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连忙冲他比了个"停"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傅沉很有眼力价地跨过这个话题,让阿姨端了两人份的午饭上来。
饭很好,闻着很香,吃着也很香,并且顾舟很饿, 按理说他应该狼吞虎咽,可他就是吃不快,因为昨晚折腾得太狠,他现在浑身都不得劲,胳膊也有些酸疼,握筷子都觉得累。
他再次为自己的身体素质感到震惊,很想跟傅沉说,又觉得太丢面子,加上写字台的椅子硬,他坐着很不舒服,整个人都难受极了。
在这样的难受当中,他实在没办法安心吃饭,第三次因为不舒服而被迫改换坐姿以后,终于是傅沉忍不住率先开口∶ "很难受吗?"
顾舟抬头看他一眼,眼神幽怨∶"问你自己。"
傅沉回想了一下昨天结束时候的情景,觉得顾舟可能确实是挺难受的,于是他抿了抿唇,起身拿了个坐垫过来∶"你稍微起来一下。"
椅子上加了软垫,顾舟觉得好受一些了,但也仅仅是"一些",他还是没劲儿吃饭,又饿得心慌,索性把菜拨到自己碗里,放下筷子,改用勺子吃。
傅沉看他这举动,又说∶"一会儿我给你好好按摩一下。"顾舟没接他话茬∶"今天不去公司?"
"不去了,昨天那项目已经谈完,今天反倒没什么事,"傅沉夹了一筷子菜给他,"多吃点。"
"那明天也不去?"顾舟又问。"明天看情况吧,怎么?"
"去公司的话,把你这里遮一遮,"顾舟用手在颈侧比划了一下,"有点严重,别让人认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傅沉伸手摸了摸,他之前洗漱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肩颈处全是顾舟留下的牙印和抓痕,好多都破了皮,看起来确实很明显。
他不禁笑了∶"上次去领证,不是还特意给我留个牙印吗,怎么这次心疼我了?"
顾舟∶"民政局和公司还是不一样的,去民政局本来就是要领证,挂着牙印大家都懂,去公司你要谈正事,排面总是要有的,被员工看到肯定会议论你,要是被来谈生意的大老板看到,会怎么想你?"
这番话出乎傅沉的意料,他微怔了一会儿,笑道∶"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有人在乎,"顾舟说,"我不想听到传出什么我们关系不合的谣言,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你这么个公众人物,想黑你的人不计其数,民众才不会管那些事是不是真的,扣上去的帽子再摘下来难,就算你事后澄清了,也没人关注。"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太过认真,让傅沉不忍心打断,过了好半天才斟酌着道∶"其实……. "其实你可以把给你带来困扰的新闻都删干净,就像四年前那样,我知道,但我就是看不得有人说你不好。"
傅沉证住。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你这是…"
"占有欲,不行吗?"顾舟板着脸,"只准你保护我,不准我保护你?虽然我言微势弱,但为你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谣言还是可以的吧?.…你笑什么?"
"没什么,
"高兴,我也能被顾先生占有,被顾先生保护,"傅沉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我很喜欢。"
顾舟被他一说,反而觉得不自在了,嘟囔道∶ "什么毛病.…."
"不过那样的话,你以后就不能咬我了,"傅沉又说,"我弄疼你的时候你也不能拿我泄愤,不会觉得很不甘心吗?"
顾舟诧异地看他一眼,觉得这个问题很莫名∶"我可以咬在看不见的地方啊,只要穿着衣服的时候不露出来不就行了吗?"
傅沉点头∶"也有道理。"
顾舟皱着眉,总觉得哪里奇怪,片刻后回过味来了∶"不是,你为什么想着一定会弄疼我?你不能克制一下,不要弄疼我吗?"
