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城。
此城;占地五十里,背靠湘河而建的大城。
甘宁今日率一万军,兵临城下。
刀枪林立,旗帜迎风飘展,一杆‘甘’字旗帜,特别的显眼。
只要打下这座坚城,长沙郡就算是取下了。
甘宁微眯着眼目,看着这座高挺坚拔的巨城,心中忽然想起出征前,与纪灵,太史慈的对赌。
当时,他们三人明言,谁先取下一郡的控制权,谁就算赢,赢之人就把这次主公的赏赐全归赢之人。
当时甘宁脑袋一热,赌徒的心理作怪;居然应允了!
如今甘宁看着这座城池,一脸的便秘色,深知没个十万兵马强攻根本取不了胜利!
毕竟韩玄也是有一万守军的,还占据高耸的城池作为防御。
除非能飞进去内城肉搏,否则用一万人命去填都未必能取下。
“孝直,有何对策?”甘宁无奈问向自己旁边的好友。
法正用手遮挡阳光,观看城池的布局说道:“兴霸,只能先安营扎寨,等待时机了!”
“这还有时机吗?除非他韩玄举城投降!”
甘宁心中腹诽道,旋即喝道:“全军后退十里,安营扎寨!”
“喝!”兵卒们喝了一声,后军变前军,徐徐退却——
临湘城上。
年近四旬,留着两撇胡子的韩玄,他望着袁军退却,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韩玄旁边还站着一位青年,他长得眉清目秀般,轻摇羽扇微笑道:
“韩太守,若是投降还能留任,若是不投降,等其他两路袁军取下零陵,桂阳后,再前来合兵一处,太守有多少胜算呢?”
看青年的脸色白里透红,仿佛是刚刚大病初愈般。
韩玄闻言,眉头紧蹙,手一指青年,一阵连珠吐沫般的喝道:
“黄叙,你大胆,竟敢怂恿本官投敌!你居心何在?我韩玄再不济,也懂得忠君爱国,他袁耀名为汉臣,实为汉贼乎!”
没错,此人便是黄忠儿子;黄叙。
“呵呵”黄叙闻言一阵的冷笑,旋即问道:
“韩太守竟如此高风亮节,为何不出城与其决战乎?兵力都相差无几,袁军远道而来,还是疲兵呢!”
“哼”韩玄顿时冷哼一声,旋即大声说道:“待本官准备好,必定率军出城与之决一死战!”
韩玄只是一名文官,治理一郡之地还行,要说带兵打仗就不行了。
黄叙如此激将他出征,韩玄却畏首畏尾起来,显然是个:怕死货啊!
黄叙深知韩玄心中害怕表面装镇定罢了,顿时计上心头,开始煞有其事般说道:
“韩太守,我不怕告诉你,城外的哪位统军大将,可是有吃人肉的惯习,若是最后你败了,被他抓到,啧啧”
黄叙说得好像真有此事般,直令韩玄冷汗直流,后背都湿透了。
韩玄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洗干净后,然后被抬上了案桌,甘宁正拿着一把小刀狰笑般看着自己
黄叙看着韩玄的样子,知道他怕了,便趁热打铁道:“太”
熟料黄叙话还没说就被打断了
一道悦耳声音响起:“爹爹”
黄叙闻得声音,眉毛顿时微蹙起来,心中暗道:“她不是被韩玄送往许昌了吗,怎么还在?”
韩玄听得声音心中会心一笑,转过身便佯装怒道:
“月月啊,我不是叫你前往你浩叔处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位女子长得脸蛋婴儿肥,大大的眼睛,二十岁左右,皮肤白,左脸蛋还有酒窝。
女子闻言,脸蛋顿时气得鼓了起来,便抓住韩玄臂膀微摇道:“人家就是担心你嘛!”
“哎!”韩玄顿时摇了摇头,叹息道:“袁军逼近,月月你快走吧,这里危险!”
“不嘛!不就是一个做过水匪的人,焉敢放肆!”韩月月气鼓鼓道,怎么看都像是撒娇般。
韩玄听闻很是无语,对自己女儿如此看人;有点恨铁不成钢。
黄叙却微邹眉头,心中暗苦道:“看来这位叫甘宁的武将,想取临湘,就得”——
第二日。
甘宁带着兵马又来了。
主帅满脸的骄傲之气,兵卒更是嗷嗷狂叫。
“兴霸,我军强攻只会增添伤亡,只有前往叫阵,打击对方士气,到时我军就”
法正提议的话还没说完
“轰隆隆”临湘城门大开,吊桥降落。
法正顿时一脸的蒙蔽,甘宁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了。
临湘城冲出了五千兵卒,很快就站好了列阵。
刀盾兵在前,中间是枪兵,再后是弓弩兵,矛兵。
在临湘军前面,一名身穿玄甲红披风的大将。
她手执一柄长剑,少了点霸气,怎么看都不符合这支队伍的领军大将。
“尔那甘什么的,可敢前来与姑奶奶大战三百回合!”
