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渊在听见警报声后, 立即赶了过去。
他没有本来就在路上的喻安速度快。喻安跟虎崽的视频打到一半，就变了脸色，匆匆留下一句：“餐厅出事了, 啾啾他们还在那里, 我过去看看。”
话都没说完，喻安已经挂了电话。剩下的路，他都是跑着过去的。
餐厅门口拉了警戒线, 红色的警戒线前面是武装的警卫员。
喻安几步走到近前, 他跟警戒的人说道：“我们家崽崽在里面, 他们在跟殷首长一起吃饭，我要进去看看。”
抱着枪的警卫员看见他，脸色沉了下来：“抱歉，您暂时不可以进入。”
喻安站在原地，心里越发不安：“里面出事的是谁？！”
能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喻安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他的目光越过警卫员，试图往里看，但视线所及, 看不见他的崽崽。
“我要进去。”
喻安再一次强调, 他不想跟警卫员起冲突，但如果对方继续这么拦他，他不介意硬闯进去。
就在气氛越发充满火药味时, 谢池渊赶了过来。
喻安被他牵着手, 直接带进去。刚才拦喻安的警卫员张了张嘴，他还没开口，身旁的同伴就拉了他一下。
“闭嘴。”
同伴低声提醒道：“现在有谢长官在, 这里就归谢长官调度。”
眼看着喻安的身影随着谢池渊一起消失, 刚才阻拦喻安的警卫员, 表情还满是不服气。
喻安没回头看他们，而是抓紧时间跟谢池渊去找殷覃的包间。
没走几步，两人见到了人。
殷覃闭眼躺在供客人休息用的沙发上，医生正在给他做着一个急救。而离殷覃不远处，站着几个崽崽。
崽崽们原本都在看着殷覃，见喻安过来，啾啾忙打开了七崽的手，冲着喻安跑了过来。
喻安把他抱住，蹲下来，询问他：“啾啾，发生什么事了？”
其他几个崽崽也围了上来，啾啾又看了下被医生急救的殷覃，脸色还带着一点茫然。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老老实实跟大哥交代：“窗户边有人，他要杀殷首长。”
“人呢？”
暗杀殷覃，这就是重罪。尤其是在西区的总基地里，有这么一个危险分子，着实是是大隐患。
啾啾犹豫了下，还是回道：“跑了。”
啾啾回答完后，小九接了腔：“他跑的很快，不是个人类。唔，从他攻击殷首长的手段上也能看得出来。”
喻安对着打开的窗户，看了一眼。
他皱眉：“你们几个都在，凶手怎么还能跑了？”
小九继续解释：“他是进了空间后消失的。大哥，我们几个都无法追踪到空间里。”
能随意进出任何人的空间，这一点，只有他们大哥才能做到。
谁都没有想到殷覃会遭遇攻击，阮柯在得知这件事后，迅速给相关的知情人封了口，并且稳住了总基地的正常运行。
殷覃在医院里治疗，崽崽里的七崽跟九崽，一起画了攻击者的画像。
谢池渊拿了画像，匆匆去查。
他没时间也没功夫在跟喻安多说什么，他只安抚着喻安：“宝宝，你跟崽崽们哪里都不要去，乖乖等我处理完。”
“好。”
喻安答应下来，他不想给谢池渊添乱，所以听从谢池渊的话，直接带着崽崽回到了住的地方。
在要走时，他听见了有人似乎在跟谢池渊争执着什么。
但谢池渊的态度强硬，直接让对方闭了嘴。
片刻后。
喻安回到住处，他脑子里一时间也乱糟糟的，眼下一次性发生的事情都挤到了一起，他觉得很疲惫。
崽崽们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好，也都很乖的没在这个时候吵他。
喻安独自安静了一下。
半晌，他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揉完，他没在给虎崽打电话，毕竟他也不能总逮着一只崽崽去诈。
眼下崽崽们都在一起，他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了。
“崽崽，你们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都吃了什么？”
“营养膏。”
八崽率先回答，他在说完了营养膏后，又陆陆续续报出了别的食物。这些食物，听上去都很正常。
八崽带头说完后，小九沉思几秒，直接抄了答案：“我们吃的都跟八崽一样，没有单独的加餐。”
啾啾倒是很犹豫，他悄悄说道：“66给我吃过零食，是人类的零食。”
这些答案都不是喻安想要听到的。
他坐在椅子上，扫了眼几个崽崽。崽崽们也都在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喻安没有兜圈子，再次直白道：“你们确定没有什么漏掉的么？比如，我。”
喻安这句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死寂。
只有啾啾还在不明所以，他戳戳大哥的胳膊，疑惑问道：“大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啾啾显然没听懂。
