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比试，她已经输了。
既然输了，就得履行自己说过的话。
“我输了。”许漱婳没有睁开眼睛，莫名的低落在她心尖涌动着，“以后我会安生跟你过日子。”
代替原主，成为原主，成全你们的感情。
“婳婳。”即便知道许漱婳不会再走了，可裴策心头压着的大石还是没有放下，他始终觉得喘不过气来，不明白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被扣住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裴策说话的时候，已经将自己的手游走到许漱婳腰间，将人死死往自己怀里扣。
他的气息在她耳畔拂过，吹得许漱婳心里更加难受了些，终于忍不住破开了一个口子，“我会跟你好好过日子的，只是……我可能不会跟从前一样了。”
裴策只觉得自己像缺水的鱼忽然得到新鲜的水，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终于能够缓过压在胸口的那口气，“只是这样？”
“……嗯。”许漱婳不敢再继续往下说，裴策太聪明了，她生怕自己多说一句什么就会被发觉身份的不妥来，生怕自己一个字错了就能让裴策逮住她并不是原主的事实。
“什么样都好，你什么样我都能接受。”裴策已经不敢去深究她变化的原因了，尽管她知道，不管是许漱婳还是李书婳都不该有的那部分性格是他完全不熟悉的，尽管他知道这样的不熟悉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可这都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
没有什么比许漱婳留在他身边更重要。
只要她在就足够了。
许漱婳重新闭上眼。
她已经死心了。
裴策的心意太深了，就像他的武功，根本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样，他隐藏起来的那部分是自己完全不能探知的，哪怕原主五年来各种冷眼白眼，对他不闻不问，他的心思也从未改变过。
扎根在心里的白月光，像王翠翠喜欢他一样，他喜欢原主的心思，也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改变的。
罢了，罢了，奢望这些做什么呢，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人家的身份，就该好好扮演人家的角色，替原主活下去才是啊。
“婳婳。”可偏生裴策非要撩拨她，“做你自己就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别离开我，你愿意做什么都行。”
许漱婳彻底将自己给封闭起来，她不愿意再听了。
“冷不冷？”裴策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回复，自己便低下头去瞧她，“这么一大早的出来，也不多穿着些，入了秋多冷啊，冻着你了吗？”
“不冷。”许漱婳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往后躲了躲，“你要是怕我冷，还不如陪我打一场出出汗。”
裴策不动声色地牵过她的手，引着她往山下走，“咱们还是回去吧，一会大宝小宝该醒了，看到你不在，又得闹起来。”
许漱婳都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笑，这人，怎么能这样理直气壮地转移话题？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还有地方要去。”下山的路倒是一样的，许漱婳愿意跟着裴策一块走，可不代表下了山她还愿意跟着裴策。
“要去哪儿，我陪你去。”裴策的回答不假思索。
“我又不会跑。”许漱婳皱了皱眉，她不是很喜欢两个人黏糊在一起的感觉，何况……
“王翠翠昨晚就睡在门口，我还得送她回去，而且，我说过了我要找李二蛋说一说她的事儿，这你也要陪着我吗？”
裴策的回答还是很快，“我帮你把人带回去，陪你一块去见李二蛋。”
许漱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随他去了，任凭他跟在自己身后扛起在裴家门口睡了一夜的王翠翠，又一前一后走到了李家。
王翠翠疯魔得厉害，昨夜被裴策丢出去，已经彻底不能走动，刺激过度让她晕倒在了裴家门口，就这么过了一夜，连许漱婳跟裴策前后脚出门都没能惊动她。
直到被搁在李家的院子里，王翠翠也没有醒过来。
裴策将人放下，又上前叩响了李二蛋的房门，“李大哥。”
李二蛋酗酒成性，这个时间自然是还未醒的，裴策这时候上前叫醒他，虽然人是叫醒了，却引来了李二蛋一阵骂骂咧咧，“什么玩意一大早的唧唧咋咋，哦，是你啊，我说策哥儿，你得闲不在家里头搂着你那漂亮媳妇，上我这儿来做什么？”
李二蛋言辞粗俗，惹得许漱婳在后头皱了皱眉，裴策却还是神色如常，轻笑着往一旁让了让，好让李二蛋瞧见被他放在院子里的王翠翠，“李大哥，我们是来给你送人回来的。”
“送人？”李二蛋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听说送人还以为裴策是要给他送什么姑娘来，眼睛都亮了，可他定眼细看，才发觉他身后还站着许漱婳，躺在地上的……
李二蛋往前走了走，可不就是他那个一夜没回来的媳妇王翠翠么？
李二蛋伸腿往王翠翠身上踢了踢，很是不满，又看向裴策，“策哥儿，这贱人怎么在你那儿？”
“大哥仔细说话，不是在我那儿。”裴策将昨夜之事简单说了一遍，王翠翠是如何准备放火的，他跟许漱婳又是怎么将人抓了个现行的，包括王翠翠如何疯疯癫癫痛骂许漱婳的那些话，他都说给了李二蛋知道，唯一没说的，就是王翠翠对他的那些感情。
事关男人的尊严，这话，不能从他口中说给李二蛋知道，否则这人怕是要疯起来。
可他不说，许漱婳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王翠翠，“李大哥怕是还不知道呢吧，导致王翠翠这样疯魔的理由，是她心悦裴策多年，李大哥怎么也不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婆娘，让她在外头这样恶事做尽，若是昨夜不是我俩拦着，如今我婆婆都要被王翠翠给烧死了。”
李二蛋往地上看了一眼，虽然没吭声，脚上却一下又一下地用力踢着王翠翠，直踢到觉得出气些，他才抬头看着许漱婳，“你们那些破事老子可都知道，别打量着诓骗老子的主意，先看好你男人再说吧，天天穿一身白衣服招摇，还说什么读书人，长了副男妓的样子，不安分在家里待着，出来招摇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