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孤舟严谨、高傲,心细如发;只因太子的话,太深刻、入骨。言谈中,自当瞧出,些许非同凡响。
奇缘三侠,同时遭劫,太子都变了,牡丹气血不足。少谷主更不知其所。
一丝不苟的脑袋,缓缓的摇晃。
玄凤的深沉,适时收回,饮酒时,不再深入。
夜色下,烛灯点亮,代替了白天的喧嚣,神秘的长空,黑不溜湫取代。谷内的弟子,结束运行,各自回去,休养生息。
院内,冤家相逢,水火不容。
玄太子数串,烤焦了的,羊肉串消灭,再度拿起韭菜,放到烤炉上。
之前,烤的为猪肉串,烙铁太热。韭菜被他放到了,油里浸了,还滴油,嗤啦一声响,火上加油,冲起明火,上了烤架,若非向牡丹,拽的快,必会将他的,头毛都燃起来。
看他的脸色,都变了样。
傻太子不走正常路。还真没办法。
损也没停:“韭菜只需加水,你放油里泡,嫌火不够大?”
“刚才放的,不就是水?”
“烟波不是拿去加了,你眼睛大嘛,没见空了个位子?”
玄辞镜注意,确实空了,又吃了炸药般,朝另边喝道:“给本大爷滚过来,好好的盘,端走不说声,害老子出丑,我教你做人。”
叶烟波端过,加满水的,大碗回来,满是委屈,刚才都说过,哪里晓得,太子会来神举动?
“是奴婢的错,还请太子原谅。”
浑人凶眼,泛着寒凉,逮到猎物,是个姑娘家的,充满暴躁劲:“滚出本太子视线,我留你活路,再敢摇晃,必取性命。”
“你敢。”向牡丹咬牙切齿:“你做错事了连承担的勇气都没,还怪别人头上,有意思?”
拽着叶烟波,往旁边,没顶着,他的‘剽悍、威严’,没必要,对他哭、害怕。
玄辞镜手一抱,分明是来闹,不解气儿,消停不了:“死女人,还胳膊往外拐?”
“你分些清红皂白,会死还是掉肉了?”
太子凶悍不减,还有怒意未发,要闹来。
人喝道:“想动手就烤,不想去桌上吃,再胡闹,紫晶针来了!”
不再搭理,灭了明火,接过盆,放下烤好的。隔开争吵。又去了烤,剩下的食材。
叶烟波红着眼,端去石桌。招呼玄凤、庞孤舟吃喝,不在节骨眼,碍事儿。
都知太子的傻冒,平时,有玄凤在,多少能压制,不会被,吞噬搞到,记忆全失。还是免不了,缺心眼,犯傻犯愣。时日能过时,忍忍过去了。今个儿,大家都高兴,没让谁,凑上去,败了雅兴。有人做食物,欢喜时,好好吃。
向牡丹烧成焦的,韭菜往旁边放,清理好烤炉,再度烤青菜。
烤顺了,火候掌握的好,娴熟中,自有心得。
很快,过去了闹剧。
玄太子又来,蹭烤炉了,边在旁边,帮忙时,看到秀色可餐的,烤肉忍不住,拿起一串,热气还在冒,就往嘴里送,斯哈斯哈的,又辣又上火。
向牡丹抬头,趣味一笑。太子的‘过人之处’,来的快,去的快。似乎有点可爱!
烤好装盘,差不多足够,也在旁边,小口吃起玉米粒儿。
另边熬了猪蹄,快熟了,去了顾火。再倒回来,玉米去到了,玄太子手上,并且啃的,只剩下三分之一。
人眉头不展,望他无语,都有三根玉米,你咋还……
嘿嘿,他笑了道:“你不知完整的,难剥么?”
向牡丹吃玉米,喜欢从上到下,掰开两排来,整个玉米,也吃的干净,不会被狗啃了似的,参差不齐。
玄辞镜难剥,正因此。他啃玉米,一圈圈落下。
待到最后,吃的不干净,更不好看。
“莫非你在神都,吃玉米,还得人来剥?”
“切,本太子在镜丹殿,哪里会做活儿?”
“是啊,光祸害都搞不赢,就不知你行的正不正,坐的直不直呢?”
玄辞镜三两下,一根玉米落肚里,不平衡问:“我得罪你了嘛?”
向牡丹烤猪蹄,难得平静道:“没。”
“那为什么你几次三翻,不留德,我是太子,你蹭眉角的,会不会太随意!”
“蹭你个头。别打扰我做事儿。走开点。”
“我?”玄太子抬头,见倾城牡丹,娇艳的姑娘,就在眼前,大脑缺少思考,手一丢,食物滚脚边,人回到怀中,被他轻薄了。
叶烟波睁大眼,都来不及反应,吃了满嘴狗粮。
唔,向牡丹挣扎,被狗啃了一口,还不够。
混蛋,又来!
怒目而视,也不顾烤肉了,凶道:“玄辞镜,再胡来,你信不信我把你烤了?”