但啾啾没听懂，不代表没有崽崽能懂。八崽看着也不太知情，他懵逼的模样，像极了反应不过来的智障崽。
而七崽跟小九，就不一样了。
墙头草的七崽，在研究所的时候就最会见风使舵。他能回回站队不翻车，脑子自然是够的。
小九更不用说了，他一向都很聪慧。
喻安在扫完了他们的表情后，果然，把注意力放到了他们身上：“说吧，你们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从虎崽那儿炸出来了，崽崽们的食物里，的确是有自己。
但他不确定，他是怎么投喂崽崽的。
现在他跟虎崽断了视频，只能从这两个崽崽身上找法子了。六崽已经难受了这么多天，再多一分一秒他都不想等。
“啾啾，八崽，你们去卧室里玩一会儿。”
他们住的是个小套间，里面还有卧室。喻安接下来的谈话，并不想被两个还不知情的崽崽听见。
八崽再傻也知道大哥这是想避着他。
他有点不乐意。
倒是啾啾凑过去，把他拉进了卧室。
两只崽崽一起回到卧室，啾啾还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八崽瞅着他，怎么瞅都不顺眼：“啾啾，你说大哥为什么不让我们听？”
啾啾摇摇头：“我不知道。”
八崽眼睛转了转，趴在门上想偷听。但啾啾却捂住了他的耳朵，不让他听。
外面。
小九跟七崽不动声色的互相看了一眼，没等戏精七崽开始演戏，喻安就冷淡的打断了他。
“少忽悠我。”
喻安提前给他们打个预防针：“我之前是有些事不记得了，但我一时不记得，不代表一直不记得。”
“大哥已经很久没有喂你们了，不饿么？”
小九跟七崽：“……”
两只崽崽狡辩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在喻安的注视下，小九蹭到了喻安跟前。他其实也是自己猜出来的，他们每个月都必须进一次的培养仓，里面的营养液成分里，到底都包含了什么。
排在最前面的崽崽，知道的最清楚。
听说，大哥在养前几只崽崽的时候，更血腥一些。当时，还没有培养仓的存在。
“大哥。”
小九讨好的蹭蹭大哥，小脸上写满了要撒娇。他把脸都在喻安的手心埋了埋，让大哥主动捏他的脸。
“我们现在有很多吃的了，以前的食物，有一些都是没有必要的。”
“我们——”
“不。崽崽，有些食物对你们很重要。”
就像是谢池渊的血，能让喻安得到饱腹。不仅是肚子上的饱腹，还有精神上的。在吃完大头牌的储备粮后，他精神上也会感觉很愉悦。
这是任何食物都代替不了的愉悦。
喻安知道崽崽们对自己的感情，所以他们想趁着自己失忆，戒掉自己这个食物，他也能够理解。
“崽崽，吃一点。”
喻安抬起手，摸着他的脑袋。他的表情很淡然，仿佛已经想起了怎么投喂崽崽的方式。
除了营养液，还有更直接的——
血肉饲养。
小九知道血肉饲养，他不愿意吃：“我不饿，我刚才在餐厅里已经吃过饭了。大哥，我只喜欢吃营养膏。”
喻安没有纵着他。
他一言不发，只安安静静的看着小九。
暂时没有被点名的七崽，小心翼翼的缩在一边，想尽量降低着存在感。大哥只逮着小九一只崽逼迫就行，可千万不要看到他。
正面顶着大哥压力的小九，在熬了一阵后，终于败下阵来。
他放小了声音，挣扎着问道：“大哥，真的要这样吗？”
“嗯。”
喻安的语气里，不留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他低头看着小九，不催促，但也没有算了的意思。
时间一点点过去。
小九实在避无可，他略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几秒钟后，他低头，咬住了喻安的手腕。
有菌丝自小九的身上蔓延出来。
喻安瞬间被包裹在了菌丝里，但小九只是架势看着大，实际上，他只咬破了喻安的一点皮。
喻安却从他这个方式里，知道了自己要怎么投喂崽崽。
小九咬完后，整只崽都是肉眼可见的难过。他把脸埋到了喻安怀里，嗓音里都带上了哽咽：“对不起，大哥。我们都是坏崽。”
只有坏崽，才会连大哥都吃。
喻安看看低迷的小九，笑了一下：“我们家崽崽都是好崽，没有一个坏崽。不要难过了，大哥又不疼。”
小九的情绪还在发泄着，他一股脑儿的，把什么都说了：“大哥，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营养仓里的营养液，掺了你的血。”
“还是我最早出来的时候，见到过大崽跟二崽。是我在他们都对话里猜到的，他们说不想再被你喂食了。”
他们后面的这些崽崽，被喂食的方式还比较温和。
而大崽他们——
是大哥拿自己的血肉，一点点喂着，才养活的。
喻安听着小九说的这些，内心其实没有太大的波动。就好像这样去投喂崽崽，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他虽然还记不清之前发生的事，但他很清楚，他能坚持着投喂崽崽这么多年，就说明这个决定，他从未后悔过。
