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干咳了一声,扣了两下门。
贺迟一副偷情被抓的心虚样,触电似的立马松开牵着苏星的手,摸了摸脖子掩饰尴尬,把凳子挪回自己的位置上,冲苏红笑了笑:“阿姨,吃饭。”
苏星倒是一如往常的镇定,就是耳垂有点儿红。
因为严重的口腔溃疡,苏红根本吃不下多少东西,小口小口地扒了几口饭,最后喝了一碗汤就不吃了。
她打开电视,调到一个正在重播的综艺节目,坐在沙发上开始做起耳饰。
苏星吃饱了回房间午睡,贺迟留下来洗碗收拾厨房,一点四十分准时出发去少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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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过的单调又快乐。
每天早上,苏星骑车路过药店,接上贺迟,两人在包子铺买好早饭,在路上吃完;到了少年宫,苏星上课,贺迟就在外面蹭空调,写写题做做代练;中午经过超级市场买菜,回家做饭吃饭,午休一会儿又去少年宫;晚上回到如意区,贺迟在苏星家里吃完晚饭,温习完功课,又在他家洗完澡,然后才走着回药店。
八月渐渐走到了中旬,贺迟觉得今年的夏天热的刚刚好,虽然没了空调房和大床,但一点也不难熬。
他这个年龄血气最旺,又刚刚开荤,见着苏星就想扑上去办他。但实在没条件,家里苏红在,又不能在熊哥的药店里胡来。贺迟离开公寓的时候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带不走的就全丢了,唯独带着那十几个套套。
有时候实在憋不住了,贺迟要么趁着洗澡的时候把苏星拉近厕所,要么就是等苏红进房间睡了,他再把苏星骗进厕所,按在墙上、洗脸池上一通胡顶。
淋浴喷头开到最大,让哗哗的水流声盖住他们粗重的喘息和细碎的呻吟。
苏星通常都是纵容贺迟的,除了有次贺迟顶到一半忽然抽出来,蹲下身子含着他又舔又吸,苏星第一次受这种刺激,当下就颤抖着泄在贺迟嘴里。
他羞的眼角通红,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贺迟把他抱在怀里哄,说“羞什么,可甜了”,还要苏星自己也尝尝看,捏着他的下巴把舌头伸进他嘴里。
一个小时后,等苏星恢复了,把贺迟胖揍了一顿赶出家门。
还有一次,贺迟把用完的三个套子扔进洗脸池,把管道给堵了,苏星黑着脸让贺迟自己解决,贺迟这个一点生活经验都没有的大少爷哪懂这个,打开水龙头说多冲冲不就冲下去了吗。苏星实在看不下去,让贺迟滚到一边,自己用筷子挑了半天才把管子里的东西弄出来。
苏星光着身子翘着屁股趴在洗脸池上疏通管道,这姿势看的贺迟又蠢蠢欲动,双手掐着他的腰又要进去,被苏星胖揍一顿赶出了家门。
八月十号,苏星去交水费,发现上个月的用水量是往常的两倍多,以往水费都在五六十,这次竟然交了一百多!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他把缴费单放在桌上,郑重地让全家人节约用水。
苏红看也没看那张单子,翻着白眼说:“用就用呗,用再多能贵到哪儿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抠门的逼玩意儿!”
贺迟比较心虚,估计他才是罪魁祸首,每次和苏星在浴室这样那样,总把水量开到最大,一开至少就是一个多钟头,水费能不贵吗?
他把单子折起来放到自己口袋里,安慰苏星说:“没事儿,我给你报销。”
“我看贺迟才是我养出来的儿子,”苏红说,“哪儿和你似的,这也抠那也抠,小兔崽子你抠门抠成这样怎么没抠个金矿出来我瞧瞧啊?”
苏星:“......”
在这个家里当家太难了,苏星这辈子没做过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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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新阳市物理奥赛进行最后一次淘汰赛,剩下五十个人根据分数选出前二十进决赛。苏星兼职前就和少年宫那边说好了,这周日不排课。
苏星很轻松,倒是贺迟有点儿紧张。
以前班里的月考期中期末考都是他们俩一起考,试卷也一样,他知道苏星是什么水平,做这种学校试卷都不是十拿九稳,是十拿十稳。
但这次可不一样,这可是奥赛啊!
对于他这种前任学渣现任还有点儿渣来说,奥赛这种东西就是搞出来摧残人性的,他的小奶壶宝马上就要去接受考题的刁难和刺激,他想想就忐忑。
考试前一晚,贺迟跑前跑后,给苏星端水热牛奶,苏星要去厕所撒尿他都恨不得抱着苏星去给他把尿。
九点一过,贺迟就把房间的灯熄了,苏星正在看书,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你干嘛?”他问贺迟。
“别看了你赶紧睡,养精蓄锐,车我骑走了,明天来接你去考试。考点在哪儿?六中是吧?我操那还有点儿远啊!”贺迟一通絮叨,“你别紧张哈,放轻松,肯定没问题的......”
苏星听出来了,是贺迟在紧张。
他无奈地笑了笑,说:“把灯开开。”
“别了,早点儿睡。”贺迟说。
苏星:“打开。”
贺迟“啪”地按亮了灯。
苏星弯腰,从书桌底下拉出一个小箱子,在箱子里翻了翻,找出一叠奖状扔在床上,说:“自己找。”
“什么?”贺迟拿起那叠厚厚的奖状翻了翻。
“前几届奥赛冠军,”苏星微笑着说,“都是我。”
贺迟:“......”
明白了,他就是瞎操心。
贺迟松了一口气,也笑了,说:“那也得早点儿休息,我先回了,明早七点过来接你。”
“去吧,”苏星摆摆手,“记得锁门。”
周日一大早,贺迟就踩着自行车来接苏星,到了六中,贺迟没有学员证进不去,于是在学校对面找了家奶茶店等他。
三个小时后,六中校门开了,几十个参加比赛的学生陆陆续续从学校里走出来,贺迟眼尖地一眼看见了苏星,他边上还跟着个小女孩儿,扎着马尾辫蹦蹦跳跳的。
操!怎么又是那个司歌!
苏星和司歌出了校门就分开了,司歌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她家人来接。
苏星过了马路,贺迟酸溜溜地问:“你和那个第二名聊什么呢?还挺开心啊?”
“哦,”苏星说,“她说要不要坐她家的车,她送我回家。”
贺迟立刻就炸了:“操操操!你怎么说?!”
苏星在贺迟肩上砸了一拳,笑着说:“我说我喜欢两轮的。”
贺迟抿着嘴乐。
苏星:“开锁啊,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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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市买完菜回家,苏红靠在沙发上睡着。
贺迟把要洗的蔬菜倒在盆里,苏星进屋拿了一条浴巾。
他弯下腰把浴巾搭在苏红身上,凑近了才发现,苏红的脸很红,呼吸声很重,手指一阵阵地发抖。
“妈?”苏星摸了摸苏红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怎么了?”贺迟甩着手走进客厅。
“我妈发烧了,”苏星皱着眉,“马上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