"受我控制的我能努力克制,不受我控制的我克制不了,"傅沉委婉地解释说,某些先天优势,后天没法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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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反应了半天,表情怪异起来∶"……你跟我这炫耀你的硬件配置呢是吧?""不是炫耀,只是实话实说。"
顾舟眼皮跳了跳,没好气道∶"吃饭吧你。"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闹心的饭,顾舟靠在座位上不想起来,他冲傅沉伸手∶"抱我。"傅沉把他抱回卧室,顺便帮他按摩,这回除了肩背腰腿,把胳膊也捎上了。
顾舟趴在床头,享受按摩的同时,闭着眼问∶"你身上那些伤口用不用处理下?"
"不用了吧,"傅沉说,"皮外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你不放心的话,这两天我都不去公司了,"
顾舟哼哼一声,被他按得舒适,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傅沉翻了个面,有点迷糊地睁开眼,听到他问∶"困了?""嗯,"顾舟的声音染上鼻音,"你太能折腾了,我要休息。"
"那好吧,"傅沉给他盖上被子,"那你再靠一会儿,等下再躺,刚吃完饭就躺着不好。""知道了。"顾舟有点想喝水,重新坐起身来,要去拿床头的保温杯。
傅沉把杯子递给他,顾舟喝了两口,就看到床头柜上还放着昨晚激烈过后遗留的"必需品",不禁嘟嚷一句"用完也不说收起来",,伸手去拿,想把那瓶碍眼的东西塞进抽屉。
结果一拿起来,就感觉瓶子轻了不少,顿觉诧异,奇怪地看向傅沉∶"你用了多少?"傅沉一噎∶"也…….没用多少。"
"这只剩下一半了吧?"顾舟晃了晃瓶子,"我总共只买了两瓶,下次你自己去买。傅沉∶"嗯,好。"
顾舟把东西扔回抽屉,在心里感叹"三十岁老处男一朝开"荤"果然表现不俗,一言难尽道∶"我得承认你确实挺大的。"
"倒也没有,"傅沉在这种
顾舟猛地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强行让他把那个还没出口的"紧"字咽了下去,恶狠狠道∶"闭嘴,我要睡觉。"
傅沉连连点头。
顾舟真的很困,明明昨晚他睡觉的时间也不短,但可能是身体太疲惫了,根本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
傅沉一直待到他睡着,就这样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俯身,轻轻亲吻他的额头。
他唇边挂着完全消不下去的笑意,好像短短几天时间,已经体验到了过去几十年不曾体验过的幸福和快乐,这种感觉让他有些飘飘然,整个人前所未有地轻松,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一切都是值得的。
傅总的高兴溢于言表,他在家歇到过了元旦,终于去公司上班时,还被八卦的助理问及是不是吃到肉了,傅沉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助理为自己精准的直觉竖起大拇指∶"您现在浑身洋溢着粉红泡泡,从头到脚都写着 ''我很满足''。"
傅沉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吗?"
"有,从您完全没计较我帮嫂子合谋骗您就看出来了,"助理仗着对方心情正好,完全不隐瞒自己的"罪行",他凑近对方,用手拢音道,"您跟嫂子去民政局领证的事可被人看见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偷偷结婚了,您不打算表示表示,公开一下,发点喜糖?"
