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柠细长如青葱一样的手指停在鼠标上,她怔怔地盯着屏幕上静止的画面,喃喃道,“这视频是沈歆容拿走的吧?”
怀中纤瘦的身躯颤意更加明显,纪宴西忍不住又搂紧了些。
他温热的鼻息在她耳边,一侧脸就能碰到她浑圆精致的耳垂。
他亲了亲,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字,“嗯。”
温南柠深呼吸片刻,才能驱散心底无尽的恨意。
沈歆容到底为什么要藏起这段视频,她和许诗涵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
这些谜团夹杂着恨意在她胸骨间起伏,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这段视频的消失,自己何至于受人威胁,又不明不白坐了三年牢。
事过境迁后,即便大家都知道她坐了冤狱,可是那三年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苦也是确确实实经历过的。
沈歆容三个字在齿间摩擦,转瞬间,她唇上染了血痕,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几分艳靡。
纪宴西蹙眉,指尖擦去血珠,手指抵开贝齿,强势地探入进去。
他眉头拧得更紧,低声冷喝,“松开。”
下颌传来痛意,温南柠松开了咬住唇的牙齿,任由手指刮在她的齿缝。
她心里越想越恨,忍不住咬下去。
纪宴西任由她发泄,静静地让她咬,这点痛比不上她万分之一。
终究是不忍,温南柠撇开脸,脸上蓦然挂上一行清泪。
纪宴西心里揪出一丝疼。
他见不得她这样。
她那么艰难的三年都没怎么哭过,此刻却坐在他怀里哭。
他轻捏着她的下巴,微微转向自己,手指拂过泪痕,他原本偏低沉的嗓音更显涩意艰难,“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对于男人来说却如重石一般,压得心脏都坠下几分。
如果说对不起能抚平她的怨与痛,他愿意说一辈子,只要她不再恨自己。
不,恨也无所谓。
不要离开就好。
温南柠呆呆地看着灯光下俊美的容颜,此时的他没了往日浮于表面的玩世不恭,疏离淡漠,眼神里透出几分沉痛和偏执,似是要把她看进骨血里。
那种眼神太过直白,看得人心惊。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没关系吗?
可故意压在心底某个角落的怨念却会时不时冒上来。
她只是用喜欢他的感觉来压制而已。
她闭着眼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如他所言,确实是好事,也值得奖励。
如果不是他,这桩事怎么时候才能得到解决。
算是功过相抵了吧。
两人心头都有些空寂,彼此沉默了好一阵。好一会儿,温南柠觉得自己缓过来了,手指在鼠标上滑动,把视频发到了自己手机上。
在他怀里转个身,温南柠在他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谢谢。”
她不难猜测,要拿到这个视频并非简单的事,无论他是为了许诗涵,还是为了她,
总之结果都是好的。
她手指刮蹭的他的脸颊,柔声问,“想要什么奖励?”
他哪里敢要。
白天也不过是头脑发热下的玩笑罢了。
当时他光顾着高兴,忘了她可能会产生的负面情绪。
此时,又见她哭过,他怎么敢要奖励。
只是,书房内气氛太好。
她又坐在自己的腿上。
暖气开得足。
身体里窜起莫名的热意,他眸深如海,盯着她清冷如玉的脸,喉结滚了一下。
温南柠被他看得脸红,那眸中深意不言自明。
她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绯红的脸微扬,唇贴上他的唇,学着他以前的样子,舌尖细细描绘他的唇型。
动作缓慢而亲昵。
男人一开始还很享受她的主动,慢慢地心底那种酥麻感排山倒海般地涌上来,便不甘于这样的浅尝辄止。
他大掌覆上她的后脑勺,紧紧地逼着她和自己纠缠。
她的背抵着书桌不至于摔倒,身体却侧坐在男人的腿上,歪着脑袋被迫接受他的深吻。
气温不断升高,
两人面颊滚烫,身上更像是着了火。
纪宴西抱着她转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
抚上后背的手掌心一片汗湿,于是默契的去解开彼此的束缚。在这期间,他的唇不断追寻着她的唇,耳垂以及深陷的颈窝。
像是窒息的鱼,跳出水面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细长洁白的天鹅颈高高扬起,任凭他狂风肆虐地啃咬,如同等不及入腹的美味,怕被别人抢夺而显得迫不及待。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不断有喘息声从书房里溢出,仔细听,能听出几分心惊肉跳来。
大概是特殊地点带来的刺激感。
两人情绪都有些放纵。
灯光下滑腻的肌肤透着盈盈冷白,和暗一度的肌肤交错,不分彼此,像音符的律动,直到落在墙上的暗影停歇。
男人轻啄着她的瘦而温润的肩头,深嗅她的气味,“舒服么?”
温南柠没说话。
她的脑子还昏昏沉沉的,气息不平,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双手搂着他的腰,全身的力道都卸在他身上。
纪宴西亲吻她的脸,“回房间?”
她无力地点点头,双手自动缠上他的脖子,任由他抱回了卧室。
原以为能去洗澡了,可那高大的身影又覆上来。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抱着她坐在身上。
“舒服的话,我们继续。”
刚才那一次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力气,温南柠不想继续了,便摇着头道,“不舒服。”
这话相当于在平静湖面投下一个石子,激得男人呲了呲牙,“不舒服?那我努力。”
话刚说完,就被他掐着腰往下一沉。
温南柠闭着眼,巴掌大的小脸又纯又媚,原本足够清冷的脸像被浓墨重彩地渲染,让人看了心头竟有一种毁灭欲。
纪宴西紧紧地盯着她,眼眸里的情绪交织浓稠,更多的是欢愉。
温南柠一晚上耳边被"舒不舒服"这四个字缠绕,到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了,只能胡乱点头妥协。
恍惚间,她睁开眼,能看到男人深邃的眼眸,阒黑幽深,看不到底。
然后,似梦境,一晌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