小九这朵小蘑菇，以前都是经常假哭，可这会儿他掉的眼泪珠子，一点儿都不假。
“大哥。”
小九还在央求着他：“要不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喂养我们了，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了。”
他们已经是成熟体，不需要大哥再为他们这样做。
“乖啊。”
喻安给他擦了擦眼泪，不再像刚才那么冷淡。他低头哄着是真难过了的小九：“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我要去找一趟六崽。你们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六崽马上就要开始治疗了，他的身边不能缺人。我得多陪陪他。”
六崽至今还躺在病房里，他的情况，崽崽们都看在眼里。
所以小九也没有想跟六崽争大哥，他点了点头，让大哥出去。
喻安看看他，想了想，还是多留了一会儿。他把七崽也叫到了跟前，七崽吸着鼻子，也在难受。
手心手背都是肉，崽崽们也都是他的心头崽，
喻安耐心的安抚着这两只崽崽的情绪，把崽崽们给哄得差不多后，这才起身出去。
他的房间离六崽不远。
没走多久，他就到了六崽的病房前。刚好，还有来做例行检查的医生，也正好要进去。
喻安抬手，推开了门。
下一秒。
喻安跟做检查的医生齐齐变了脸色。他们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在找遍了床上床下以及整个病房后，不得不承认，小蝴蝶飞走了。
喻安的第一反应是找谢池渊帮忙。
可是这念头瞬间就被他压下，谢池渊现在估计已经焦头烂额了，他不能再拿这些事去干扰谢池渊。
“监控室在哪？带我去监控室。”
喻安问了医生后，亲自去监控室里查看。他上午刚见过六崽，准确点来说，是在两个小时前见过。
两个小时的时间，一只还虚弱的小蝴蝶，未必可以飞远。
喻安一帧一帧的盯着监控画面，他认真的找着崽崽飞出去的路线。只要能确定个方向，接下来他也方便去找。
就在喻安看监控的时候，谢池渊那边也得到了他的消息。
站在谢池渊跟前的人，一听这个消息，表情更难看了：“谢长官，我就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畸变体即使是合法化了，但别区对他们都是很严格的。”
“他们只是我们人类驯化的工具，对畸变体太好，吃亏的只有我们！”
面前的人语气激昂，他在陈述完了畸变体的危害后，直接把这次的凶手也找了出来。
“畸变体A06前脚刚从医院失踪，殷首长后脚就被攻击。凶手是谁，这不是很一目了然吗？”
他这已经在指名道姓的把罪安到了A06身上。且他还振振有词：“A06不是单独作战，他们跟其他畸变体，一定是联合起来了。”
“殷首长被攻击的现场，只有A序列的那几个畸变体。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诚然，这次殷覃的出事，乍一看，A序列的几只畸变体，是挺可疑的。
但是，谢池渊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咬定他们是凶手，那他们的行凶动机是什么？”
“畸变体害人，还需要动机吗？！”
指控畸变体是凶手的男人，一脸的愤慨：“他们天生性格就坏，不管是什么坏事，他们想做就做了。”
谢池渊：“……”
谢池渊用一种宛若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不是不清楚这几只畸变体之前住在哪里？”谢池渊耐着性子，给他解惑：“他们之前住在训练小岛。”
训练小岛向来是西区最重要的训练地方，能进那里的人，个顶个儿的都不是废物。
那边不仅有训练场，还有秘密的实验室。
畸变体们住在那么重要的地方，如果真的想要搞事，早就搞了。而且，殷覃为了找阮柯，时不时的就会过去一趟。
谢池渊解释完了这些，原以为对方能消停。可他低估了对方对畸变体的偏见之深。
“谢长官，现场只有畸变体们在，而且中午有一只畸变体还失踪了，他们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按照正常流程来，他们也应该暂时被拘留收压，如果找出真正的凶手，到时候再放他们也不迟。”
谢池渊半天的解释，对方都愣是当了耳旁风。
要不是这人的官职不低，跟着父亲的时间也长，谢池渊早把他赶出去了。
“不要提畸变体了，先去安排西区的防控。有敌人潜入，我们到现在才发现，很有可能，是西区内部出了鬼。”
他可以咬死自家崽崽们，谢池渊同样也能认定他们西区内部有人在搞鬼。
总基地的进出一向很严格，就算对方是畸变体，或者异能者，都不可能独自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
