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分队撤退的速度非常快,简直就是在狂奔,转眼间已经跑出几公里开外了。追击者也不得不加快速度,不然的话他们很快就会被甩得远远的,追都追不上了。
双方在丛林中展开了一场精彩刺激的赛跑,赢得这场赛跑的奖品就是:
活下去!
那支潜伏在水洼边的三人小队始终死死咬在侦察分队后面,与侦察分队保持着一千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让侦察分队很难受,想甩甩不掉,想打又够不着,别提多别扭了!当然这个三人小队也有自知之明,他们始终与侦查分队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哪怕正常人都会故意放慢脚步,他们也不会加快速度追上去,因为他们很清楚,就凭自己三个是打不过这支装备精良的侦察分队的,只要死死的咬住他们就是大功一件了。
在他们的指挥之下,潜伏着这片丛林中的雇佣兵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虽然看不到那些雇佣兵,但是侦察分队每一名队员都能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郭傲抬头看着从远处飞过来的一群鸟儿,说:“他们正在从左右两翼包抄过来。”
郁成说:“以小股兵力在后面死死咬着,不放主力部队,从左右两翼包抄很高明的战术。”
郭傲说:“看样子我们还得加快速度。”
郁成边跑边摇头:“没用。”
郭傲一愣:“这话怎讲?”
郁成说:“他们熟悉这片丛林,对这片丛林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而我们却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想要摆脱他们的追击只怕难过登天。”
郭傲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郁成抿着嘴唇不说话。
一追一逃间丛林的光线变得昏暗,夜幕渐渐降临。由于丛林中能见度越来越低,侦查分队不得不放慢的脚步。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的三人小分队,同样也放慢了脚步。他们对这片丛林了如指掌倒不怕,一个不小心跑到沼泽里去,但他们得放心,自己追的太急了,逼得整场分队转过身来跟他们决一死战,那样就不妙了。
又追了两公里,夜幕降临,丛林间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丝光线。三人小分队不得不带上夜视仪,小心翼翼的搜索前进。现在他们所在的是一片相当危险的区域,那里其实是一片沼泽,只是被半米多厚的落叶给覆盖住了,人在上面行走,只要小心一点,并不会陷入沼泽之中,不过每走一步地皮都会上下起伏,当真是叫人胆战心惊。在这样的鬼地方,即便他们再怎么精通丛林作战,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观察哨小声对两名同伴说:“小心点,脚步尽量放轻,要是把这层落叶给踩穿了我们可就完蛋了!”
那两名同伴自然也知道这片沼泽的厉害,神色凝重的点头,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追求速度,只求能够平安无事的通过这个鬼地方。
然而,他们想平安无事的通过,也得问问侦察分队同不同意。
就在他们小心翼翼地在沼泽上面行进的时候,前方三百米处一棵大树的树桠间突然迸出一道火舌,一名端着一挺轻机枪的雇佣兵大腿根部中弹,大叫一声仆倒在地,伤口处鲜血狂喷————他股部大动脉被一枪打断了,鲜血正在以每秒钟七十毫升的可怕速度喷涌而出。骤然遭此变故,观察哨和另一名同伴都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将枪口指向那棵大树。
还没等他们扣动板机,观察哨面前的地面探出一只大手,穿透厚厚的落叶,伸向观察哨的右腿,与这只大手一起伸过来的,是一把钩镰状短刀!
刷!
割裂皮革的声音清晰可闻,陆军野战靴的靴筒被一刀割破,连带被割断的,是这名雇佣兵的脚筋。他的右腿立即就失去了所有力量,身体一倾,栽倒在地。与此同时,第二发狙击步枪子弹破空而来,最后一名还算健康、闪电般将手中的步枪指向地面的雇佣兵胸部中弹,防弹衣没能保住他的性命,被毫不留情地击穿,变形的弹头狠狠贯入他的胸膛然后炸裂,形成一大团密密麻麻的炸子,将他的心脏打成了筛子。他的身体向后一仰,手中的步枪甩出老远,仰面倒下,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从埋伏在树冠上的狙击手发射第一发子弹到最后一名雇佣兵倒地,前前后后也只用不不到十秒。兔起鹘落间,三名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全部倒下,胸部中弹的那个当场就没命了,股动脉被打断的那个还在挣扎,但看这可怕的失血速度,就算是白痴也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大家伙等着上菜吧。只有被割断了一条脚筋的观察哨还算健康,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垂死野兽般的嘶吼声,左手撑地,右手拔出战术刀,狠狠一刀照着那个躲在落叶中间偷袭他们的伏击者猛刺下去!
