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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可着一只羊薅未必会赚,但是真的快乐,尤其是杀猪盘和脸熟狗一起薅,何其妙哉?
好吧
其实也未必辣么快乐。
李沧黑着一张脸拧巴着两条眉毛看着污浊乱流撕裂梦境边界不断侵染现实,随之而来的则是梦境影像的投屏赏析。
“握草尼玛!”老王蓦然发出一声炸裂的吼声,“我尼玛?沧老师那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好意思说那玩意不是你老子把大魔杖都特么蘸酱生吃喽!那条脊椎骨化成灰老子都认得出来!合着老子还真没说错你他妈搁另外几条线真就站行尸的啊?怪不得说啥不叫老子看!你个人类之耻!你下贱!小小姐你瞅见没这货连他妈领着的小弟都是盘正条顺前凸后翘的!”
好歹没整出啥大规模放送事故的李沧心情愉悦度相当高:“咳,如果我说这场面连我都没见过你信吗?”
“啥?”
“我没有彻底变成过行尸,至少我看到的画面里,还没有。”
“啥叫‘还’?老子脑子都特么不够使了!”老王嚷嚷着说,“这绝对不止三条线,一人三条线还差不多,别是也要给老子整一出6个人42个群的那种离谱事件吧?”
李沧不发一言。
“这种东西毕竟不能算作真实发生的”太筱漪看着模糊且支离破碎的片段中那头钙化巨物周围尸山血海的画面,只觉得一股凉气从骨头缝里直往外冒,止也止不住,“也许只是一种可能性呢?小索的本命能力本身就有点特别玄学的意味,所以.唔.”
小小姐蓦然顿住。
肮脏污浊的乱流就像是在无法判定其高度极远处却又于视觉上清晰可见的极近处矛盾的倾泻而下的瀑布,凝重有若实质的雾霭自幻境与现实的边界线蔓延而来,阻断视觉蜿蜒攀爬,自幻境的顶部缺口恣意张牙舞爪。
不知几重幻境之外,影影绰绰现出一条颀长巨尾,整个幻境被其盘绕数周,并将漫长的身躯、无边无际的翅膀、犄角丛生的头部以及头部之上站立的类人形投射到幻境边界线形成的幕布之上。
幻境在崩塌。
整个世界就像是玻璃般崩碎,无数的眼眸、无数的尖牙利爪、无数的触手与不可名状物在崩碎的裂隙之间窸窣抠弄,尖锐的似哭似笑的嘶吼撕扯虐待着幻境之中所有人的耳膜。
太筱漪木木的问:“这?这就是在找蕾蕾的那个东西??”
老王也是第一次见到巨蛇的投影,惊的龇牙咧嘴:“李沧你确定这玩意进不来对吧?我尼玛别再咱还没从幻境出去反倒让人给瓮中捉鳖喽!”
“有你这句话还怕它进得来?”
“.”
老王一时竟不知该作何感想。
秦蓁蓁的八卦之心一凉再凉,费力的咽下一大口口水:“话说沧老师你们每天到底都在经历什么东西啊喂!为什么我在其他轨道线从属者的日志里找不到任何哪怕一丁点相似性?还有如果我现在尖叫一声跳到你身上并且像八爪鱼一样盘住你的话,你介不介意顺便帮人家托一下臀部嘞?”
“介意,而且我建议你拿小本本记下来,免得下次再犯。”李沧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滚蛋,小小姐你带她到庇佑所里待着去,这玩意看多了掉的SAN值可不好补,我估摸着基地也没人擅长这种手艺。”
老王嘀咕着:“让玛缇尼斯陶弘本夏侯海渭还有边秀那小子一起给跳个大神儿应该有戏!淦,这么一想老子居然还挺期待的,基地四大天王合体出道欸!”
李沧:(_)
貌似
也不是没有可执行性?
呸呸呸.
我timi到底在想什么!
