“也不是完全一个人睡,他在房间里,我在外面,我告诉他,有事情喊一声妈妈,我会马上进去。”
“你在外面干什么?”
“工作,赚钱。”
顾十殊表情僵了一秒,眼神也有变化。
随后,他没有再说话。
郑纯给他的伤口消完毒,又涂了点药,然后用纱布包起来,“今天晚上你就别洗澡了,用毛巾擦一下,最近几天伤口都不能碰水。”
顾十殊:“可我出了一身汗。”
郑纯知道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出过汗之后不洗澡,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我说你擦一擦。”
顾十殊侧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点头道:“行,我擦一擦。”
郑纯:“……”
其实,要她帮忙擦身体,也不是不可以。
回国之后,两人之间有过那么多次的亲密,哪里没见过。
只是现在突然把很多事情都说开了,总觉得有点别扭。
顾十殊已经往浴室走去了,一边走一边摇头,还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好像,郑纯不去帮他擦身,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
郑纯:算了,就当是看在他没有伤害孩子的份上吧。
她跟着进了浴室。
顾十殊却转过来,一脸无辜且迷茫地看着她,“我擦身体,你进来干什么?”
郑纯:“进来给你当佣人。”
顾十殊的眼神顿时变得玩味,还故意挑了下眉梢。
郑纯差点没忍住把手里的毛巾扔他脸上,咬着牙问:“你是要泡一下,还是直接给你擦完就睡觉?”
本来顾十殊是准备直接擦完就睡觉的。
但是现在有人服务,他就说:“泡一下吧,刚才打架累了。”
郑纯被他的话雷得嘴角都差点抽搐,“那你先站边上,我给你放水。”
顾十殊难得听话,乖乖地往旁边站了一步。
郑纯走到浴缸旁边,俯身放水,还用手试了试温度。
她是洗完澡过来的,身上就穿了件睡袍,松松垮垮。
俯身的时候,一侧衣襟滑下去,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半个香肩。
也因为俯身的动作,衣服下摆被往上提了一截,两条莹白纤细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看得某人蠢蠢欲动。
水温调得差不多了,郑纯就准备起身。
这个时候,腰间却忽然多了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
紧接着,顾十殊的身体也贴了上来,浴室里的气氛在刹那间变得暧昧又危险。
两人之间真的太熟悉了,所以顾十殊什么都不说,郑纯就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
但他身上有伤啊!
郑纯连忙用手肘抵着他,“你别乱来!等下伤口裂开更严重!”
顾十殊无所谓道:“反正痛不到你身上。”
郑纯:“……”
腰间的那只手一路往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往后转。
郑纯只觉得眼前一黑,炙热的吻就密密麻麻地压了下来。
她的呼吸被夺走,理智也跟着溃散,整个人软得像是没有主心骨,需要顾十殊扶着才能勉强站立。
“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