伏击他的正是郁成。在进入沼泽之后,他让风暴把他埋在落叶之中,屏住呼吸,就等着这三名追兵送上门来。不出他所料,这三名追兵真的追进了沼泽里,那还有什么好想的?潜伏在前方的鹰狼冷静开火,砰砰两枪,转瞬之间就放倒了两个,而他一刀挥出,割断了一个的脚筋!
看到那名观察哨被割断了脚筋依旧凶悍不减,郁成扬了扬眉头,身体就地一滚,那一刀狠狠的插到了地面。不等那名观察哨拔出战术刀再次发动攻击,他五指箕张,一把扣住了观察哨的手腕,力透指尖,观察哨重重的闷哼一声,只觉得半边身子瞬间麻木,丧失了所有力气。郁成顺势一拖将他拖倒在地,身体像一条蟒蛇一样缠了上去,观察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神色,勉强还能动弹的左手探向挂在胸前的那枚手雷!
这枚手雷类似于士兵的光荣弹,从拉火到爆炸只有三秒钟,根本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他知道自己脱不了身了,所以想拉响这枚光荣带,拉郁成一块完蛋。
郁成早就留意到这枚手雷了,一看到对方左右探过去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左右控制住观察哨的右手,右手探出,扣住观察哨的左肩指尖发力,观察哨分明听到自己的肩胛骨在哀号……扣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哪里是人类的手?分明就是雄鹰的利爪,足以将他的肩胛骨生生捏碎!他也算是一条硬汉了,哪怕刀子捅进他的大腿,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被郁成这么一捏,他额头却飙出冷汗来,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惨叫,整条胳膊都失去了知觉。那枚光荣弹的拉环距离他的手指不到两厘米,只要轻轻往前一勾就能勾到,然后一扯,就可以拉这个可恶的伏击者一起完蛋了,可是就是这区区两厘米他却无法触及,因为那条手臂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腿部中弹的那名雇佣兵眼看同伴陷入险境,顾不得自己腿部正在鲜血狂喷,咬着牙忍着剧痛拔出了自卫手枪。此时他失血已经超过1000毫升,由于失血过多,眼前阵阵发黑,郁成就在他眼前跟他的同伴扭打成一团,然而,在他眼里郁成却远在天边。他把枪指向郁成,可持枪的手一个劲地哆嗦着,手枪的扳机仿佛有千斤之重,就算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扣不动!
又一发子弹飞过来,准确的击中了他右肩,把整个肩胛骨给打得粉碎。他的身体仿佛触电般狠狠的一抽搐,手枪脱手落地。这一枪剥夺了他最后一丝的力气,他整个人瘫在地面上,绝望的看着那个胆大包天的伏击者骑到了观察哨的身上,将其死死的控制住……他知道,自己这个小队算是栽了,而且栽得很彻底!
风暴和暴龙冒了出来,朝这边冲过来想帮郁成一把。郁成叫:“你们别过来!”
暴龙问:“你一个人搞得定吗?”
郁成说:“你们不过来我就搞得定,你们要是过来的话,保不准我得陪着这三个倒霉蛋一起陷进剿沼泽里!”
风暴和暴龙看着这一脚踩上去要晃三晃的地面,不禁头皮发麻,赶紧收回了脚。这层盖在沼泽上面的这层树叶虽然厚,成年男子在上面行走不成问题,但是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风风火火的冲过去,这个冲击力就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了,搞不好真的会像郁成所说的那样,他们跑过去还没帮上忙,倒先把这层落叶组成的缓冲层给弄得破裂开来,然而大家一起被沼泽吞噬!
郁成生生扭断了那名观察哨双臂,把他的战斗力彻底废掉,再顺手卸掉他的下巴……倒不是怕他咬舌自杀,咬断舌头没那么容易死的,最多就是大量失血而已。但这家伙真要是照着舌头狠狠的来一口,他们也别审问俘虏了,对方连话都说不出来,还审问个锤子?
再看看那个肩部和腿部各中一枪的倒霉蛋,哦,这个已经失去意识了。郁成没有半点手软的意思,照着他的喉结部位就是一拳,然后在他无意识的痛苦抽搐中拖着俘虏朝风暴和暴龙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