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靖王府门前离开,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退避。
但又止不住的好奇,明里暗里的偷瞄。
萧钰君容走在最前面,凝昭寒衣一行人紧随其后,定国公和宁国公被挤到了一边去。
俩人暗地里眉来眼去,达成了某种共识。
到宫门前的时候,萧钰忽然停住了脚步。
定国公不解:“太女殿下怎么不走了?”
萧钰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乌压压的一片人说:“进去了岂不是瓮中捉鳖?”
“哦?”定国公面不改色的笑着说:“太女殿下此言差矣,臣等今日来是带着十足的诚意,何来瓮中捉鳖一说?”
“十足的诚意?既然这么有诚意,那你们把君远请出来,把皇位还给陛下。”
萧钰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和他们兜圈子。
宁国公皮笑肉不笑的说:“太女殿下这不是为难臣等吗?身为臣子,哪有逼皇上退位的道理?”
君容听了都笑了:“几个月前你们才逼朕退了位,怎么今儿就不认了?”
“这里没有外人,何必惺惺作态?明人不说暗话,朕今日,就是为皇位而来。”
君容的话掷地有声,不少大臣脸色都变了。
定国公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大乾如今已经有皇上了,且皇帝正值壮年,断没有随意退位的道理!”
“朕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
君容眸光锐利,“他的皇位来路不正,朕自然有权利废了他!至于你们——”
他的目光刀一样从在场众人身上狠狠刮过。
大臣们心头一紧,小声议论起来。
宁国公手一抬,立刻有大批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看装束,是京东大营的人。
萧钰嗤笑:“还说不是瓮中捉鳖呢,京东大营都调进来了,想做什么?把我们扣下?”
“太女殿下勿怪,我们只是以防万一,但你们实在是太不识趣了,我们只好请你们先去宫里住几天。”
宁国公一改之前的畏畏缩缩模样,腰杆都挺直了。
“锵——”
刀刃出鞘的声音齐齐响起,寒光闪烁间,纷纷指向了萧钰他们。
海烈大喝一声:“你们大乾人好大的架子!竟敢对太女殿下不敬,当我们都是死人吗?今日之事若是传回云国,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他拔出腰间重刀,对着身后的精卫们喊了一声:“保护太女殿下和公子!”
“是!”
一百精卫身穿银色轻甲,团团把萧钰几人围在了中心。
虽然数量上不占优势,但气势上半点不输。
如此剑拔弩张,定国公和宁国公也维持不了淡定了。
脸色一沉,定国公沉声说:“我们不想与云国交恶,但前提是云国不插手我们大乾的内政,大乾的皇帝是谁,与云国无关,你们非要插手,我们也占理。”
“陛下驾到——”
定国公话还没说完,太监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他不满的皱了皱眉,抬头看去,就见君远带着一群宫人气场全开的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君远视线从定国公和宁国公脸上掠过,最后落在了背对着自己的几人身上。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着来的文武大臣纷纷跪了下来。
倒是那一群士兵们犹豫不决。
萧钰笑了下说:“京东大营还真是墙头草啊,当年陛下在位的时候,装乖卖巧的很,结果转头就勾搭上了国公府,如今两个皇帝都在,你们却不跪拜,反倒看着两个国公——”
“怎么,是两位公国给你们发俸禄吗?你们是为两位国公效力吗?”
定国公眸光晦暗:“太女莫要挑拨离间,他们不过是怕贸然下跪,万一你们借机发难劫持了陛下,到时候该当如何?”
“呵——这话你糊弄三岁小孩好了,别拿出来在我面前卖弄。”
萧钰丝毫不给他面子。
君远铁青着脸,手一扬斥道:“你们想造反不成?朕还没死呢?”
这回京东大营的士兵才跪了下来。
“陛下不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吗?怎的忽然出来了?这边的事,交给臣等解决便是了。”
宁国公阴鸷的看着君远。
“你们想囚禁朕,擅自行事,真当这宫里是你们一手遮天吗?”
“哦?”
宁国公眯了眯眼,“宫里何时有这般高人了?”
“是谁在暗中相助?”
“本宫帮的,你不服吗?”
清亮威严的女声从后面响起,宫人退避,露出了她的真容。
“皇贵太妃?怎么是你?”
“还有哀家。”太后紧随其后,身穿朝服,头戴凤冠,极为雍容威严,她的身后同样跟着几位穿着朝服的太妃。
“你们——”
“太妃?”
“娘娘——”
太后走到君远身边站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陛下,这就是你的臣子,你看到了吗?”
君远抿唇不语,双拳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