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男人的话,周围人群一片忽然。
地烟兽,那可是贵族老爷们吃的东西。
难怪这男人如此暴怒。
至于伊氏姐弟,则是没有人同情。
作为贱民,不能偷东西,否则会被打死,这是烙印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
“伊玉啊,我早就说了,你们姐弟俩没有当平民的命。”
“是啊,如今你弟弟顽劣成性,还学会了偷东西。”
“连谷大哥家的东西都敢偷,这要是以后偷到了贵族家里,可就害死你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讨着沈默。
这些吃瓜群众,有些时候往往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要随波逐流跟着别人去指指点点,就自认为站在了正义的道德制高点。
这一点,放在哪里都是一样。
没有人在意真相,他们只是想逼死这对姐弟。
虽然从头到尾,沈默和小玉与他们无冤无仇。
男人听到这么多声援,神色更加嚣张。
“诸位帮我做个见证,这小东西偷了我打的地烟兽,还给吃了。
今日我来向他讨要,如果他拿不出来,那就怪不得我心狠。”
周围一干贱民听罢,纷纷点了点头。
“偷东西,是会被打死的。”
对于伊氏姐弟,没有人同情。
只是有一部分贱民,望着姿色姣好的伊玉黯然叹息。
可惜,这么个美人胚子,估计要香消玉殒了。
沈默看了一圈,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哪怕周围到处都是落井下石的声音,同样不为所动。
他在寻找一道身影,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可惜找了半天,却并未发现。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贱民窟里,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个规则,让他很喜欢。
“地烟兽大概还有半只,但你如何证明,那就是你打的,而不是我打的?”沈默眼帘微垂,淡淡询问道。
一听这话,周围众人纷纷摇起了头。
男人嚣张道:“这还需要证明吗?地烟兽动作敏捷,极其不易抓获,这么多年,咱们九十六号贱民窟中,只有我当年抓到过一只。
你一个被人打残的东西,凭什么恁抓到?”
不得不说,这句话还是有说服力的。
虽然谷大哥没有成为魔兵,但却是九十六号贫民窟里公认的强者。
而‘伊腾’,就算没受伤时,也不过才八级魔士,和谷姓男人有很大差距。
沈默笑了,玩味道:“也就是说,谁实力强,就可以证明这地烟兽是谁打的对吗?”
“这当然不完全对,但却是最合理的解释。”谷姓男人傲然道。
沈默点点头,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进行生死之战如何?”
沈默懒得去争辩太多,既然贱民窟的人都以实力为尊,那对他来说,也再好不过了。
他的人生格言就是,能动手,尽量少吵吵。
谷姓男人仿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你要挑战我?”
沈默点点头,“没错!”
周围的贱民听完,纷纷诧异的望着沈默。
这些贱民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也明白一个道理,八级魔士和九级魔士之间的差别很大。
一个九级魔士
两人的单挑,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小腾,不要。”
小玉轻轻拉住沈默的手,泪水在眼圈打转。
“别让姐姐担心好吗?不要跟他打。”
沈默不为所动,静静盯着谷姓男人。
小玉又将哀求的目光投向谷姓男人。
“谷大哥,我求求你,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了,放过他好不好,我把地烟兽给你拿来。”
谷姓男人看了一圈,冷笑道:”晚了!如果早一些求饶,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个机会。
但现在,这自不量力的小东西敢挑战我,我若是不接受,岂不是被贱民窟的人笑我无能?”
说完,他一把甩开小玉,望着沈默杀气森森道:“小子,跟我到外边来。”
沈默一言不吭,跟着他超外走去。
小玉脸色苍白,泪水横流。
一旁好事起哄的人,则是一窝蜂的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一片空地上,谷姓男人伸出长刀对准沈默,脸上挂满了冰冷的笑容。
“小子,我让你先出手,别说我欺负你!”
沈默轻轻点头,也不客气,往前迈了一步。
手中,是那把不趁手的短刀,这已经是家里唯一能称得上兵器的东西了。
他之所以敢挑战谷姓男人,并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多自负,而是发现了一个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天魔大陆的人,根本不知道武学为何物。
从魔兵到魔将,基本都是依靠本能去战斗。
相应的,他们会有属于自己的战甲,来弥补武学上的缺失。
但是,战甲只有魔兵才有,魔兵之下的天魔,防御力弱的跟纸糊的一样。
而他记忆里千奇百怪的武学,几乎烙印在了骨子里,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在实力大致相同的情况下,武学可以决定战斗胜负。
而实力相差的情况,武学也可以弥补差距。
这也是为什么,他敢提出挑战的原因。
至于能不能成名,就看这一战了。
这一战,他不光是为了出气,最主要的是为了立威。
没有名气,恐怕他连参加魔兵选拔的资格都难拿到。
这谷姓男人,就是他的敲门砖。
昏暗中,沈默瘸着一条腿,速度却犹如猎豹向前扑去。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谷姓男人想也不想,魔气灌注手臂,举起长刀朝沈默横扫而去。
叮!
长刀与沈默的短刀,在昏暗中碰撞出一丝火花。
巨大的反震力,震的沈默手臂发麻,伤口也再度迸裂。
谷姓男人见沈默狼狈后退,顿时狂喜,连忙飞速跟上,继续进攻。
他自认为,沈默承受了刚才那一下,已经无力抵抗接下来的进攻。
然而,沈默等的就是这个破绽。
他后退两三步,卸去了所有力量。
下一秒,当谷姓男人再度提着长刀杀来时,身体以一种十分诡异的方式向后弯曲。
那漆黑的钝刀,从沈默腰下亮出锋芒。
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谷姓男人的刀狠狠斩在沈默肩胛骨上,伴随咔嚓一声巨响,,沈默整个左臂差点被砍下来。
谷姓男人来不及兴奋,刚站稳脚跟,沈默手中的钝刀犹如毒蛇一样如影随形,吻上了他的胸膛。
鲜血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