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也是至今才知道, 沈君幂真的是aa恋,当年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性取向而选择离开, “不过你放心, 我既然回来了,那就说明我想开了。”
这话听起来, 像是在安慰岑清伊放宽心,岑清伊嗯了一声, 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 总结道:“放下就好。”
“放下?”沈君幂拿起一瓶新酒,“我只是说我想开了, 我正确地接纳了自己的性取向。”
“你不会还是喜欢我吧……”
“你觉得呢?”
岑清伊这一刻,讨厌反问式的聊天,既然聊到这里了, 岑清伊就不能假装不知道了,“那我也坦诚地说一下,我们之间不可能, 所以也请不为难我。”
“为难?”
“是的。”
沈君幂晃了晃酒瓶, 叹口气道:“也是, 不喜欢的人, 确实是负担。”
岑清伊不好劝, 因为怎么劝,也改变不了什么, 索性没吭声。
“你问我, 我才说, 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现在没打算追你。”沈君幂提杯,岑清伊接下来的酒喝得索然无味, 两个人很快散了局。
回家之前,岑清伊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沈君幂喜欢她是沈君幂的事,她已经有江知意了,她对任何人是毫无想法的。
回家路上,岑清伊坐在出租车里,一直回想她和沈君幂之间的种种,她只觉得沈君幂对她好,但没想过她是喜欢自己。
岑清伊不甘心,难道只有她木讷吗?岑清伊想了想,发信息问苏羡:你觉得沈君幂对我怎么样?
苏羡回复很快,写道:那还用问,她对你一直都是偏爱。
一直吗?岑清伊想了想,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偏爱,反驳道:她对你们也挺好的啊。
苏羡: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对你的偏爱,岂是我们两个能比得吗?
岑清伊:……那你觉得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苏羡:喜欢你呗。
岑清伊更无语了,继续说:你有证据吗?
苏羡:要啥证据,除了喜欢你,还能有啥理由,她就是稀罕你。
岑清伊默默无言半晌,反问:你和苏吟都这么想吗?
苏羡:苏吟那家伙,懒得去想别的事,喜欢与否,她也不在意,没聊过。
岑清伊扶额,难道真是她的问题,她居然没有察觉到那份好意里透着爱……想想也有可能,她骨子里总觉得别人不会爱她,就像最初,江知意说喜欢,她也难以置信。
转而,岑清伊又摇摇头,江知意喜欢她,那时有小时候的积累,要不然那么优秀的江知意为什么要喜欢她?
说到底,岑清伊依旧不够自信,这次落选,更让她不自信了。
唉,岑清伊到了家门口叹口气,然后调整好心情,摆出笑脸开了门。
江知意正在书房看书,听见动静出来了,“宝贝,抱。”
江知意喜欢跟岑清伊撒娇,尤其是在家里的时候,岑清伊走过去抱起人。
江知意低头琴了一口,一股酒味,她被圈着腰肢抱离地面,她低头故意嫌弃,“你是个酒蒙子。”
“呵,喝得不多。”岑清伊笑了笑,“你看书呢?”
“嗯。”江知意搂住岑清伊,往岑清伊身上爬,双腿夹住她的腰,岑清伊顺势抱紧她,“都看了什么书?”
“都是跟信息素相关的。”
岑清伊冷不丁想起之前拔牙时穆青提过一嘴,她扬起头问:“你申请加入研究院了吗?”
“嗯。”
“有结果呢没?”
“还在走流程,如果通过,会进行面试的。”
两个人聊了会天,江知意给岑清伊泡蜂蜜水,岑清伊洗澡出来,捧着杯子咕嘟嘟地灌了小半杯。
“姐姐。”
“嗯。”
“我明天回小南村,帮忙种地。”
“那我也去。”
当晚,两人早早睡下,岑清伊发觉自己这两天又变得格外粘人,她冷不丁想起,发热期又要来了,“姐姐,今晚要不然提前帮我打针吧,提前几天打。”
躺下的两人折腾起来,江知意打针之前按了下,岑清伊差点腿阮,“干嘛呢,姐姐。”
“玩一下。”
“你啊。”岑清伊宠溺地笑,“别闹了,这两天可别逗我。”
晚上睡前,岑清伊聊起今晚和沈君幂的对话,江知意一点都不意外,“我注意过,她看你的眼神,和我很像。”
岑清伊认为那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通过眼神去判断对方是否喜欢她,江知意给她一个简单的方法,“还是那句,无利不起早,一个人主动对你好,无事献殷勤,除了非奸即盗,那大概率对你有意思。”
岑清伊嗯了一声,“姐姐放心,我跟她说清楚了。”
“我自然不怀疑你,要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才说。”江知意现在也不担心岑清伊跟谁怎么样,只是怕傻崽子对谁都不防着,“我之前就说过,你这位学姐,从国外回来发展,从别的地方调过来,而且偏偏调到你在的城市。”
岑清伊若有所思,是啊,她一直以为是单纯的工作调动呢,“你这么说,陆离对我也是这样吗?”
“陆离倒不是。”江知意之前观察过,“她对你是欣赏,不存在那种喜欢。”
“怎么看出来的?”
