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数学考试,宫漓歌本就是个学霸,人人头疼的数学她并没有在意,况且她的手中还有一张底牌。
考场外面围绕着一大堆家长和考生,家长脸上的表情远比考生更紧张,每对父母都在对自己孩子嘘寒问暖。
母亲拍着儿子的肩膀鼓励道:“好好考,不要紧张,数学是你最擅长的,只要不粗心,一定没问题。”
“妈,我要是考砸了,你不会怪我吧。”
“呸呸,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正常发挥就行。”
“得,妈,我进去了。”儿子挥挥手,昂首挺胸跨入考场。
不远处罗丽夫妻也将杨芊芊送到门口,小心翼翼的给她检查,“准考证,2B铅笔、橡皮擦都要带着……”
杨芊芊一脸不耐烦的将透明笔袋抢了过来,“不要碰我的东西。”
罗丽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只得强颜欢笑,“你好好考试,不要有负担。”
“知道了。”
杨芊芊抬脚离开,没有回头看一眼,罗丽将眼角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收回去,一转身对上宫漓歌的目光。
“宫小姐。”
宫漓歌只淡淡点了点头,然后扬长而去。
如果她的父母还在世,也一定会这么关心自己吧,每到这种时候宫漓歌心里就会泛起淡淡的苦涩。
上一世她将对父母的感情全部寄托在夏峰夫妻身上,现在看清楚了她们的真面目,她连个寄托都没有了。
过安检的时候,杨芊芊深深看了她一眼,眼里阴毒的神色仿佛要将宫漓歌毒死。
插肩而过,杨芊芊在她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道:“宫漓歌,我不会放过你的。”
宫漓歌对上她不怀好意的视线,杨芊芊就像是一条毒蛇,又毒又难缠。
“不管你要做什么,请想想你的母亲。”
她知道就算自己规劝,这句话杨芊芊也是听不进去的,但凡杨芊芊有脑子就不会如此执迷不悟。
“不管你要做什么,你都不会成功。”宫漓歌冷道,“若你要挑事破坏我的考试,杨芊芊,这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刹那间,从宫漓歌身上迸发着强大的气场,逼得杨芊芊心惊胆颤,宫漓歌的瞳孔里仿佛蕴含着千万支冰箭齐齐朝自己射来。
宫漓歌回到自己座位,脸上一片阴霾,没有人知道高考对于她来说是什么,她上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
她已经看在罗丽的份上饶过杨芊芊一次,若再犯,杨芊芊死无葬身之地!
铃声响起,考官派发考卷,宫漓歌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森冷的寒意,就连考官在经过她的身边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她的外貌本就十分引人瞩目,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唇瓣紧抿。
监考老师瞥了一眼就已觉得十分惊艳,心道这位怕是什么艺考生,这颜值不去当明星都可惜了。
宫漓歌拿到卷子马不停蹄开始做题,自打上辈子错过高考,无人知道她事后曾将高考的卷子做了一百遍。
且不说她本身会不会,那些早就刻在灵魂深处的答案,她只用看一半的题目就知道选什么。
别人还在换算选择题,她已经翻篇开始做最后的大题。
监考老师见她翻篇心想果然又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估计选择题就是乱蒙的,填空题不会就往后面跳。
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的小姑娘实在太少,监考老师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流逝……
小诊所的病房,夏浅语因为身体受伤不便走动,她受伤的事情又不便让别人知道,方芬只好留下来照顾她。
整整一天方芬都坐立不安,语文考完以后作文就在网上炸开了,她像个祥林嫂念叨了一天,这个题目自己早就有所准备,如果是她去考,这次一定考得很好。
数学开始,她的心就像是在油锅上慢慢煎熬。
小诊所的卫生条件一般,惨白的墙角都有些泛黄,方芬盯了上面的污渍半天实在忍不住。
“你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如今你我都在这里,谁还能让宫漓歌停下来?”
夏浅语喝着暖暖的奶茶润嗓子,她的精神已经比早上好了很多。
“以后记得奶茶我只要三分糖,多了就太甜。”
“你还有心情说什么奶茶,我说宫漓歌,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瞧你这沉不住气的样子,我比你更恨她,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别忘了,她的敌人可不只有我们一个。”
方芬学习成绩好,情商实在不高,“谁?”
“那人和她一个考场。”
“就算是一个考场又有什么用,宫漓歌的成绩那么好,她又不可能去抄袭别人的卷子,难不成还让人打晕她?”
夏浅语冷笑,“所以我说你是个蠢货,她不可能,如果那个人一定认定她作弊呢?”
方芬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只要咬定她在作弊就行了。”
“还没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一旦她作弊的罪名成立,她不但会被取消高考成绩,还会禁考三年,这个惩罚够不够?”
方芬兴奋的舔舔嘴,“要真是这样那就好了,可……可考场有监控,要是查出来她没有作弊呢?”
“高考作弊,这可是犯法的大事,光是监考老师一个人说了不算,会有一大堆人过来处理,就算是最后查出来她没有事,高考时间早就过了,为了广大考生着想,不会给她再考试的机会。
光是数学这一门就缺了分,她其它科目就算是满分,你以为她还能考到什么好大学?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最好的结果就是她被认定作弊,所有科目清零,是好是坏,对我们来说都不吃亏。”
方芬没想到夏浅语居然算计得这么透彻,就连她也有些害怕夏浅语。
“可是这样一来,告发她作弊的人成功的话自己数学也没成绩,失败的话,她将面临着禁考的惩罚,损敌一千,她也要自损八百。”
夏浅语笑了:“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方芬对上夏浅语嘴角的笑容,身体没来由打了个寒颤,分明已经入夏,她仍有些冷。
她推开陈旧的玻璃窗,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再无半点阴霾,也不知道考场那边怎么样了。
宫漓歌,她真的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