崽崽们不会是凶手，真正的凶手，一定有内应。
谢池渊继续处理着西区的事务。殷覃很早前就跟他提过，要他以后接西区的班。
现在，这个接班恐怕要提前了。
谢池渊不想接班，他想直接退休。在他的计划里，攒够了钱就可以带着喻安和崽崽们去享福了。
谢池渊这边还在忙着，他压下了所有要扣留畸变体崽崽们的决议。
医院里。
喻安在眼睛都要看瞎了时，终于看见了一只跌跌撞撞飞出去的小蝴蝶。小蝴蝶的飞行方向——
是西区外。
这会儿的西区并不安全，喻安一看他这个方向，立马就坐不住了。
他几乎是跑回房间的，一回去，他就叫了所有的崽崽：“走，我们现在要去找六崽。”
喻安带着崽崽们出门，在门口，他看见了守门的人。
谢池渊没有派人来守着他们，此刻这样做的是跟谢池渊有分歧的人。谢池渊并没有完全掌权，他的话，在这里也不是一言堂。
他相信畸变体崽崽，可大多数的人，都是不信的。
喻安可以在医院里自由活动，但不能走出这个医院，
在僵持过后，喻安做出了妥协：“我会留下来两只崽崽，有他们在这里，我肯定还会回来。”
“我现在有要紧的事要出去。”
喻安的妥协也没有换到对方的通融。在直接想不出来其他办法后，他只能去打扰了同在医院的阮柯。
阮柯的状态很不好。
殷覃昏迷着一直没醒，阮柯守在旁边，一步都不肯挪开。
喻安看见他，低下了头，开口道歉：“阮叔，对不起。”
如果崽崽们没有去跟殷首长吃饭，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
阮柯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理智还没有丢。他疲惫道：“不怪你，也不怪崽崽们。”
“凶手已经在基地里了，他什么时候要杀你殷叔，我们谁也不可能提前知道时间。”
阮柯强撑着让喻安出了医院，但八崽跟啾啾没能跟着出去。这两只崽崽作为人质，暂时被压了下来。
还好，崽崽们很懂事，也没怎么闹。
喻安带着七崽跟九崽，循着西区外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他们没走多久，喻安就收到了谢池渊发来的一条短信。
“宝宝，我不能陪着你找了，你要万事小心，遇到麻烦就随时给我打电话。”
喻安看完短信，回了个“好”，然后继续找。
小蝴蝶飞出去的原型实在是太小了，还好，小九能种种小绿蘑菇，让这些小蘑菇们当劳力。
七崽更有用了。
他蹲下来，直接感应着路边不起眼的野草们。大家都是同类，关键时刻总该帮帮忙。
随时都离七崽不远的谈湛，这会儿不知道去了哪儿，还没有出现。七崽忙着找小蝴蝶，也没空去搭理他。
不知过了多久。
喻安在要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带着一个小队进来的丧尸老头。丧尸老头可能是日子过得不错，他的脸看着都比以前年轻很多。
两人打了个照面，丧尸老头还特意停了下来。他认出了喻安：“好久不见。”
喻安没心情跟他客套，但见他都开了口，只能敷衍的“嗯”了声。
丧尸老头见他都在这儿，于是顺口问道：“谢池渊回来了吗？”
喻安点头：“回来了，他在忙。”
丧尸老头笑笑：“我有点事去找他，他要是忙的话，我就晚一点再去。”
喻安眼皮子莫名跳了一下，他问道：“你找谢池渊是什么事？”
老头知道他跟谢池渊的关系，也不避讳着他：“我能跟人类合作，都要多亏了谢池渊搭的线。”
“我现在想跟谢池渊提一提，我能不能组一支丧尸小队。我会好好控制住他们，不会让他们伤害人类。”
喻安皱眉：“这个提议，你跟殷首长提了么？”
老头无奈一笑，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跟着的异能者。这些异能者说是给他帮忙，实际就是在看着他。
他大大方方的说道：“殷首长对我的接受度，并不如谢池渊高。”
所以对他的提议，殷首长早就否决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老头突然很轻的对他说了句：“殷首长不仅对丧尸的接受度不高，对其他东西，似乎也是有一点芥蒂的。”
这句话只有他们两个才听见。
老头在说完了之后，跟着异能者们离开。
喻安看了看他的背影，收回目光。他招呼着七崽跟九崽：“快点找，六崽不会飞太远。”
“嗯！”
崽崽们努力寻找着，小九放出来的透明菌丝，到处都是。
而七崽出了点小问题。
他本来是想好好问个消息，但碰见了一棵嘴上脏的草。植物之间互相是可以交流的，曾经的墙头草崽崽，如今早就已经被养成了娇气崽崽。
娇气崽崽，绝不能被挨骂。
脾气上来了的七崽，跟石头下的嘴脏野草对骂了半个小时。
骂到最后，七崽逐渐起了杀心。
就在他要去薅草时，认怂野草脑袋一蔫，能屈能伸的给七崽指了个路：“你们要找的那只蝴蝶坠机了，他飞着飞着啪叽掉了下来。你们现在过去捡，说不定还能捡个标本回去。”
七崽：“……”
行吧。
先不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