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一隅,一个身着正红裹身短裙的女人正紧紧捏着手中的酒杯,她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清楚行至休息室这条路上的情景。
亲眼看着靳郗如何呵护备至地牵着晏惊棠走至休息室,她的眼里再也藏不住怨毒。
偏偏,有人还要故意在她耳边叽喳,“什么情况啊,那晏惊棠不是栩年哥的未婚妻吗,靳三爷这么牵着她,这像话吗?”
说着,这人还抵了抵女人的手臂,似乎是好奇地问道:“婧黎姐,你都不管管的啊?”
程婧藜恨极了说话的这个女孩子,仗着自己年纪小,故意摆出一副天真烂漫模样,声音不带一丁点儿的收敛,使得周遭的人都若有似无地朝着她看过来。
这无疑是将她的脸面摁在地上踩。
宁城谁不知道,她倾心靳郗,也一直坚信自己是会嫁给靳郗的那个女人。
原本,对晏惊棠,她并没有放在眼里。
一个要叫她三婶的小丫头,有何为惧?
可就在昨晚,她听说了靳郗从路遥知那里拿了一套礼服,亲自送到了晏家,如此重视这位侄媳妇儿,这才叫她有了心慌之感。
方才,她又见到了靳郗从未有过的那般模样,叫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懂。
靳郗,心悦晏惊棠。
捏着酒杯的手指更加用力,一声脆响,是她的指甲断裂的声音。
那叽喳聒噪的声音再次响起,“呀!婧黎姐!你怎么弄的呀,这么漂亮的指甲都弄断了,疼不疼呀?”
程婧藜终于朝着女孩儿怒视过去,语调凶狠:“秦皎,我没有得罪过你,闭上你的嘴。”
秦皎立即做出一副泫然若泣状,扁着嘴巴,可怜兮兮地说道:“婧黎姐,你怎么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程婧藜感受到来自周围的视线,看笑话的、不赞同的、鄙夷嫌弃的……
种种视线交织,尽数落在她的身上。
她此刻不仅恨极了秦皎,更是恨极了晏惊棠。
若不是晏惊棠,她今日怎么会落得这般境遇。
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程婧藜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晏惊棠,晏惊棠,她凭什么,能得到靳郗的那般待遇。
*
晏惊棠被靳郗领着见过了一众长辈之后,便到了一个单独的休息室。
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晏惊棠看向靳郗,眼里滑过一抹暗光。
“三爷怎么还说谎话骗人啊。”晏惊棠说,语气里还透着些许的委屈。
靳郗拿了杯果汁递给晏惊棠,眸色温柔,问道:“我骗棠棠什么了?”
晏惊棠说道:“三爷不是说,靳爷爷也来了吗?”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如此痛快陪着他出席。
靳郗闻言,低笑了一声,说道:“父亲的确要来,不过昨晚空调开得太凉,他身体不适,便在家休息了。”
晏惊棠扁了扁嘴,这话,倒是都叫他给说了。
瞧见晏惊棠的反应,靳郗轻哂,“棠棠这是对我不信,那等下结束之后,不如同我一起回家,看我有没有欺骗棠棠。”
晏惊棠讪笑了下,若是拒绝就是她的不是了,便只好瓮声应下。
敲门声响起,是荣湛同一个一身冷感的女人一起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