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再那么纠结了,苏浅浅的困意也逐渐上来了,很快就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之后,苏浅浅觉得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她。她有些不舒服地扭过脸,可那酥痒的感觉却如影随形,迫使她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就和顾宁烨对上了视线。
自己独自睡着之后醒来被一个大活人坐在床边盯着,这事儿换了谁恐怕都不能淡然处之。
苏浅浅吓得几乎从床上弹坐起来,腹部也狠狠缩了一下。
“浅浅!”顾宁烨脸上浮现出惊恐,他立刻展臂抱住了苏浅浅:“别怕别怕,是我……”
苏浅浅平复了呼吸,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顾宁烨:“你有毛病啊!什么时候有坐在床头吓唬人的癖好了?”
顾宁烨愧疚地说道:“我只是想上来叫你吃饭,但是看你睡得太香了,没忍心叫醒你,就看了一会儿。”
苏浅浅知道他肯定不只是看,还上手摸了。但是这事说出来也尴尬,毕竟也不是什么太出格的动作,她只好装作不知道揭过去了。
“孕妇经不起惊吓的,你要是真想让我活久一点,就别做这种事情了。”苏浅浅没好气道。
“别说这种话,多不吉利。”顾宁烨皱眉,看见苏浅浅的表情之后又软了声音:“饭做好了,已经热了两次,再不吃就不新鲜了。要不我给你端上来,你吃完继续睡?”
苏浅浅撇撇嘴:“让你吓得魂儿都没了,还睡什么呀。”说着就要掀被子下床。
顾宁烨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说什么,扶着苏浅浅下楼,给她推椅子端盘子,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苏浅浅慢条斯理吃着东西,发现顾宁烨一直盯着自己看:“你不吃吗?”
顾宁烨这才拿起一片面包做做样子。
“昨天我看你挺忙的样子,还以为你公司有事,看来你还是这么闲。”苏浅浅说道。
“昨天?”顾宁烨回想了一下,昨天早上他忙着联系助理给陆氏集团下绊子的事情,确实有点心不在焉的,没想到竟然被苏浅浅看出来了。
不过他丝毫没有心虚的情绪,反倒是露出一个笑容:“昨天有点小事,早就处理好了,当然比不上陪你重要。只是……”他身体前倾凑近了下,笑得意味深长:“这你都发现了,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
苏浅浅正在喝牛奶,闻言差点被呛着了。
她瞪了顾宁烨一眼,仿佛在说“你没毛病吧”。
如此一来,去机构的事情就被无限期搁置下来了,苏浅浅和顾宁烨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顾宁烨厚着脸皮来苏浅浅的家刷存在感,苏浅浅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了,只是在书房处理工作和在卧室睡觉的时候没有再忘记反锁。
关于陆氏集团的事情,苏浅浅也留了心眼,偶尔跟陆修远通电话的时候也会旁敲侧击问几句。
她始终还是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但是通过陆修远的声音都能察觉到他焦头烂额的,苏浅浅也不敢问太多。
“抱歉,浅浅,我没能兑现承诺,让你还留在那里应付顾宁烨。”陆修远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听就知道是严重休息不足。
“没关系的,当然是公司的事情比较重要了。”苏浅浅连忙说道:“而且……其实我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突然要搬走,说不定我反而不习惯呢。师兄,这件事情你不要再自责了。”
“好。”陆修远静了一会儿,又说道:“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我可能很长时间都没办法来看你了,你自己一定要注意。”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别对顾宁烨心软,他永远都不会是你值得托付的人。”
陆修远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让苏浅浅愣在原地。
好一阵子,她才艰涩地说道:“我不会的。以前的一切我始终都没有忘记,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那就好。”
挂掉电话之后,苏浅浅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听见陆修远的话之后,内心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
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那么坚定,还是有些心虚?
这段时间她和顾宁烨虽然还会斗嘴,可是她已经将这个家里有顾宁烨的身影当做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温水煮青蛙,现如今水已经在逐渐升温了。
书房的门被敲响,苏浅浅的思路被打断。
她起身去开门,顾宁烨站在门外,手里还端着一只小盘子,上面放着一只淋了蜂蜜的舒芙蕾。
门一开苏浅浅就问到香味了,她眼睛转了转:“这是?”
“我最近学的甜品,做了两个,另一个卖相不太好,我吃掉了,感觉味道还不错。”顾宁烨解释道:“你尝尝?这个不腻,要是你觉得腻了,我去给你泡茶。”
恐怕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仆形象也不过如此了,苏浅浅几乎要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是顾宁烨。
“你……其实不用做到这份上。”苏浅浅犹豫地说道。
“反正也是闲着,我随便弄的,你随便尝尝就行,不用想那么多。”
顾宁烨的话语像是有魔力一样,他说完之后,苏浅浅倒真的对这块舒芙蕾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她吞咽了一下:“好吧,我尝尝怎么样。”
苏浅浅接过盘子,用勺子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绵密香甜的口感在口腔弥漫开来,甜而不腻的点心能让人的心情瞬间翻上云霄。
“怎么样?”顾宁烨仔细观察着苏浅浅的表情,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好……还不错。”其实是非常好吃,但是苏浅浅就是不太想看见顾宁烨嘚瑟的表情,也怕他膨胀,于是选了个折中的形容。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暴露了太多,顾宁烨深谙人心,光是看苏浅浅的表情就知道她很喜欢。
不过他也没点破,只是笑了笑:“好了,我就是上来给你送吃的,你继续忙吧,不过要注意休息。”
说完,便干脆利落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