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手,『露』出了手腕处一条带着四叶草吊坠的红绳,“喏,就是这条……”
黎漾这才清楚的看到他左手上的红绳,和先前在柳柳手腕处的,一模一样。
这是定情信物?
怎么以前在宿舍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见柳柳戴过?这分明应该是最近盛又霆才给她戴上去的吧?
可盛又霆说,在柳柳小时候,他就送给她了啊?
看样子,其中是发生了什么差错。
果然,下一秒她听到了盛又霆的解释,“这条红绳,我当年亲手戴在了她的手上,只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的到了盛小依的手里……”
“所以,你以为盛小依就是当年救你的小女孩?”
“是……”话音刚落,又道,“小依是我父亲的私生女,当年一年流落在外,等到十几岁的时候,才找回,我第一次见她,就看到了她手上戴着和我一样的红绳。”
“我当时是觉得,有点不太像,我还特意派人去孤儿院查她小时候的照片,可是就在那不久前,孤儿院里发过一场大火,她曾经的照片全烧没了。”
“有人跟我说,小孩子的变化是很大的,尤其是女孩子,长开了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以为是柳柳长开了,便没有再想太多……”
黎漾眉头紧蹙,有些小孩子和长大后比,变化的确会很大,自己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
自己小时候,辣么的可爱,跟现在完全是两个型,可……
“就算你不认得柳柳了,柳柳也没有把你认出来吗?柳柳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更别提她认不得你,也该认得了你所谓的……属于你们之间的定情信物,不是吗?”
“盛先生,这件事,你觉得该如何解释?”
黎漾完全没有想到,说到这里,盛又霆会侧过眸来看她,那双湛蓝的眸子里,不知黯淡成了一片,充满了可悲,他说,
“她不是认不得了,她是忘记了?”
黎漾不解,“忘记了?”
“对,忘记了,忘记了我,也忘记了我们当年的约定。”
“不会的,柳柳记『性』好着呢,她怎么会忘记?”
“黎小姐……”
盛又霆弯了弯眼,喊她,问她,“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他的眼睛虽然弯着,是带着笑容的模样,可黎漾却觉得,他的笑容那么伤,那么伤……
“盛先生,你请讲……”
盛又霆把锅里的炒菜盛了起来,缓缓道,“我一出生,就被人羡慕着,因为我有个身份无比矜贵的父亲,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痛恨他……”
“痛恨他满脑子里,只有工作,痛恨他从来没有珍惜过我的母亲,让她整日郁郁寡欢,痛恨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关爱我,但凡稍微有点不顺他的意,他就抽了皮带,把我往死里打。”
“痛恨他从来都是独断专行,擅自替我的人生做主,痛恨他……拿走了柳柳的记忆,只因为,他自以为是的觉得柳柳这样平凡的女人,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