红披风将领开口了,可那声音一点煞气都没有,仿佛在撒娇般。
袁军听闻那是憋着一股想笑的冲动,而韩军就有点压抑了,想哭的冲动。
甘宁闻言脸上顿感无光啊!
想我一条硬汉,就算面对十万大军围困,眉毛都不曾蹙过。
如今被一个娘们在哪里嚣张叫战,这是打还是不打?
打了吧,天下人怎么说?
必定会说我甘宁就会欺负一个娘们!
若是不打吧,己方弟兄们怎么看自己这个统帅?
必定会议论纷纷;说自己怕一个娘们而不敢出战!
甘宁现在表情很是便秘,内心有股想吐血的冲动!
法正在旁边看着;顷刻间领会甘宁苦楚,便拍马走出喝道:
“韩玄,你妄为长沙太守,派一名女娃娃出战,内城的男人死光了乎?”
男人死光了?
临湘军们闻言顿时愤怒不已了,纷纷叫器着
那小美女闻言更是气鼓鼓喝道:
“尔那老头,休要骂吾爹,不然一会本将军擒下汝,让汝受那鞭打之苦!”
“老头?”法正闻言顿感脸上无光了,跟甘宁一样开始便秘了。
再怎么说法正才四十岁好不好,叫叔叔差不多,如今竟被叫成“老头”,法正能有好脸色才怪!
小美女叫战甘宁,他不出战,骂法正,他不回口。
临湘军们脸上顿时挂上洋洋得意之色,士气爆棚啊!
反观袁军;他们觉得脸上尽是羞愤之色啊!
甘宁邹眉看了看局势,突然计上心头,嘴角微微一翘,冷笑道:“让你们得意一下,看谁才是最后最得意的哪一个!”
“嗯?”法正闻言不解的看向甘宁。
甘宁知道法正疑惑也不解释,顿时喝道:“退军!”
袁军不明所以;心中对主帅这命令很是怀疑啊。
韩军就更是得意了,纷纷叫器:“滚回去吧!”的话语。
韩月月看着那甘宁欲走,大骂道:“尔那缩头乌龟,走什么?”
甘宁闻言差点就想掉转马头,回去大干三百回合!
可一想到心中的大计重要,甘宁就默默的拍马大摇大摆的走了!
“哼!本将不和女子一般见识!”甘宁是这样想的。
可他麾下的兵卒们就不是这样想的了,怨言肯定不少,都以为主帅怕那女娃娃,懦弱不敢出战——
夜幕降临。
甘宁在营寨中,对着一名校尉耳语几句。
校尉面露震惊之色,随后领着一千兵马,轻装而出——
临湘内城。
大堂内。
韩玄看着自己的女儿进来,急忙问道:“月月啊,这上阵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子就该在家绣红。”
韩玄就一个女儿,很是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出事啊。
毕竟战场上可是刀箭不长眼的,一个三长两短的,守着这个临湘城有个锤子用啊!
月月闻言一点都不体会父爱之情,还挥舞一只拳头道:
“爹,你放心,不会出事的,你不知道啊,今天那个甘宁被我吓住了,都不敢出战!”
“真的?”韩玄楞道,旋即心中一阵疑惑啊!
爱吃人肉的甘宁,会懂得怜香惜玉不敢出战?
还是说甘宁另有所谋?
韩玄现在是听信了黄叙之言,落实甘宁吃人的事实啊。
可那么野蛮的人会被一女子所吓住,打死韩玄都不相信啊!
因为今天他没有去看,所以不知道现况!
韩月月发现自己老爹不信,便邹眉说道:“爹,是真的,你说他一个当过水匪的人,居然会那么在乎名声?”
韩月月是认为甘宁以为自己是女子,所以不敢出战,怕被天下人耻笑!
“名声?”韩玄想了想,似乎觉得除了这个,还真无法想到其他理由上了——
第二天。
甘宁还是一如既往,带着兵马来到临湘城下溜达。
韩月月依旧带着兵马出战,韩玄今日却来到城墙上观望。
甘宁还是忍住想抽她韩月月屁股的想法,在哪里被韩月月羞辱叫出战,就是不出战。
两军就那么对垒,只有她韩月月的声音回荡,周围静静的。
到中午时分,甘宁就带着兵马灰溜溜的跑回大营去了,下午又来溜达了。
袁军是特别有怨言啊,反观韩军就洋洋得意了!
别人都不知道袁军少了一千人,只有法正与黄叙注意到了。
毕竟黑压压一片人头,谁会去在意那一支小队。
“这个甘兴霸谋略过人啊,看来临湘将破!”黄叙在城墙上,心中感叹道。
“嗯,这女子不错,城破后,威逼一下那韩玄老头,让他将女儿下嫁给兴霸做妻子。”
法正摸着胡须,心中暗叹道。
他们都在想城破后的事了,只有甘宁还在哪里皱眉,遭受韩月月的连珠吐沫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