"不着急,顾舟说想等春天再办婚礼,所以再等等。"傅沉想了想,"不过你说得对,既然知道了,那我确实得表示表示——这样吧,你和小杨辛苦一下,这周五晚上安排他们去聚餐,具体吃什么让各部门自己投票决定,钱从我个人账户上划,我请客,让他们随便吃。"
陶助理顿时喜笑颜开,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就等您这句话!那到时候您去不去?""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回家陪我爱人。"傅沉说这句话说得无比自然,"哦对了,如果实在有事,比如出差去不了的,统计个名单报给我,我给他们发点红包。"
助理十分上道∶"那提前祝您和嫂子周末愉快。"傅沉给他一张卡∶"快去吧。"
傅总请客吃饭,公司里一片欢呼雀跃,工作热情都为此高涨了三天。
而傅沉本人一心扑在"爱人"身上,去公司的频率大大降低,去也是迟到加早退,除非有重要事情,否则轻易见不到他。
顾舟在休息了整整一周之后,总算是彻底缓过来了,这时候顾秀霖提出要搬走,说傅沉已经帮她找好了房子,手续办齐,就不继续打扰他们了。
傅沉给找的小区离他们不算太远,开车五分钟就能到,如果要去市区,则刚好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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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送母亲过去,顺便看了看,小区的环境还算不错,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一个人住足够了,宽敞又不至于太过空旷。
两人帮顾秀霖把行李拎上楼,傅沉又道∶"您要是在这住着不适应,也可以随时搬回来,打个电话就行,我来接您,您有什么需要也告诉我,不用客气。"
顾舟点点头∶&qu
"好好好,"顾秀霖摸摸他的头发,"我一定常去——快回家吧。"
两人告别了顾秀霖,上车时,顾舟还在往楼上看,傅沉问他∶ "舍不得?"
"倒也不是,"顾舟拉开车门上了车,"离得这么近没什么舍不得,就是觉得她一个人挺寂寞的,想找个人陪陪她。
傅沉扣好安全带∶"想让她给你找个后爸?"
顾舟看他一眼,笑了∶"她不会的,前两天我还问过她,她说不考虑,还说她这几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早就习惯了,叫我不用为她担心。"
"可惜她不愿意留在别墅,"傅沉说,"留下来的话,你就不用考虑这些了。"
"她不想打扰我们吧,"顾舟叹气,"我妈这个人还挺要强的,从来不亏欠别人什么,让她一直留在这,可能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所以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们母子真的很像,"傅沉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等待着途中唯-个红灯,"你也从来不肯亏欠我什么,哪怕都是我应该做的。"
顾舟疑惑看他∶"有吗?"傅沉笑了笑,没再接话。
五分钟的路程实在很短,两人回到家中,顺手牵回了在外面玩的狗。
到了晚上,顾舟有点蠢蠢欲动。
之前顾秀霖在的时候,他多多少少会有些拘束,虽然知道家里隔音很好,但情之所至时还是不敢叫出声,怕被母亲听到,怪尴尬的,所以只能疯狂咬傅沉,以免自己发出声音。
现在母亲搬出去了,他好像能放开一点——别墅一般晚上九点以后就只剩下他们俩,管家和阿姨会去旁边的小楼里住,完全不干扰。
哦,对,除了他俩还有一条狗。不过狗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于是完全从虚弱之中缓过来的顾舟觉得自己又能行了,转头就把之前说"一年不许碰我"的话抛诸脑后,左忍右忍实在没忍住,还是放下颜面,趁着今天家里没人,向傅沉发出了邀请。
傅沉犹豫了一下,勉强同意。
洗完澡后,俩人把门一关,开始进行"少犬不宜"的成年人之间该进行的活动。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傅重是孤身一狗,它趴在主人的卧室门口,支棱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狗的听力要比人好得多,一点细微声响也逃不过它的耳朵。起初倒是还没什么,但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事,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略带惊慌的"啊",紧接着是骂声∶"傅沉,你他妈的……."
骂到半截又不骂完,继而被抽气声取代,再然后是从喉间滚出的变了调的哼哼,以及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声响。
傅重听了半天,它的主人倒是全程都很安静,声音基本来自另一方,直觉告诉它主人在欺负人,被欺负的一方好像很痛苦,又好像痛苦并快乐着,不然他们早就打起来了,应该闹出更大的动静才对。
主人总是教导它不可以欺负比它弱小的狗,但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主人自己先犯错了。作为一条听话懂礼的好狗,傅重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它站起身来,用爪子挠了挠卧室的门。
里面的声音停了一瞬,终于响起傅
傅重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终于转过身,跑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傅重∶今天,我的两位主人又打起来了,战况十分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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