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检查好歹是有惊无险蒙混过关了。
放饭时间,大家排队打饭,贺迟站在苏星后面,才发现小状元原来这么高。
他的身量在同龄人中算是很高了,这么直观的一比,苏星也只比他矮半个头。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小状元后脑的两个旋。
据说头顶有两个旋的人很温柔,看来也不是很准。
他正在胡思乱想,身后的李浪撞了撞他的肩膀。
“干嘛?”贺迟转头,问。
李浪压低声音问:“绿毛他们说你对这学霸有那意思,不会是真的吧?两个beta倒也不是不行……”
贺迟笑了一下,打断他:“你听那群傻|逼瞎几把说。”
李浪:“那你对他那么上心?”
贺迟低声说:“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李浪还是一脸质疑。
贺迟一肘子怼过去:“滚你妈的蛋!老子喜欢大胸萌妹!”
李浪吁了一口气:“我就说不可能!上次我借你硬盘,里面好几个G的女主角都是巨|乳双马尾。”
队伍轮到他们打菜,苏星站了有一会儿,似乎对菜色不是很满意,最后只要了一份番茄炒蛋,一份炒玉米粒。
还挺挑食。
贺迟在心里又给小状元打了一个标签。
往前走到打汤的窗口,苏星指了指冰柜,说:“一瓶矿泉水。”
贺迟挑了一份小炒肉,一份鱼香肉丝,转脸就看见阿姨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嘶嘶冒冷气的水,瓶子上还挂着冰珠子,他赶紧端着餐盘三两步走上去,说:“阿姨给他打份热汤,不要冰的。”
苏星看了他一眼,略带嘲讽地说:“这位老大你管的有点多了吧?”
阿姨举着水:“到底要啥子?后面人排队呢!”
苏星:“水。”
贺迟:“汤!”
阿姨:“……后面的全部喝汤!别的不给了!小年轻没完没了的!”
苏星冷着脸,把他那碗汤重重放到贺迟的餐盘上,端着自己的餐盘转身就走。
贺迟跟在后面:“这就生气了?你不是胃疼吗?不能喝凉的……”
李浪:“……”
说好的大胸萌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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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一下午军姿,晚上回了寝室一群人都瘫了,和一群哈巴狗似的趴在床上喘着气。
苏星拿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从枕头边拿过睡衣和浴巾,进了淋浴间。
“真臭美。”贺迟扒了外套,点了一根烟。
等苏星冲完澡出来,看见贺迟躺在他的铺位上,头枕着他叠好的被子,翘着脚抽烟。
他站到床尾,贺迟没看见他,他抬脚在床沿踢了一下。
“哎我操!”贺迟浑身一抖,支起上身,看见苏星,捏了捏鼻子,“你这边凉快。”
“你是不是想打架。”
苏星取下盖在头上的毛巾,阴沉地盯着他,说。
他刚洗完澡,发梢上的水滴顺着他高挺的鼻尖,掠过殷红的唇尖,在下巴上悬着荡了两秒,最后掉在形状分明的锁骨上。
这小身板,还不够挨他两拳的。
贺迟在窗台上掐了烟,低头笑了笑,屁股往右移了移,挪回自己的铺位,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不打不打,你一挑七,在下不敢挑战。”
苏星面无表情,掀开刚才被贺迟靠着的被子抖了抖。
“……穷讲究,”贺迟小声嘀咕,苏星瞥了他一眼,他立刻改口,“你先把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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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坐在床尾,垂着头擦头发。
贺迟靠在墙上,翻着吴超“上贡”的一本漫画,他看两眼漫画,就抬头瞄一眼苏星。
瞄着瞄着,发现小状元露在衣领外的一截后颈隐隐有些泛着红。
苏星皮肤薄,晒了一下午有点晒伤,露在外面的脖子上、手背上、脸上都晒出了红痕。
贺迟皱了皱眉,把背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在一堆内裤袜子里翻出了一包东西,拆开包装,拿了一片贴在苏星后脖颈上。
后颈传来一阵清凉,苏星瞬间像炸了毛的兔子,捂着脖子跳了起来:“什么东西?”
“清凉贴,”贺迟说,“李浪给我的,说能降温。”
苏星浑身绷紧,警惕地看了贺迟两秒钟,才逐渐放松下来,坐回床沿。
好一会儿,贺迟才听见苏星低声说:“谢谢。”
他勾唇笑了一下,把半包清凉贴塞到苏星的迷彩服外套里,半包放到他的枕头边。
当天夜里,贺迟睡着睡着又往苏星身上扒,苏星被他闹醒,把贺迟扒拉下去,合上眼没多久,隔壁铺那只大狗又锲而不舍地凑上来。
苏星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贺迟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窝,他叹了一口气。
算了,反正弄走了他还会再来的。
苏星干脆自我放弃了,从清凉贴里摸出一片,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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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贺迟醒的很早,他昨晚睡得很香,所以心情大好。
刷完牙出来,看见苏星正在往脸上涂防晒霜。
贺迟只见过小女生用这个,对这东西还挺好奇,他走上去弯下腰,双手搭着膝盖,嬉皮笑脸地说:“什么好东西?给我也来点。”
苏星没回话,挤出一坨到掌心里,一巴掌糊到贺迟脸上。
贺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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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照例先站半小时军姿,猴子这回更狠,拿了一摞书,每人头上放一本,谁头顶的书掉一次,全班加十分钟。
站了没十来分钟,十几辆大巴车陆陆续续停在铁门边。
车里下来的学生穿着一中校服,远远看着操场上三十六中的这群混子,从他们染的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头毛上对比出了些属于精英学子的优越感,个个昂首挺胸,排着队走了进来。
“操!拽什么拽!”李浪不屑地骂了一句。
绿毛附和说:“一群傻|逼,平时见了老子还不得绕道走。”
贺迟压根不看他们,趁着猴子到树荫底下休息,取下自己头顶的书,又把站他前面的苏星脑袋上那本拿了下来,说:“偷会儿懒。”
苏星没理他,他在一中的队伍里看见了周谨言,那家伙眉飞色舞地冲他做了个口型,说“晚上宿舍见”,还在队伍最后见到了一个和一中格格不入的人。
寸头,露着青皮,纹身,规矩的校服也盖不住一身的痞子气。
那天晚上巷子里堵他的,教育|局秘书长儿子,王天龙。
王天龙显然也看到了苏星,他冲苏星比了个中指。
太阳太晃眼,贺迟担心苏星晒坏了,拿书搭在他帽檐边,给他挡着阳光。
他整张脸沉在阴影里,对王天龙露出了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