“看眼神。”
“好吧。”岑清伊还是不太能理解,不过听说陆离想开了,不喜欢她了,她放心了。
翌日,岑清伊回到小南村,帮忙种地。
江知意不会种地,站在低头观望,陈家的土地大部分都通过机械化作业完成,只不过这块地不太方便机械作业,所以老两口下人工种植。
岑清伊拿着自制的播种器,跟在陈伯身后,随口说:“今年小麦和水稻也都种原来那片地了吗?”
“嗯,今年多种了点,多了江医生,到时候也给她拿点。”
江知意一个人站在地头无聊,四处张望,注意到一个小孩儿和老人正在地头玩。
江知意溜达走过去,老人正为孩子吃果冻,江知意刚想提醒小心点,就见孩子突然摇晃着挣扎,脸色憋得通红,老人当时心慌,抱起孩子猛地拍后背,江知意连忙高声道:“我来我来。”
江知意作为医生,自然学过海姆立克救人的方法,岑清伊听见动静,回身张望,见江知意小跑,她也担心地高喊,“你慢点啊!”
人命关天,慢不得。
“这是怎么了?”李春芬担心地问,“伊伊,你去看看。”
岑清伊正有此意,丢下播种器,大步跑过去。
江知意已经从后面抱起孩子,开始采取海姆立克的方法救助孩子,岑清伊也学过,担心江知意不方便,毕竟那是怀孕的人,“我来吧。”
“不用。”江知意连续按压之后,小孩子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块果冻滚落到地上,沾满了土。
江知意长松口气,岑清伊连忙接过孩子,老人哭着道谢,差点要给江知意跪下。
“孩子太小,尽量别给他
这一番折腾,江知意有点累了,岑清伊脱下外套铺到地上,“姐姐坐会。”
岑清伊翻出随身带来的水和小吃,“给。”
江知意靠在岑清伊怀里,眯着眼望着午后忙碌在田地里的身影,“其实想想,呆在农村也挺好的,安静惬意。”
“嗯,不像大城市那么喧闹闹人。”岑清伊陪着江知意坐了会,又跑去帮忙,跟李春芬她们说了原委,老两口也是感慨,“这事儿弄得,太吓人了。”
一下午的功夫,在岑清伊的帮忙下,三人种完了地。
当晚,两人吃过晚饭,岑清伊开车回到市里。
翌日,岑清伊接到沈君幂的电话,她惊喜地说:“你当会长有望了。”
岑清伊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周薇薇收买计票人,在计票时弄虚作假,谎报了票数。”沈君幂的话让岑清伊大为吃惊,“我只想过她会拉拢律师,没想到啊,这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收到检举,有律师说周薇薇请客吃饭送礼,我们重新查了票数,查出来了。”沈君幂哼了一声,“我就说,我们准备那么充分,不至于落选。”
这算是个好消息,但尚未敲定,岑清伊也开心不起来,“接下来要怎么办?”
“明天你来司法局,开会重新选举。”
这事尚未定音,岑清伊也没跟江知意说,第二天一早去了司法局大会议室,律师们坐满了,岑清伊刚打算找个边角位置,沈君幂扬手招呼她,“过来,座位在这。”
众目睽睽,岑清伊只能低头走过去,周薇薇坐在她对面,此刻脸色看起来相当一般。
“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沈君幂和私下里不一样,此刻非常严肃,“周薇薇通过收买计票人,请客送礼拉票等非正常手段竞争,当选了律协协会会长,性质十分恶劣,周薇薇,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服从组织安排。”周薇薇低头好脾气,似乎已经放弃抗辩的权利了。
“好,那你先回避,我们要进行重新表决。”沈君幂态度严峻,使得整个会议室都透着一股子冷森的气息,“接下来,我们来投票吧,经过政法委,市司法局和律协领导班子的联合调查,周薇薇恶意竞争基本属实,现在提议取消周薇薇会长的资格,请大家举手表决。”
岑清伊作为落选者,没有立即表态,司法局胡局长盯着众人,沈君幂第一个举手,随后律师们陆续举手,最后全票通过。
“也经过司法局和律协的研究,决定由实际票数最多的岑清伊担任律协协会会长,请大家重新举手表决。”沈君幂话音落下,褚律师大概知道周薇薇无望,所以第一个举手赞同,秦川第二个,陆续大家都举起手,沈君幂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有我来宣布,新一届律协协会会长人选是岑清伊。”
雷动掌声,岑清伊还有些不真切,她之前落败的心情还没有彻底散尽,突然就告诉她当选会长了。
岑清伊还没来得及高兴,沈君幂话锋一转,“当然,这也不是最终结果,律协协会今年新创举,决定对最后的结果进行公示,任何人都可以提出反对意见。”
沈君幂顿了顿,“这也是为了提高律协的公信度,如果岑清伊当选会长公示期内,有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提出举报,并拿出有力的证据,皆是会由律协调查,司法局监督。”
岑清伊脊背一凉,敢情着会长之位还不一定是她的呢,这等于是给大家来找茬的机会,过去她得罪过的人,都有可能翻出什么把柄。
律协公示此举,引起轰动,为此还上了热搜。
谁也没想到,公示期刚刚开始,就收到了实名举报,举报岑清伊涉嫌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没事,实在忍不住就标记我。”比起岑清伊,江知意更担心自己失控,因为孕期以来,从没有过成结标记,身体里的洪水猛兽已经逐渐成长壮大了,或许哪一天,她会先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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