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怎么办?一直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就算不打仗,粮草的消耗却是一点都不少,再拖上一段时间,仗还没打,吃的先告罄了。”
陈迎愁眉苦脸的掰手指算了算,“现在的粮食,顶多再撑半个月,京都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信送了一封又一封,一直没收到回信。”
镇国公脸色微沉,蹙眉不语。
京都?
指望他们怕是直接饿死了。
“联系各地义商吧,我们不能一直指望朝廷,若是他们迟迟不批,总不能让战士们饿肚子。”
“咳咳咳——”说不了两句话,镇国公又咳了起来。
陈迎见状忙给他倒了水,结果倒出来一点热气都没有,他用手背碰了碰,冰凉一片。
“国公!大冷天的你还喝冷水,这样下去身子什么时候能好啊?”
“我心里有数,没事,就是心火燥热,喝不得热水。”
“可——”陈迎见镇国公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再多劝。
国公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行了,去巡查吧,我这边——”
“国公!国公!有人来了!”
有人在帐篷外高呼,陈迎皱了皱眉,“谁来了?”
“去看看。”
镇国公站了起来。
“国公你先把衣服穿好。”
陈迎摘了大氅跟上去。
镇国公掀开帐篷的帘子一出去,就见远处一群人呼呼喝喝的。
“怎么回事?”
门口的小将欣喜的说:“国公爷,京都派人送粮来了,还有……还有两位贵人!”
“贵人?”镇国公瞥他一眼,没那么乐观。
他穿好外裳,接过陈迎手里的大氅披在身上,“走,去看看。”
“是。”
俩人一左一右的跟上,三人大步走向人群聚集的地方。
“哎哎哎——你们干嘛呢?不去练兵在这儿扎堆看什么热闹?”
陈迎呼喝一声,小兵们立刻散开,“陈副将——”
“国公也来了!”
“嗯,这是——”
人群一散开,镇国公就看到了后面那一车车的粮草,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路上。
他眸光微动,还没开口询问,后面就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不是想象中那般奢侈的模样,看起来也就是比一般的马车看起来大了些。
镇国公凝眉沉吟,这里面到底是谁啊?
他大步迎上去,站在马车边一抱拳:“辛苦阁下押运粮草而来,还请下车一叙。”
驾车的人抬起头,随手摘掉了斗笠,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镇国公一愣:“你……你是寒衣?”
之前寒衣在寻机司行走,有时候不戴面具,见过他的人不多,但也不少,镇国公就是一个。
“你怎么会驾车?那里面是……”
寒衣跳下马车,掀开帘子,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她笑了笑也冲着镇国公一拱手:“好久不见啊,镇国公。”
“王爷?”
镇国公愕然,脱口而出,随后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不是摄政王了,一时间有些讪讪的。
萧钰却不在乎,下来让开了点位置,随后君容也下来了。
他一身明黄色龙袍,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陛下?!”
镇国公愣了一下,随后直接单膝跪地:“末将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围的将士们对视一眼,震惊之余也跟着跪了下来。
“诸位免礼,战场之上无君臣,朕不是来监督你们的,而是来帮你们的,所以你们不用觉得不自在。”
君容伸手扶起镇国公,叹息一声:“几月不见,镇国公清瘦了不少,可见边关之苦。”
镇国公嘴角微动,动容又感慨:“为大乾江山鞠躬尽瘁,末将不苦。”
君容笑而不语,“先把这些粮草和物资收好。”
“是,”镇国公转头对陈迎说:“你去找人清点一下物资,妥善安置。”
“是,卑职这就去。”
陈迎和另一个小将去了。
镇国公对君容和萧钰说:“这里人多口杂,陛下和王爷随末将来。”
寒衣冲着后面跟上来的红衣几人说:“守着马车吧,我跟着主子。”
“好。”
……
萧钰和君容进了镇国公的大帐,里面烧着炭盆,虽然还算温暖,但味道属实有些刺鼻。
萧钰皱了下眉,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也很简陋,用一个帘子隔开分成了里外间,里面是他睡觉的地方,外面就一张桌子和几个椅子,就是待客和处理事务的地方了。
可以说是十分寒酸了。
“国公对自己也太苛刻了些。”萧钰在左侧的椅子上坐下,君容就坐在她身边。
镇国公无奈一笑:“末将就是武将出身,从小在战场长大,没那么多讲究,一切以方便为主。”
他看了看君容,恍然大悟:“啊,是这里的味道有些刺鼻,陛下觉得难受吗?”
“那末将让人去换点新炭来?”
“不用麻烦了,还好,朕也没那么娇气,国公与朕和太女殿下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太女殿下?”定国公愕然,“哪儿的太女?她不是陛下的半个老师吗?”
这是什么新……乐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