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贺家长老贺山来访。”
宁城,徐家主院内,
管家急忙从前院赶来,匆匆对着正从书房出来的中年男子,徐梦竹的父亲,徐晔的二叔,徐家目前仅剩的固身境武者。
“贺家来人?我们徐家跟贺家并没有多少来往,难道贺家也想对付我们徐家?”
“二爷,小的不知,不过小人估计,并非如此。”
“哦,边走边说。”
“是,我们徐家近几日已经放弃了一些外围的资源,收缩势力范围,仅仅经营着仅剩的几家布庄、铁铺、药材铺”
“宁城内任何一家凡尘下品的家族想彻底灭我徐家,我们都可以倒向其他家族,他们需要我们作为冲突的缓冲,或者说手中的刀,时不时的借用一下。”
“那么这次,你觉得贺家此次是想借我们杀谁呢?”
“小的拙见,应该是林家。”
“听说,贺家千金贺梦天赋卓越,月余之前被久翔宗赵公子看中,不日将收入久翔宗门墙在。”
“而林家少主林阳却在三年前突然功力大减,不负宁城第一天才之名,贺家应该是想退婚,拉着我们徐家入水而已。”
“林家小子的确可惜,这么说起来,贺家跟我们徐家在林家这件事上,算是一伙的了,毕竟小晔之前可是当着久翔宗赵公子的面,击败了已经只有淬体一层的林阳。”
“正是如此。”
【若是大哥健在,当一回刀也未尝不可,如今我们徐家危如累卵,几个不入流的小家族、小帮派都盯着我们徐家,都等着我们倒下,好来将我们蚕食殆尽。】
想着想着,徐高瀚来到了会客厅。
“哈哈,贺家贵客驾临,寒舍蓬荜生辉。”
进门之后,笑脸相迎。
“高翰老弟,老哥我不请自来,还望海涵。”
“哪里的话,让贵客久等了,家兄的丧事刚刚收尾,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怠慢贵客,务必见谅。”
“人之常情,老弟节哀。长话短说,老哥此次前来,有事相求,我想高翰老弟一定不会让老哥失望。”
贺家长老贺山此时虽然面带微笑,然却带有丝丝寒意。
“还请明言,力所能及之事,当义不容辞。”
如今形势,无论是家族实力,还是年轻一辈的潜力,都比不上蒸蒸日上的贺家。
自家女儿和少族长顶多能做个赵公子的狗腿,而对方家贺梦是有可能成为久翔宗正式弟子。
“如此,老哥就放心了。明日,吾家贺梦从荒山密林历练而回,欲亲自前往林家,商量退婚之事,徐家诸位只需随同壮壮声势即可。”
“此事易尔,明日定会准时前往,贺家千金惊才艳艳,倾城国色,岂是林家废物所能觊觎的。”
两家商谈甚是顺利,宾主尽欢,相约明日,共同向宁城另一凡尘下品家族林家发难退婚。
如此羞辱,定会在宁城惊起一阵茶饭之余的谈资。
翌日转瞬即至,徐高翰带着一队族人早早出门赴约。
“小晔,真的不需要请紫药堂的医师看一看吗?失忆可是大事。”
徐晔三人风尘仆仆,总算来到了宁城。
“三姑,普通医师根本不可能看出什么问题,更别提恢复记忆了,况且也不是什么都记不得了,而且身体上的伤势早已无碍。”
徐晔不想在此话题上多做争论,加快脚步来到家族门前。
【好大的院子,这才是最低等入品的家族宅子,想想那些西玄洲蜕凡层的家族宗门,岂不是如皇城一般?啊哈,老子也是有四合院的富二代了!】
徐晔前世住的都是一些商品房,做梦都想着体会体会住进四合院,有仆人伺候的感受。
【这只是开始,物质享受只是身外之物,在如此绚丽壮阔的世界,修炼长生才是我的目标。】
定了定神,在门前护卫的迎接下,大步进入家族内,从内迎来外院的管家。
“少爷,您可算回来啦!舟车劳顿,少爷先请入院休息。”
“嗯。”
徐晔没有多言,随之向内走去。
“管家,父亲在哪?”
徐梦竹着急去见父亲,将自己讨好赵公子的任务失败和近日被追杀之事告知之,以便早做打算。
“二爷今日早时出门赴约去了,是贺家邀约,去林家有要事相商。”
“既然如此,待父亲回来,立即告知我。“
“是,小姐。”
“管家,族长后事是否已经办理妥当?”