李沧很快把这没溜儿的念头抛在脑后,头顶上伊波兹特尔的投影已经在幻境互相侵蚀渗透的过程中转化出大滩大滩具备实体的物质向下堆积、垂落,黏腻的散发着单纯用文字不大好描述的恶臭。
如果让他来形容的话,李沧更偏向于这玩意是一种通过视觉传递至大脑并且会让大脑做出错误判断的精神污染,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恶臭,或者说它的气味至少不会像视觉上的那样糟心。
老王倒拖页锤面色凝重,微微的光在页锤和身体之间流转,无风自动的衣服鼓荡着,气场全开刀意蓄势待发。
不得不说,这种状态的老王多少还是具备一定观赏性的,如果人多的话,指不定就有些个口味比较刁钻的大姑娘小媳妇会被这货迷花眼——
“卧槽!”
多好的爷们啊,野猪一样强壮凶残的爷们!
可惜长了张嘴
一句卧槽画风全崩,没留神这货到底在干啥的李沧被老王喊的一激灵,老王说:“沧老师,野岛上那六千只两脚兽怕是无了!”
李沧一拍脑门:“擦,我给忘了.”
一队狗腿子前呼后拥的冲向野岛,把瞳仁已经跟童年玩的弹珠一样散黄儿了的倒霉鬼们赶鸭子似的连拖带扛赶下虫巢。
“我曰,你看见他们的眼珠子了没?”老王把锤柄攥得咯吱响,比比划划的嚷嚷,“像他妈他妈一样!”
比划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好的形容词,于是颇有些意兴阑珊。
“SAN值被抄底了这是?”
“老子咋啥也没感觉到.”
“跟你说啊,这玩意要是像上次一样给老子反向召唤过去,没几个钟头我都出不来,邪能之火对付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就挺疲软的!”
李沧摇头:“不太可能,不过,发现了么,两种幻境在互相冲突了,我们的计划可行,只是现在还没法判断两种东西倾向于互相抵消还是融合。”
“有没卵用老子不知道,这玩意影响老子看‘电影’倒是实打实的!”老王揉着通红的眼珠子说,“好不容易给点盼头还特么越来越模糊,哎,莫明感觉错过了很精彩的剧情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的?”
“架不住剧情引人入胜啊!”
李沧差点噎死。
老王的页锤提了又放放了又提起,只有梦境与幻境的碰撞也没个具现化的形象全是概念上的东西,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攻击个啥东西,像条愤怒的毛毛虫一样蛄蛹着对空输出吗?
“不是,就这么干等着啊,里边发生啥子咱俩眼一抹黑,万一出点啥事,要不那啥,你也进去瞅瞅,哦,好像不行,你这货指定已经在黑名单上了,恶贯满盈啊!”
“跟大雷子一比我还是小有差——”
一条软骨症般的白化手掌陡然钩住李沧脚踝,苍白的尸液脓水溅在裤子上,每一条编织纤维顿时扭曲蠕动着活了过来,李沧几乎都能感觉到那些东西沿着毛孔钻向更深处。
轰!
猩红中夹杂着缕缕漆黑的焚风瞬间吞噬李沧,白化手掌的主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飞快收回黏腻的触手,宛如蛇一般在地面游移。
李沧具现出狰狞龙袍避免走光,和老王俩人瞪眼瞪眼的看着手掌的主人,那玩意的一身燕尾服特别醒目。
李沧的动作不可谓不快,7道同源通道豁然洞开,试图回收所有狗腿子乃至个别不争气的逆子,并吐出双子暴君和四狗子。
然而空岛上日常巡逻做工的1、2、3号狗腿子成百上千,各处都回荡着被幻境侵蚀成异类魔怪的嘶吼咆哮。
这些东西还基本维持着狗腿子的人形,但却犹如橡皮筋一样扭曲不定,融化的蜡一般质感的苍白尸液不停从它们的身体表面涌出,流向地面,而这些东西的身体非但没有因此缩小,反倒违背常理的飞速膨胀,增殖出更多的触手,丛生着密密麻麻的肢体、头颅,点缀着凌乱的五官。
“一千八百一十九只。”
面无表情表情就是最丰富的表情,李沧的语气让老王产生了一种他在催收借出去的高利贷般的理所当然。
以一朵伊索莱耶之焚作为开端,反应最快的是骨妹。
锁链铿锵作响,一镰一锤凌空砸向狗腿子转化成的异性怪物的聚集处,黑白二色的瘟疫之云绽放,飞溅的邪能之火犹如火星儿落在汽油上似的迅速点燃了地面粘稠的尸液,但瘟疫之云与邪能之火却未能对异性怪物造成更大的伤害,除了惨嚎声更加响亮了几倍之外,火焰中的怪物依旧在向李沧老王以及空岛上所有形态未变的异化血脉生物猛冲。
“有意思的小玩意.”
