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激荡。
庞大的黄金巨龙遮天蔽月,龙口微张,口吐人言。
“禁天神符,我收回了。”
“今日之事,龙虎山全责,张平山受歹人算计,心境误入歧途,革除龙虎山天师之职,所犯之罪,由龙虎山雷罚天师责罚。”
一道浩瀚无垠的煌煌天威,缓缓响起。
张平山骤然抬眸:“大天师,我”“闭嘴!”
黄金巨龙低喝,一道浩瀚无垠的煌煌天威迸裂。
“噗嗤”张平山狂吐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就算他六字真言加持,又有龙脉道体的肉身,在这两个字出现的瞬间,立马破裂。
全场,死寂!范中天叶汗青等人还好。
白翰萧睿荣等人,还有海外洪门、三井幕府那些强者,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他们没想到,华夏的守护神,竟然来了!就在这时,一道低吼声发出。
“我,不服!”
“龙虎山祖训,诛妖斩邪为我辈天师自责,唐玄天豢养孽龙之魂,炼制噬魂幡,嗜杀成性,此人便是邪魔!”
“敢问大天师,今日之事我无错,为何罚我!”
张平山神情狰狞,抬头问天:“我秉行龙虎天师之道,并未惊扰世俗,大天师你当年也是龙虎山天师,为何,此刻见魔不诛!“为何,见魔不诛?
为何,见魔不诛?
为何,见魔不诛?
声浪滚滚,回荡在天地间。
黄金巨龙消散,幻化出一名身穿金黄龙虎道袍的老者,气息深远,双目中噙着星河之力。
张渊垂眸,看向披头散发极为狼狈的张平山。
随后。
他目光转移,看向噬魂幡内。
一道眼神。
唰!噬魂幡内翻滚剧烈的黑雾,瞬间消散,露出盘膝坐在地面正在调养伤势的唐明。
似乎察觉到了这道目光,唐明睁开眼眸,淡漠的眸子凝视天际,没有丝毫恐惧。
“唐玄天,非魔。”
“这尊噬魂幡不是他所炼制,而是海外洪门的神境老祖炼制。”
“至于他在噬魂幡内斩杀的元婴神魂,皆为他的仇敌,道门讲究机缘,恩怨因果之道,炼化仇敌并不在邪魔之列。”
“这个解释,可满意?”
张渊平静开口,声浪撼动天地,响彻在每一个人心头。
“魔者嗜杀!”
“唐玄天今日杀戮滔天,便是魔者,就算噬魂幡不是他炼制,可他依旧用来拘魂炼魂,还豢养孽龙之魂!”
“他为魔,我欲诛他,大天师却阻我。”
张平山再度开口,眸光炯炯道:“敢问大天师,是否还遵循天师之道?”
轰隆!此话一出,全场倏然。
龙虎山现任天师,竟然敢如此发问?
要知道张渊是龙虎山五百年内最强者,算得上是龙虎山祖师爷,被世人尊称大天师。
而现在。
张平山竟然质疑张渊的天师之道!张渊蹙眉,道袍上金龙银虎光芒闪烁,好似下一刻就要从道袍中化形而出。
可最终。
张渊气息收敛,眉头重新舒展开来。
“国家天下,先有国,再有家。”
“华夏为大家,龙虎山为小家,张某虽出自龙虎山,但既然坐上华夏镇守的职责,自然遵循华夏之法。”
“先秉国家之法,后持天师之道。”
“这,便
张渊语气平静,说话的声音看似轻柔,却又能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全场再度震动。
不少人,更是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张渊刚才那番话,看似没问题,可结合张平山的问题,却能说明一件事。
在张渊心中,国为主,家为辅!换句话说,张渊并不认同龙虎山的天师之道!“好一个大道!”
“那后辈,今日也想与大天师论道!”
“道法有云,因果遵循,大天师五百年前为无名白衣,得入龙虎山学艺,道法战技、学术技艺皆出自龙虎山!”
“道缘有因果,因果有先后,大天师先入龙虎山,后为华夏镇守,为何此时却不顾龙虎道义,却遵循华夏因果?”
张平山眸光炯炯,抬头望天:“我今日纵死,也想请教大天师,若有一日华夏和龙虎山同时遭难,你,如何抉择?”
如何抉择?
不少人脸色剧变。
城外,范中天低喝:“放肆,敢对大天师不敬”“无妨。”
张渊缓缓摇头,随后语气笃定道:“这个问题,相信很多人都在疑惑,都在猜测。”
“既然今日有人问起,那,我就再说一遍。”
“我张渊即为华夏镇守,今生,皆已奉献给神州山河,若华夏和龙虎山同时遭难,只选其一的话。”
“我选华夏。”
轰!全场哗然。
张平山惨然一笑,原本面对张渊还有些恭谨的身子,此刻却随意了些许。
大天师,为龙虎山,甚至是道门的楷模。
可今日。
张平山却对这位大天师,失去了敬畏之心。
“道缘有因果,因果有先后,大天师你逆行因果,就不怕今后道法崩塌吗?”
张平山呢喃自语,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让众人心头发颤。
他,竟然敢说出这等逆天之言?
轰隆!远处天际上,雷霆咆哮。
三道人影从远处飞驰而来,搅动雷霆,风云变幻。
人未至。
一道暴怒低吼炸裂。
“狗胆!”
“张平山你敢对大天师不敬,便是对龙虎山不敬,老夫当年瞎了眼才收了你这种白眼狼为徒!”
“气煞我也,七煞我也!”
轰隆!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同样身穿青色道袍,骤然瞬移而至。
张平山垂下头颅:“师傅”“滚!”
“我没有你这样的孽徒,龙虎山,也没有你这样的子弟!”
白发老者怒容满面,刚出现,单手轰然拍下。
“嘭”张平山直接被拍飞,狂吐鲜血。
可这还没完,白发老者手捏法诀,屈指朝着天际一点。
“咔嚓!”
“轰隆!”
数十道金色雷鞭蓦然落下,噙着森然冷意,狠狠劈在张平山身上。
一时间,骨裂声阵阵,鲜血溅射。
张平山气息萎靡,从高空跌落在大厦顶部,犹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原本高高在上清冷无比,如今浑身是血,道袍破烂,道冠碎裂披头散发极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