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下班前,宋媚钗给宋风时打了个电话。
“大风哥啊,是这样的呀,我想买个宝梵琉啦。”宋媚钗说,“你可不可以陪我去看看呀?我什么都不懂呢。”
这是宋媚钗第一次买奢侈品,居然没有胆子走进奢品店,还要求宋风时陪她“壮胆”。
宋风时出现在购物广场门口,见宋媚钗已经等着了。
“怎么?忽然想到要买宝梵琉?”宋风时微笑问道。
宋媚钗也笑了:“其实是刚得了一笔奖金,想犒劳自己。但我什么都不懂啊,就想起大风哥了。”
宋风时问:“那你别不好意思,先告诉我预算是多少吧,我好给你规划。”
宋媚钗伸出两个指头,脸上就是特别不好意思的。
“嗯?两万?”
“两千。”宋媚钗嚅嚅道。
“两千?”宋风时也有些惊讶,但当久了导购,倒是习惯了,又是笑笑的,“两千呀,可能要这个品牌不容易呀。要不要考虑轻奢?”
宋媚钗小心问道:“我听说你们有员工折扣的?”
宋风时总算是明白了,便仍微笑说:“是有的,但能选的款式不多,限制倒是多多的。员工内购的折扣是只能员工本人享有的。如果用我的折扣卖给你,是违法公司守则,要是被发现是要被辞退的。”
“啊……”宋媚钗一怔,说,“这我是真不知道。那你当我没说吧。”
宋风时便道:“没关系啊,那你还买吗?”
“买啊!”宋媚钗点头,“那……那四千可以不?我听说宝梵琉现在打折呢!”
“不是所有款都打折的。”宋风时说,“我带你去看看吧。四千可能只能买个钱包……”
宋风时带着宋媚钗进了门店,门店的导购们都和宋风时熟识,见了便打招呼:“哎呀,老店长来光顾咱们生意呢?”
宋风时笑了:“我已经不是‘店长’了,而且也称不上‘老’吧!”
大家嘻嘻哈哈笑着寒暄了一阵子,宋风时就拉着宋媚钗,朝店员们说:“这是我妹,刚毕业工作没多久,来买第一件奢侈品呢。就别给她买贵的,推个普普通通的、便宜的最好,省得女孩子家家的还没挣上钱呢,就乱花钱。”
宋风时这一番说话讲得老气横秋的,但宋媚钗听着却高兴些。她只道宋风时是怕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张口就说买便宜的,便帮她说明白了。
他们在店里逛了一圈,宋媚钗看中几个挎包,却都是超预算的。她原本还拿起几个来问的,结果一问都是万元包,便索性缩了手,不敢问了。宋风时便问:“有没有打折的?”
“有个托特包,打折的,会员价八千。”导购小声说,“你虽然不是会员,但既然是老店长的妹妹,还是可以打这个折的,但可别告诉人。”
八千块钱,这也依然比宋媚钗的心里预期高出不少呢。
宋风时便问:“四千块左右的,有没有?”
“这个价钱肯定就只有钱包啦。”导购说,“这个事情,老店长你也是懂得吧!”
宋风时无奈叹气:“别‘老店长’前‘老店长’后的,我是客人呢,喊我宋先生!没点礼貌!”
导购呶呶嘴。
宋媚钗见宋风时为难,也觉得场面尴尬,索性将心里的想法摊开说:“其实哥哥也不用顾我的面子了!我一个跑新闻的脸皮厚成墙了!我就坦白说吧,四千块买个钱包我肯定是不行的。不是说我看不起钱包,是我平常根本不用钱包,可不能买个不用的吧。我这次就想买个挎包。”
宋风时想了想,便带宋媚
宋媚钗抚摸了一下这纹路,便说:“好是挺好的,可这是钱包啊。”
“没事儿,钻个孔,配个链条,就是个小挎包了。”宋风时笑道,“DIY一下,也挺好的。”
宋媚钗怔了怔,有些惊讶地说:“还能这样啊?”
“当然。”宋风时点头,“为什么不能?”
宋媚钗捏着钱包,又有些纠结:“那链条多少钱啊?”
导购抱歉的一笑:“咱们这儿不卖链条。你要是想DIY的话,可能要自己网购链条和打孔器,自己做。”
宋媚钗犹豫了一下:“那链条会不会不好看?而且打孔打不好,会不会显得很像假货?”
