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拖着两个人事不省的进来,啪叽一下扔在地上,甩了甩手:“呼,真沉啊,主子要怎么处置他们?”
他侧了侧身,露出了两个被捆的像土豆似的脑袋。
萧钰:“……”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鼻子上大小不一的两个口子,“你做的?”
“我怕憋死他们,就给他们留了通气的地方,怎么样,属下聪明吧?”
青衣得意的挑了挑眉。
萧钰:“……你分明就只是想玩而已,行了,把人解开,绑到那边的木架上去。”
“好嘞。”
青衣搓搓手,没有理会车夫,而是先解开了温季臻身上的绳子,把人扶起来按在木架上,对着一边的寒衣道:“老大,你倒是搭把手啊,我自己没法弄。”
寒衣瞥他一眼,伸手抵住了温季臻的脖子,把人固定在木架上,青衣便拿起木架上的铁链,绕着他的胳膊缠起来,还嫌弃的皱了皱眉:“啊,这铁链上黏糊糊的是什么东西啊?血吗?咦——”
他闻了闻,连忙转过头去。
寒衣翻了个白眼,“动作麻利点。”
“哦。”
青衣快速的把他四肢捆好,拍了拍手,“行了,松手吧。”
寒衣打量一眼温季臻,转头拿起一边水桶里的瓢,舀了一飄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水,兜头淋了下去。
萧钰站在对面瞧着,青衣低头凑近闻了闻,“这水好像没臭……”
他果断把自己脏兮兮的爪子伸进去一顿搓洗,然后心满意足的拿出来,“好了,泼吧。”
寒衣:“……”
懒得理他,寒衣又舀了一瓢水泼到了温季臻的脸上。
温季臻睫毛颤了颤,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然后就感觉自己眼皮上有什么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他愣了一会儿,犹豫了好半天没敢睁眼,眼珠子就在眼皮下一顿乱转。
萧钰见他自欺欺人,好心的开了口:“温大人,既然醒了,就别装了,你不好奇自己在哪里吗?”
听到萧钰的声音,温季臻又抖了一下,随即猛地睁开了眼睛,惊慌的看着萧钰:“摄政王?”
他动了一下就听锁链叮当作响,他低头一看,顿时脸色就白了,“王爷这是何意?下官犯了什么罪,你要这般折磨我?”
温季臻心里慌得不行,却还在强装镇定,眼睛紧紧的盯着萧钰。
萧钰轻笑一声:“温大人,你犯了什么罪,你自己不清楚吗?怎的反倒问起本王来了?你若是自己交代,坦白从宽,本王说不定能饶你不死,等到本王说出来,你怕是想死都没那么容易了。”
她声音轻柔空灵,配上这阴森森的地牢,反倒叫人不寒而栗。
温季臻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
他眼睛不受控制看向旁边,竟是不敢再与萧钰对视,毕竟今天上午刚刚才做过亏心事,正是心虚的时候。
“温大人还不打算说吗?还是说你犯的罪太多,一时间想不起来本王说的是哪件?既然如此,本王就好心提醒你一句,南青山,你可还记得?”
“南青山”这三个字一出,温季臻的瞳孔就不由得紧缩了一下,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萧钰,都不用说话,单单是这副表情就已经出卖了他。
萧钰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温大人是记得了。”
她踱步到一侧挂刑具的墙前,背手打量了片刻,“啧,夹板,鞭子,烙铁……还真是齐全,温大人你瞧,你想用哪一个?”
温季臻牙齿打颤,“王爷……你说什么,下官听不懂,你无缘无故把下官掳来,是打算动用私刑吗?屈打成招,岂能作数?下官就算官职低微,也不能因此而屈服!”
他越说越激动,瞧着像是把自己说服了,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宁折不屈的忠臣。
萧钰侧过脸来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哦?你是觉得本王冤枉你?”
温季臻沉默不语,眼里却尽是戒备。
“好,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萧钰从墙上取下了鞭子,在地上随意的抽了两下,带起的风声呼呼,听得温季臻皮都绷紧了。
“早朝结束后,你便去了云来阁,在雅间里见了赵景怀,你们说了些什么呢?无非就是商量如何善后,当年的冤案有没有纰漏罢了。”
萧钰姿态悠闲的走回来,站在温季臻身前,用鞭子柄勾起了他的下巴,冰冷幽深的眸子在这昏暗的牢房里,看不到一点光,黑得可怕。
温季臻手脚冰凉,咬紧牙关看着萧钰,身子却不自在的轻轻颤抖。
“死到临头了,温大人是打算自己把这件事揽下来?”
“偷换试卷,收受贿赂,知情不报,啧……这些加起来,诛你个九族不过分吧?”
萧钰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白牙森森,说不出的可怖。
温季臻恍惚间有种错觉,似乎下一秒那牙齿就会咬断自己的脖颈。
他哆嗦了一下,犹自狡辩,“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证据呢?没有证据,你空口白牙便想冤枉我?摄政王真是好厉害!”
“今日之事,你就不怕传出去,被天下人口诛笔伐吗?”
温季臻挣扎起来,锁链撞在木架上,叮当作响。
萧钰向后退了一步,脸色慢慢的冷了下来,她缓缓的挑了下眉,歪头的时候,眼尾上勾,说不出的冷厉,“证据?你以为本王没有吗?若是没有证据,本王又怎么会轻易动手?温季臻,你和赵景怀是真的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南青山在天有灵,怕是夜夜入你梦中质问吧?你替换了他与赵录的试卷,伪造笔迹,害的他丢了会元还不够,赵景怀又派人去南家村放火屠村,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硬是被烧死了,你知道此事的时候,就没有过半分的后怕吗?”
萧钰说着,忽然一甩鞭子,“啪”的一声,温季臻下意识的闭上眼将,叫了一声:“啊!”
寒衣面露不屑之色,青衣抱臂冷笑:“叫什么?都没打到你身上,这么点胆子还敢做杀人的勾当,笑死人了。”
温季臻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脸色青白一片,眼看着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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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钰: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