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富猛然一怔,而后肥胖的面容立即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关宁,他敢来?”
“他竟然敢来?”
钱大富知道原由,户部那件事情之后薛庆就亲自找过了他,知道了来龙去脉。
若不是关宁核算账目也不可能发现这些问题,他更是当众提出,才引出现在结果。
可以说,他是被关宁坑害成现在这样……
“让他滚!”
钱大富大喊着。
可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让他进来。”
“是。”
仆人很疑惑,但不敢触其眉头,忙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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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关宁就走了进来。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不久前也是这样,当所有人都远离他时,关宁寻上门来。
当然他不是为了帮助自己,而是坑害自己。
钱大富深吸了口气,冷眼看着关宁。
“你又是来坑害我的么?”
他很清楚关宁来目的,跟上次一样。
自己面临一笔高额罚没,手中又无闲钱,他还有亨天成钱庄二十万两的高贷,现今失势,恐怕要不了多久,讨债的就会上门。
他需要钱!
急需要钱!
所以只能变卖家产!
这个时候关宁来的目的,就昭然若是了。
趁此机会,可压价到最低拿到自己的那些商铺地产……
想到这里。
钱大富怒声道:“关世子你不能只盯着一个人坑吧,我明告诉你,就算我要筹钱,也不会低价卖给你。”
他知道关宁盯着他的那些商铺也不是一两天了。
关宁自顾自的坐下来,开口道:“说句实在话,就你的那些产业现在可卖不出那么多钱,你应该明白,那些人都会趁着你遇难的时候,往死了压价。”
钱大富没有说话,他是商人自然明白。
“你是否已有些感悟,当你辉煌时,追捧无数,那些人都巴结着你,当你落难了,便赶紧远离,生怕沾染上麻烦。”
关宁开口道:“你可是捐出过镇北王府祖宅啊,那可是五十万两的巨款,可他们没有丝毫念及,对你没有丝毫手软。”
“我知道,你其实跟户部多拿到的钱根本就没进你的口袋,都进了那些官员的腰包,事发后那些掌权者不痛不痒,只是处理了些不知名的小吏,你是否感觉到了悲哀?”
这一番话说到了钱大富心坎。
随即他怒声道:“那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官商,已经是上京城第一大富……”
“这很正常吧,我们本来就是对手,你是商人,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钱大富一阵沉默。
他输了!
一败涂地!
“不过我今天前来,可不是羞辱你的,而是为了帮助你。”
关宁开口道:“户部限你三天内缴付五十万两罚没金额,另外你还有二十万两借贷,算上利息大概二十五万两够了。”
他说着,从袖口里取出几张票据。
“这是七十五万两。”
钱大富面色狐疑的拿起票据,是真的,这是真的七十五万两。
“你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是来帮你的。”
关宁开口道:“我说过我们之间是有敌怨,但至少我是真诚的,而你背后的人才真的虚伪,他们可曾给过你任何帮助?”
钱大富再次沉默。
只觉得手中几张薄薄的银票,有着千金重。
这次他真的是寒心了。
“据我所知,胡万统已经放话要帮助你,其条件是很低的价格收购你的产业。”
关宁接着道:“胡家跟薛家是亲家,这背后保不准就有薛家的授意,你应该更明白吧?”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
钱大富咬牙道:“我是被你害到如此地步,便不会感激你,我名下的所有店铺产业都转给你。”
“就算是按全价,你的店铺产业也不值七十五万两。”
关宁说的是实话。
“那你还想要什么条件?”
钱大富忍了。
事已成定局,他只能面对。
不然就有牢狱之灾,那才是真的完了。
只要人活着,人还在就有机会。
“我不要你的产业。”
“嗯?”
钱大富疑惑了。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关宁淡淡道:“其实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
“你……什么意思?”
钱大富一时没反应过来。
“很简单,我想让你跟我,帮我做事。”
关宁这一开口,使得钱大富面色瞬间变得古怪。
“你让我跟你?”
“哈哈!”
“哈哈,我钱大富八岁流落街头开始混迹,从那时我便卖东西,而今有如此大的产业,我跟你?”
“这不是个笑话?”
“可你的产业已经没了,你十多年创立起来的基业,被我用一个月的时间打垮了,你跟我很屈才吗?”
钱大富面色涨的通红,这么看来确实如此。
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却被打败了。
“我承认你的能力,也看重你的才能。”
关宁开口道:“其实我们之间并无仇怨,也只是立场不同,在我这里你会有更大的施展空间,有更大的成就。”
“你是认真的?”
钱大富狐疑的看着关宁。
“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明白了。”
钱大富往后靠了靠,开口道:“你主要精力并不能放在生意上,你分身乏术,需要一个人来顶当起来。”
“对。”
“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有很强的经商天赋,在很多想法上能跟的上我。”
关宁如实说道,这也是他很看重的点。
选择钱大富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当他一无所有,当他真正体会到人情冷暖,当他看清楚那些人的无情冷漠……他才会全心全意的跟自己。
这也是关宁之前所说的,先打败他,再收服他。
“就算我跟你,你敢用我吗?”
钱大富神情不屑的看着关宁,开口道:“让我做个普通管事我可不干。”
“管事?”
关宁直接道:“你来直接就是大当家,关氏的生意都由你打理,全部由你负责。”
钱大富面色惊疑。
“你敢给我这么大的权利,你不怕我变相侵吞?”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关宁直接道:“我就怕你不敢来!”
钱大富面色变换,显然内心在经历斗争思考。
过了良久,他咬牙道:“好,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