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春县。
中午时分。
袁耀带着一千骑兵,一万精兵,跑了半天,才到达江夏北部地界,蕲春县。
蕲春县,占地三里,是座小城,经过孙策三番两次的前来,黄祖早就把周围的百姓迁徒走了。
庐江郡和丹阳郡,那是隔江相望,对面的孙策和黄祖正打得火热,要是敢在此渡江登船,不是找存在感,当靶子嘛!
要不想被孙策射成靶子,遭黄祖的记恨,只能绕道江夏北部的蕲春县渡江,现在的江夏也是空虚啊。
可到达蕲春城岸边时,袁耀苦逼的发现,大船没有,只有渔船,还是渺渺几艘而已。
袁耀只能站在岸边一脸的愁涨,他身后人头涌动,旗帜遮天盖地,战马嘶鸣喷气。
站在袁耀旁边多了一位胖子。
他年近四十,脸部肥胖,一双小眼,浓眉,身材矮小,啤酒肚,唇上留着八字胡子,典型的贼眉鼠眼像。
他就是季游,蕲春县的县令。
这季县令,看到袁耀大军到来,那是吓得赶紧举县投降,还附带着五百县兵前来投诚,完全摒弃上司黄祖而去。
季游看着袁耀犯难,旋即諂媚说道:
“主公,西面二十里的三江口,就有黄祖的水军营寨,兵力不多,船却不少!”
袁耀眼睦顿时一亮,高兴的拍了拍这位胖子,高兴的说道:“带路!”
“是”季游道了声后,立即前面带路,充当导游,生怕袁耀跟丢,还时不时回头观望!
黄州县。
当行军至黄州地界时,前方噼噼啪啪的在打架。
季游顿时一愣,旋即拍马回去,对着袁耀说道:“主公,前方有激战!”
袁耀顿时举目远望,却见大道上,果然有百余号人在厮杀。
厮杀的两方,人多势众的一方衣着不一,手持着各色的兵器,被围攻的一方,则是清一色的着装打扮,围护着一辆马车。
袁耀顿时看明白了,这多半是一伙强盗,正在打劫路过的大户。
荆州北部,在刘表的统治下治安还是不错的。
而眼下这班强盗,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无非是眼馋这马车里,有珍贵的东西,吸引了这伙强盗。
“主公,应该是强盗打劫,让末将带一队兵马去剿了他们吧。”
季游也看明白了,拱手请战道,毕竟对方才百号人,一挥手,大军压上,这些盗贼还不瑟瑟发抖?
袁耀本不想应允剿这伙匪徒的,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简直就是多管闲事。
毕竟自己带着大军出现在这里,说不定刘表斥候已经注意到了,要是不赶紧渡江,刘表必定会派遣大军前来,到时会很麻烦的!
可是人命关天啊!袁耀正待点头应允时,却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先看看再说。”袁耀嘴角微微一扬,便叫兵马且驻,只带了纪灵,周仓,裴元绍,拨马前去。
相距三十米时,袁耀看清楚了厮杀的全景。
强盗约有七十余人,那大户的仆丁不过二十多人,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
但这二十多人环于马车四周,互结犄角,彼此相援,那班强盗竟暂且攻之不下。
再细仔看时,那些仆丁的每一人的站位,竟似都极有章法,隐约有几分兵家阵法的味道。
区区一班仆丁,却能摆出阵法来,必有高人从中指挥。
袁耀目光一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人,他的眼前不禁陡然一亮,也很苦恼。
那是一名年轻的少女,杏脸桃腮,容貌端丽,身穿着宝蓝色的锦缎皮袄,领口处露出一块貂皮,服饰颇为华丽。
她站在马车上,指挥着仆丁作战,风吹抚着她的秀发,极是动人。
微风又不经意间,吹打马车盖布,显现出车里面还有一位女子。
她身穿白色连衣裙,裙摆带着纱,透出优美的身段,绝美的脸蛋,又妖艳的眼目。
少女身处在群寇之中,竟全然没有一丝惧意,反是从容淡定的向周围仆丁发号施令,一次次的将逼上近前的强盗们杀退。
看到那容貌清丽,气度从容的少女,与那车中妖艳的女子,袁耀心中微微一动。
“有点意思,如此漂亮的二女,胆敢外出,这帮劫匪又那么碰巧截杀她们,看来有点阴谋在其中啊!”
袁耀心中猜测时,对面的局势,开始发生变化。
饶是那少女指挥有方,但麾下的仆丁,毕竟人数太少,有那么两三人被砍倒后,她布下的阵形便开始出现破绽。
强盗们虽不通阵法,但仗着人多势众,一窝蜂的向着缺口处冲杀。
惨嚎声中,又有一名仆丁被砍翻在地,阵形的缺口立现。
七八名强盗一涌而上,手中的刀枪乱挥乱舞,将前来补缺口的仆丁逼退,片刻之间,便将这阵形撕裂。
阵形一破,原本互为犄角之势就此被打破,一场不分上下的攻守战,转眼变成了混乱的厮杀。
如此一来,强盗们人多的优势,就迅速体现出来,接二连三的有仆丁倒地毙命,形势很快成了强盗们一边倒。
“主公,那些家仆们,看样子要顶不住了。”
前来观看的季游,有点担忧了,暗示袁耀是不是该出手了。
袁耀却表情闲然,不急于出手。
袁耀两世为人,自不是那种看到美人,就不会思考的人,更不是那种,不懂怜香惜玉的铁石心肠之辈。
眼下她俩被截杀,肯定有大阴谋在其中。
不管眼前,遇危难的就算不是什么美人,而是普通的百姓,袁耀也不会不管的!
不过,袁耀深知,被截杀者,不是世族家的千金,就是某高官的连襟,只有在最关键时刻,铤身而出,被救者,才能深深铭记自己的恩德。
眼见袁耀没动手的意思,季游也就不敢再多嘴。
片刻之后,强盗们已完全占据了上风,仆丁们则死伤大半,苦苦的围在马车周围,拼死的保护那马车。
这时,一名手舞大刀,看似首领的强盗,连斩数名家丁,冲破了他们最后的防线,狰狞大叫着,向着马车上的少女扑去。
就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