“回三娘的话,族长的后事二爷前日子费心费力,办理妥当,灵位已落位灵堂。”
“嗯,二哥他这些时日辛苦了。小晔,梦竹,我们一起去祭拜下吧。”
“正当如此!”“是,三姑。”
灵堂内,上香礼毕,三人起身落定。
“大哥,一生都在为家族,殚精竭虑,无所保留,终于可以歇息下来,在天国和大嫂一同保佑徐家安度难关,保佑小晔早日成长为新任族长。”
“咚咚咚!少爷,二爷回来了,邀您主厅议事。”
正在屋内打坐练功的徐晔随即睁开双眼,收拾好心态,前往主厅。
一路上遇到几个正在轻声闲聊的族人,在见到他时都会行礼问候,从他们的只字片语里听到一些奇怪的信息。
【什么林家?退婚?大放厥词?记忆里好像有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身影,众星捧月,惊才艳艳,好像就是出自林家。】
实在记不清晰,他轻轻甩了甩了头,步入了主厅之内。
主厅内,主位一侧正坐着一位略显威严的中年男子,脸色略微有些憔悴,眼神里却有一丝亢奋,好似刚刚经历过什么兴奋的事情。
【这应该就是二叔了吧?梦竹堂姐的父亲。】
眼看徐梦竹正立在其身旁,另一边也立着一位少年武者,眉宇之间跟中年男子有些相似之处。
“晔儿,你来啦,这些时日,瘦了呀,上宗之人不好伺候吧?”
从徐高瀚的问候和神态中,不难看出,他刚刚回来,还未从其女儿口中得知事情真相,还以为徐家绑上了大腿。
“二叔费心了,小侄一言难尽,还是让梦竹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二叔说一下吧。”
说完,在徐高瀚的示意和坚持下,坐上了主位,路过少年时,善意的的点了点头。
徐梦竹倒没有什么不情愿,应了一声后,一五一十地从当初离开到近日回来。
所有重要事情都详细的陈述了出来,从其稍显波动的语气来看,这番经历对其还是有些影响。
而侧位上的徐高瀚则脸色越听越黑,紧皱深眉,最后忍不住起身喝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随后又一脸不争气的看着自家女儿,
“梦竹,你亦知家族愿望,就算讨不得赵公子欢心,怎会如此鲁莽,开罪王家,竟害得晔儿受伤,所幸晔儿丹田并未彻底破碎,否则你我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越说越是恨铁不成钢,眼看就要大喊‘家法伺候’,徐晔坐不住了,抢先起身。
“二叔,此非梦竹姐之罪,实乃赵少昂薄情寡义,王经禽兽不如尔,若非梦竹姐一路舍命护持,小侄恐早已命丧黄泉。”
“晔儿,你怎么也~~~唉,难道是老天要决我徐家。”
“晔哥,你们若是早一日回来就好了,早知已经得罪了都城王家,今日父亲断然不会顺着贺家之意,一同前去给林家施压退婚了。”
一旁少年扶住气得有些发抖的父亲说道,原来此少年正是徐晔堂弟熙。
“林家,退婚?这是何意?”
徐晔将跪拜认错的堂姐强行拉了起来,回身问道。
将父亲扶着坐下后,熙行了一礼,为刚刚的唐突赔罪,继而将昨日贺家来人,近日陪同贺家一同施压林家以退婚。
【这都什么奇葩家族啊,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原身家族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徐晔听后,内心一万匹未知品种的野马奔腾而过,为了再次确认这个林家的林阳是不是传说中的命运之子,他问道,
“林阳在贺家,有什么提出退婚之后反应?”
“如此羞辱,是个男人都会暴怒,更何况曾经的宁城第一天才,如今的废物。竟不知,形势比人强,妄言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不过,这句话听着还真有气势。”
【实锤了,这样的家族让我怎么带?】
徐晔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正在谋划带着家族几个小辈如何跑路了。
殊不知,
气运之子一旦崛起,以往的仇人下场何其凄惨。
“好了,林家不足为惧,林阳已废,林德容早年受过伤,再加上林家内部争权夺利,其他年轻一辈比起晔儿都是不如,我们要防范贺家和城主府,此二者皆与王家有些关系。”
缓过气来的徐高瀚自信满满的将林家排除在隐患之外。
引得徐晔又是一阵编排。
【真佩服您老的自信啊,二叔!】
徐晔也是无奈,总不能说出林阳气运之子的身份?谁又能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