“噗嗤,这哪能呀?”宋风时笑道,“你要真的担心这些问题,我建议你配一条丝巾,将链条裹住,也能遮住打孔的地方。”
宋媚钗点头:“啊……这是个好办法!只是,你们这儿的丝巾也得上千吧?”
真的是一文钱难倒好汉了。
实际上,现在奢侈品的消费者并不都是一掷千金的土豪。像宋媚钗这种对价格敏感的也非常多。身为专业的导购,自然不能看不起这些客户,或者做出失礼之举。导购便笑着问:“您是给手袋设了预算是吧?那你有没有给彩妆产品额外的预算?”
“啊,当然,化妆品是另外的预算。”宋媚钗有些困惑,“为什么这么问?”
导购笑着建议:“我们商场有个奢侈品的彩妆门店在做买赠,你应该也有买化妆品的需求吧?索性去买一套,价格够了会赠了一条他们品牌的丝巾。”
宋媚钗闻言极为惊喜,将钱包买了,又去买了一套大牌化妆品,额外获得一条奢侈品牌的丝巾。
宋媚钗太高兴了,如获至宝地抱着手袋,笑道:“这真是很好的一天啊!谢谢大风哥啊!”
宋风时也微笑点头,说:“你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吧?”
“怎么不高兴?”宋媚钗语气中充满雀跃的情绪,“这可是我的第一件奢侈品呢!就跟初恋的地位差不多了!”
“噗……”宋风时笑了,“那么夸张吗?”
宋媚钗忽然问道:“大风哥拥有的第一件奢侈品是什么呀?”
“啊……?”
宋风时下意识的答案居然是:金兰殊。
但这样也不对,他也不曾“拥有”金兰殊啊。
晚间的时候,宋风时在家里翻出了那条不舍得戴的水绿色丝巾,系在了脖子上,去和金兰殊吃饭。
金兰殊看着那条丝巾,颇感歉意地说:“这可真对不住。”
“嗯?”宋风时一怔。
“你配这个色不行,看起来好糟。”金兰殊摇摇头,“我还以为这个颜色配你肤色呢……不过嘛,也可能是你现在年纪上去了,不比二十出头的时候。”
宋风时当时真的想立即解开丝巾然后勒死金兰殊。
因为宋风时看起来似乎在生气,金兰殊便放软了声调,说:“那我们饭后去买条新的吧。”
“不用了。”宋风时硬梆梆地拒绝,将丝巾扯了下来塞进包里,“我根本不喜欢戴丝巾!平常也不戴的。只是今天忽然兴起而已。”
“哦。”金兰殊又问,“那你平常脖子上都戴什么?”
“我一般脖子上都戴个脑袋。”宋风时冷哼,“我建议您也戴一个。”
金兰殊也没被宋风时说话冒犯了,只是笑着。
其实,金兰殊也观察到宋风时平常不爱戴什么饰品。而宋风时花钱的时候不多
因此,金兰殊判断,宋风时和自己一样,都是物欲比较低的那类人。对事业的目标比较明确。
另外,从宋风时平时的身体反应来看,宋风时一定很满意金兰殊的身体。
金兰殊点头,既然宋风时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我的身体,那么,我就要更加努力发光发热呢!
饭后散步回酒店,金兰殊就拉着宋风时又干了起来。
宋风时只道:“这个臭渣男,每次就知道吃,吃完就干,干完就睡!什么玩意儿!”
带着一股怨气,宋风时提裤子就要走。
金兰殊心想:他每次吃饱干完就跑,谢谢也不说一句,真没礼貌。
“你别走了。”金兰殊说,“那么晚了。”
“我不走,在这儿过夜?”宋风时摇头,“早上上班的时候被嘉虞碰见了怎么办?”
金兰殊气笑了:“你老想着他做什么?就算真被他见着了,也没什么的。我又不怕。”
“你当然不怕,你大总裁有什么怕的?”宋风时摇头,“我这个小职员,背脊不被戳死呀?”
金兰殊觉得不怕,正大光明。但他见宋风时有很大的顾虑,金兰殊就也不挽留了。
见金兰殊果然不留他过夜了,宋风时心里又生气:还真的不留我了?
宋风时有些生气,还打算下次金兰殊约他他就推了。
却没想到没过多久,金兰殊自己上他家门找他,还说:“你不是怕人看见不方便么?我不怕,我来找你吧。”
宋风时便又气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