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军阵营。
其实,要不是袁耀兵锋强势,文聘怕刘磐不敌,也不必被逼到背水一战的地步。
文聘还真是在临贺南门设有重兵,要是张津一逃出临贺,便是他的死期。
文聘把五万荆州军全部拉了出来,部署进攻临贺;东门一万,西门一万,南门伏兵一万。
他自己率领两万荆州军,分为左中右三军,前来围困北门。
文聘不在等待了,先发制人,一挥手:“左军出击!”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想起
“杀”荆州军如海啸般,向着临贺北门发起了冲锋。
他们架着云梯,轒讟车,临冲吕公车等,看这阵势,今天势必要拿下临贺的节奏。
与荆州军大体相同的交州军,他们也是精锐,悍不畏死的那种。
荆州军前来攻城,他们虽然仓促迎战,却没有一丝的慌张。
两支实力堪堪相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荆州军持阔身长剑,交州军则弯月战刀。
荆州军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交州军站在城墙上仓促迎战。
荆州军的轒讟车,先行到达护城河边缘,车下有四轮,车上设一屋顶形木架,蒙有生牛皮,外涂泥浆。
荆州军在轒讟车的掩蔽下,在护城河上铺起了飞桥。
张津怎么可能让其如愿,命令兵卒放箭。
“啊”纵然有轒讟车做掩护,可也不是密不透风的墙,荆州军顿时倒下了几十人。
文聘顿时大怒,大喝道:“上头车。”
顿时一辆头车被推了出来,长宽各7尺,高七八尺,车顶用两层皮笆中间夹一尺多厚的干草掩盖,以防敌人炮石破坏,车顶中央有一方孔,供车内人员上下。
车顶前面有一天窗,窗前设一屏风牌,以供观察和射箭之用;车两侧悬挂皮笆,外面涂上泥浆,防止敌人纵火焚烧。
荆州军将头车推至护城河边,使头车和城墙平头,然后去掉屏风牌,互相射箭支。
荆州军在头车掩护下,很快就铺好了飞桥,并渡过了护城河,搭起了云梯,有的还挖掘地道,用绞车绞动使其往返运土。
文聘搭起了云梯不说,居然开始挖地道了!
张津顿时恼火了,大怒喝道:“来啊,上沸水”
交州军听到命令后,盾牌兵顿时举起盾牌,阻挡荆州军射来的箭支,其他人就抬起一锅锅的沸水,向着城下倾斜而下。
“啊”墙下挖地道的荆州兵,被浇到沸水后,那是痛的生不如死啊,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挂了,有的还未打滚就咽气了。
“上临冲吕公车!”文聘大怒啊,不再犹疑,拿出花了几天做出的吕公车。
吕公车,车身高数丈,长数十丈,车内分上下五层,每层有梯子可供上下,车中可载几百名武士,配有机弩毒矢,枪戟刀矛等兵器和破坏城墙设施的器械。
这座庞然大物,众人将车推到城脚下,车顶可与城墙齐,兵士们可通过天桥,冲到城上与敌人拼杀,车下面用撞木等工具破坏城墙。
它的突然出现,令张津和守城兵士惊慌了,给了他们一种巨大的威慑力。
不过张津看到只是一架而已,内心顿时松了口气。
要是文聘多制作几架,张津想都不用想,必定铤而走险,率军往南门撤,就算深知有伏兵,也得拼出一条血路逃跑。
随着吕公车靠近城墙,荆州军顿时通过天桥,冲上了城楼,与交州军厮杀,而攀岩云梯的荆州军,也到了城墙上。
“杀!”两军终于在城墙上相撞,开始了肉搏战。
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沉闷的喊杀声,直使山河颤抖!
两支顽强的铁军,常年征战,都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整个战场都被这种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三刻钟后
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
那风中猎猎招展的‘张’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城楼之上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
荆州军,还在前赴后继的冲锋,他们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
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荆州军中箭倒地。
“给老子,滚下去!”有几个荆州军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交州兵,蜂拥持刃迎上。
三个城门之战役,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这次临贺战役,似乎成了荆州军与交州军的最终决战,场面凄惨,相斗激烈。
文聘一脸淡漠的看着整场战役,完全没有觉得如此做,与两败俱伤没有任何分别。
而张津就非常不好受了,他满脸的苦涩,要是文聘再这样不顾伤亡的进攻,迟早要败给人多势众的荆州军。
“士變啊,快点啊!”
张津心中暗道,他从未如此渴望的想过一个男人,此刻都开始掉泪了。
柴桑城。
张津与文聘死磕,袁耀可不知道,但今日的柴桑,来了两位使者。
孙策派来使者,是要谈四位大将的事宜,而刘表派遣使者前来,是谈蔡氏的事宜。
袁耀深知,谈判的事情当然是谋士对谋士才好,他作为人主,最后出现为妥。
一处大院。
里面有两个中年文士正在喝茶水。
一个中年文士五官十分的端正,举手抬足之间,显露出一种有德之人的样子。
而另外一个文士却很是随意,仿佛很是平易近人般。
这两个人正是张昭和刘烨了。
张昭来此谈判,理应被袁耀接见才是。
可袁耀不但没接见他的意思,甚至连府邸都不给他进,然后被刘烨拉到了这个院中喝起了茶。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谁先说谈判事宜,就会暴露出自己的焦急,就被敌人牵着鼻子走,那就彻底输了。
张昭表面上,表现得很是淡然,完全不着急。
刘烨呢,则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手中的一杯清茶,已经被他品了一次又一次。
其实说是茶水,其实不如说是汤的一类
春秋时期,人们开始采摘茶树枝条和芽叶,一起放在水中烧煮,然后将茶汤一饮而尽,简称:“粥茶法”。
到了西汉时期,人们觉得这种茶汤饮起来比较苦涩,于是就改良粥茶法。
他们会将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和茶叶一起熬煮,用这些佐料和刺激性调味品的气味,来掩盖茶叶的苦涩,其实就是加了些调味品的粥茶法。
味道是非常的不敢恭维,不像现代的茶叶,先烘干,再用沸水一冲就饮。
反正刘烨是喝得津津有味,还都饱含着一种享受的表情一般,像是在吃龙肝凤髓一样美味。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半天过去了。
两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边上站着的侍卫都觉得累了,桌上的茶水也换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