只见优雅的带魔法师李沧同志伸手扯住一头怪形,猩红的伊索莱耶之焚撕裂大地,汹涌而出,宛如小型火山爆发一样将怪形连同李沧的胳膊吞没其中,苍白的余烬像是污浊的雪片一样爆发开来,方圆几十米之内到处都是这种东西。
轰!轰!轰!
连续三次的沉闷轰击声,怪形的小半边身子几乎瞬间被焚烧殆尽,大魔杖一头攒下,尖锐的镰刃裹挟着巨大的力量,生生砸开那些乱七八糟丛生的肢体和触手径直撕裂怪形核心处。
黏液迸溅,像一只被开过的海胆,只是没有丰腴腥香的膏黄。
“这玩意就特么不算新生的幻境血脉了?那个叫李娜的败家娘们果然还是在骗老子,回头就把丫的送给大尸兄当老婆!生一窝小尸兄!”老王感觉自己根本是在和一只巨大的史莱姆搏斗,每一条触手都湿滑弹韧,层层叠叠极难着力,于是疯狂大骂,“每次!每一次!都是这种恶心巴拉臭烘烘的烂货!就不能人性化点换一种不那么下饭的吗!老子他妈的到底招谁惹谁了!”
扭头,刚好与那只被李沧撕成两片的烂肉丛贴脸。
无数褶皱与瓣膜像是在水中游泳的三眼恐龙虾腹部,恍惚间又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张怪异扭曲的面孔,中心处裂开一条犬牙参差满是触须、眼睛以及海藻般潮湿发丝的裂口,整个“身躯”则宛如张开的降落伞一样鼓胀着朝他笼罩过来。
“握草!”
老王这一惊非同小可。
如果不是十分不想和这玩意进行任何形式上体液交换的话,他怕不是都得当场吐到那张开花的“嘴巴”里。
页锤拖曳着绿油油的光芒,如同流星一样轰进那张大嘴巴,整个消失,半片怪形的活动瞬间停滞,蠕动着、蠕动着,如同反刍的胃肠褶皱,差不多过了整整三秒左右,数以百计怪异扭曲各自独立的手爪、脚掌、头颅骤然炸裂开来,分崩离析。
尸液如雨,碎肉如絮。
老王强忍着恶心:“这不得抵上4到5阶段行尸的生命力强度?”
他可不记得大狗子和二狗子有这么猛。
李沧手里扯着另外半边烧焦的怪形,脊蛊数以千万计丝丝缕缕的脉络自大魔杖顶端垂落,将半片怪形拉扯得如同提线木偶。新笔趣阁
李沧漫不经心的用大魔杖拨弄着其核心处:“我看不到它们体内的生命力,所以是来自于幻境边际的灌输吗,老王你猜它们到底属于植物幻境呢,还是苦海幻境?”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老子会关心那种东西的错觉?!”
页锤乱舞,但并未过度刻意强化拖刀术威力,可以说老王摆烂摸鱼咳.节省体力以随机应变是有一定心得的。
然后老王就发现被李沧召唤出来的双子暴君和四狗子甚至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扭头一看,好家伙那些玩意根本就没过来,这会儿正一门心思往他岛上那边埋头猛冲呢。
完全不觉得惊喜,也根本不想骂娘,老王悚然一惊,身体过了电似的一哆嗦,只感觉血都timi凉了。
“完完犊子.虫.虫巢”抖机灵看热闹的兴致全无,老王挣命似的跟在乌泱乌泱的四狗子群屁股后头拔足狂奔:“草尼玛,曰你血妈,谁敢动老子命跟子一下试试?试试!”
李沧意义不明的叹了口气。
脚下的空岛微微颤抖,彷如血肉般质地的大地绽开道道深渊,镇墓兽的孢子沸腾似的从中析出,颀长不见其首尾的触手在深渊之下缓缓蠕动游移,裹挟着或猩红或漆黑的雾霭。
触手分蘖出巨量更加细小的触须,潮水般蔓延而出,静静等待着孢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以及
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