玄太子的不快,一扫而空,如发现新大陆,专门消磨起,带刺的花朵来了。
一门心思,都没在身上,能惹人,比烦躁更好。他就如行走在,沙漠许久不见,甘霖的独行者,遇上一场,命中拥有的雨露,不管是天意,还是强势。放开孤寂,永往直前追逐。岁月如水,流到什么地方,就有什么样的风尚。不苛求,世事与沧桑。永不改变的,是从不羞于见人的,真挚与善良。人心,无论穿什么样的衣衫,都会,太不漂亮。
他也不愿,考验他人。
因为,考验人性,就是拿翘棍,翘开铁笼,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野兽!
喜欢了,就去追。中意了,就是他的了。
能印上标记,比看着花枝招展,来的更好。
“你的是什么扦,还能把本大爷串起来,就你小胳膊小腿,我把你烤了才对。”
“你不是脑子坏了吗?”谁让你怼人,都不退让的?
浑人,死人,诈尸人,退一步,别在这儿乱,会掉块肉吗?
哈哈,玄太子好似,发现了,星辉光晕,染过的,眸子所透露,为何了。“呔,那是你没吃到苦头,你去镜丹殿问问,谁敢像你为非做歹,胡做非为来着?也就是你,小师叔看老匹夫的面,缴了我的骨刃,不然,我分分钟,要把你灭了死狐狸!”
“紫晶针我放在儿,回去,再敢过来,我扎你。”
人不再,与傻人讲道理,紫晶针上运起了,灵力淡淡发出,紫蕴染成的,彩色华芒。
冷眼相视,望他讨厌。
大有一副,你再敢来乱,我拿针,扎晕你个祸害。
玄辞镜低低的,咆哮道:“死女人,你是本太子的,还敢拿针来扎我?”
向牡丹拾起针,望他的眼,满满的,都是火意,素问心法伴身,琉璃心决在运……
“我走。”玄辞镜不敢,再惹人炸起来。
转身,数步回到了,石櫈坐下。
再抬头,见小师叔、呆子露出,意味深长的,情意上脸。
他略傻笑,拾起鸡腿,大口啃起来。
玄凤只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傻太子,还不知情爱,为何物,不由摇头。还为星君,信手拈来、十拿九稳、胜券在握。坐于小院,多份从容不迫,静待岁月如流。
庞孤舟见,玄太子回来,顺出酒,倒他杯里,又将整只鸡,掰好拿起杯,与他碰了下,吃食物,转着没弄明白的。
犹感,他什么事都没有,对不靠谱的,摇头长叹。
嘭,玄太子的酒杯,重放下,喝道:“你是什么表情,跟谁死了似的?”
庞孤舟挑眉:“闭上你的嘴,别惹我。吵。”
对上他个,祸害无奈。
少谷主可是,比他长五岁,凡事退让,不深入,不会想,拿刀剐他。
偏偏,玄辞镜能惹、能燎、能挑拔,花火、烈火、暗火、无名火,只要遇上他,通一句话点燃。
“呦,牡丹是本太子定下的,你敢横刀夺爱,我让你死的连渣都不剩。”
庞孤舟饮酒时,优雅不减,反唇相讥:“你不变,迟早会把牡丹气走,需要我来提醒?”
他似转过弯:“你蹲在祥瑞居,不回杏林居,不会时时想着要撬墙角吧?”
“这为我的院落,你脑袋进水了?”
“切,我来了,就是我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庞孤舟忍不住,怒火蹭蹭的,往上冒道:“你不惹我皮痒?”
“要打嘛?”还真的站起身。
早就想,松一松,少谷主高傲、严谨、一丝不苟的皮。
能逮来,痛快打一场,是浑人,相遇以来,想干的事儿。不是有矛盾,就会出意外,再来,睡一觉,又能忘,凡事也就,拖着成了,现在的模样。有契机,太子会放过,奇怪了。
玄凤拂尘一扫,“安静。”成功把掉线的,太子扶回坐位。又望向少谷主,有一刻,戏谑不已。
庞孤舟被,星君一眼,看穿心事,淡漠、超然、不近人情的,脸上微红。
玄凤不说破,奇缘三侠,命中变迁,都是相通的。停留的断点,迟早需要,有人来续缘。他为不可或缺的,星君之一。
“小师叔!”玄辞镜火意,挺冲的,“为什么你对他也留心了?”
“哈。”玄凤体贴,将鸡腿、猪蹄,都放玉蝶,才道:“你觉得少谷主值得么?”
“别问我,我恨不得他立刻消失。”
玄凤示意吃些,也夹起,一块鸡翅,放嘴里。待他不再闹,意有所指,寻问:“你与牡丹顾辞镜的伤,有近展么?”
庞孤舟脸色苦了,回:“无。牡丹曾说过有人特意下的毒,凌潮星君,觉得可能么?”
“哦?牡丹瞧出来了?”
“您之意,当真人为造成的?”
玄凤见,两人都看过来,起身去了,院子的一角,道:“一半天意一半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