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军见状,本就无心恋战,如今孙奔都溜了,那还打个屁啊!
豫州军卒们,二话不说,纷纷弃械投降!
「西门:豫章万余兵士,伤亡了近三千人,孙贲见大事不妙溜了,豫章军七千人投降袁军。」
甘宁岂容他走脱,当即令一队人马看管降卒,自己就摔一队人马追杀孙贲而去。
孙贲惨军多为步兵,逃得也不是很快,甘宁在后方追着,令他很不舒服
一刻时辰后
孙贲率领十几人将近一处土坡时。
突然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山坡,陡然间亮起了无数火把。
火光下,数百余袁军如神兵天降般出现,一支支锋利的箭矢转眼就瞄准了他们。
山坡中央处,火光映照下,那一面“袁”字大旗在傲然的飞舞。
孙贲大惊失色,这时才知袁耀的诡计多端,不是许靖那种货色能轻易设计的,也知道族弟孙策为何会夺不了庐江。
震惊之下的孙贲不及多想,急是拨马转身,想再望其他方面逃去。
便在这时,震天的喊杀声如潮而起,一时伏兵四起,竟有千军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
转眼间便将孙贲和他的十几名孤军围在了一起。
孙贲惊愕的环顾四面,但见到处是敌军的旗帜,自己竟已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之中。
“难道,我孙贲今日就要亡命于此吗”孙贲仰天叹息,惊诧的脸庞上,已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他本来是刘繇的部将,因为刘繇经常猜忌武将有异心,令他离心离德。
然后,他被刘繇抛弃后,就投靠袁术,还帮袁术打刘繇。
最后因为袁术的无脑称帝,令他反感,他顿时抛妻弃子渡江想去江东,却被刘基的一封信给招到了豫章。
其实孙贲野心不大,但志向深远,还未建功立业,青史留名,便于此而亡,他心中不甘可想而知。
令孙贲感到意外的是,四面围逼而来的敌人,却未没有第一时间发动围剿的进攻,只是将他做困兽一般围了起来。
接着,袁军缓缓分开一条道,身披甲胄的袁耀缓缓步出。
袁耀勒马于阵前,高声道:“汝可愿降?”
袁耀声若洪钟,声音盖过了四围的喧嚣,方圆十步都清晰可闻。
听得袁耀的劝降,孙贲的脸上掠过一丝犹色。
他是因自己的族弟孙策而犹豫!
江东与淮南乃敌对,自己又是孙氏族人,投降了不是帮着外人打自己亲人嘛!
沉默半晌,孙贲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纵马上前,横枪道:
“太尉用兵如神,孙贲甘拜下风,想要取我的首级,尽管纵兵过来便是!”
孙贲那刚烈的态势,俨然是打算决死一战一般。
“孙贲?”袁耀听到这名字显然被震惊了一把,完全没想到孙贲居然还在刘基阵营中。
根据这位孙贲在历史中,他助孙策平定庐江,灭江夏后,就出任豫章郡守,战功赫赫。
但他可是位墙头草,先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曹操的儿子曹彰联姻,以求以后谁统一了天下,都立于不被灭的局面。
直到曹操率几十万大军南下,占据了荆北后,威震南土!
孙贲就畏惧了,就想派遣自己的儿子为质,却被朱治陈述危害,才被劝阻下来。
再说如今的孙贲,怎么看都是三十岁,到建安十三年就病亡了。
算算时间的话,只剩下十年的寿命,估计他的女儿如今顶多十三岁。
如此小的女孩却被他遣送嫁人,实为不妥,但古代早婚的比比皆是。
只是孙贲那一句“太尉”的尊称,却让袁耀听出了弦外之意。
袁耀能感觉得到,孙贲的敌意正在消退,有的只是犹豫。
忽然之间,袁耀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肆意,笑声之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孙贲眉头一凝,却不知袁耀何意嘲笑。
笑声骤止,袁耀一句冷冷的反问:“孙伯阳,你空有一身才华,难道就真的打算就此而陨落乎?”
孙贲一怔,默默道:“我乃孙氏族人孙策乃是”
“呸,什么狗屁孙氏族人!”袁耀一句粗口打断了孙贲,进而大喝说道:
“我跟袁绍也是同脉亲人,但日后必有一战,为一统天下而战,我必不会心慈手软,乱世可有亲情乎?”
袁耀一席话,只把孙贲堵得哑口无言,那双黯然的眼中,悄然掠过一丝异色。
袁耀知道,自己话语戳中了孙贲的内心了,令他内心动摇了。
毕竟乱世中,谁能保证孙策就能成就帝业?
要是孙氏族人都在一个摇篮里,最后霸业不成反被灭,那就是灭族了,连后人都没有,极其惨烈!
袁耀看着他内心动摇了,接着又道:
“似此番交战,刘基刚愎自用,要是虚心讨教,岂能招至今晚之败?若是今晚刘基与伯阳能安全回到柴桑内,那刘基会不迁怒于伯阳?”
孙贲的脸色微微一变,眉宇间顿时闪过几分惧色。
刘基此人表面看起来忠言纳谏,实则是最易猜忌别人,父如此,子也是一样。
想那华歆在豫章做事多年,深得民心,跟刘繇多么交好,根本不会行那歹毒之策。
而刘基就偏偏听信了许靖馋言,夺取了华歆的兵权不说,还把他拘押入狱。
要不是袁军逼近,刘基腾不出手来,不然早就下令处死华歆了。
刘基这得多么糊涂,多么的刚腹自用,才能行此事啊!
袁耀看着孙贲还在神思间,便又道:
“伯阳,仔细想一想,是想建功立业,青史留名,还是继续想前往江东,跟随自己的族弟孙策,我不妨言明,孙策乃短命之人!”
孙贲身形立时抖了一抖,眼眸中更是闪过一丝不解之色。
袁耀看出孙贲不相信,便冷笑的解释一番:
“孙策骄横自满,树立之人众多,如此骄霸之人,视自己如霸王,出门从不带随处,致使霸王在世,也抵不过一支冷箭!”
袁耀这句话直接把孙贲吓住了,而其他人听闻后,都是内心一惊,纷纷开始低眉寻思起来。
诸般铺垫已毕,袁耀向孙贲再次抛出了橄榄枝:
“伯阳,何不归顺本座,助本座成就一番大业,在本座的麾下,必令汝尽情施展才华,荣华富贵,汝想要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尔!”
孙贲陷入了沉默中,久久不语。
周遭那些淮南军将士,却已按捺不住,皆是蠢蠢欲动。
他们只消袁耀一句话,就会冲下来把孙贲和他的十几位残兵撕成碎片。
袁耀看着孙贲,目光冷峻如电,杀机也在渐渐的聚集。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话到说到这份上,如果孙贲还执迷不悟的话,他也绝不会手软。
毕竟能从甘宁手下溜走的人,武艺必定不凡,不为我所用之人,别人也休要用,唯有死路一条。
许久之后,孙贲仰天长叹一声:“苍天为证,非是我孙贲有负忠义,有负孝道!”
叹息已毕,孙贲将枪往马上一挂,翻身下马,他几步上前,拱手便是一拜:
“承蒙太尉看重,伯阳愿为太尉效犬马之劳。”
孙贲终于请降了,所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
袁耀得此猛将,更是大喜,下马上前将他扶起,抚其肩大笑道:
“能得伯阳这般大将,本座实是如虎添翼,痛快,痛快啊!”
袁耀那畅快的笑声,回荡在原野之间。
这时,后面追赶而来的甘宁见状,心中非常苦恼!
之前还是敌人,如今却是同僚了,甘宁真是战得不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