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主？”
“就是老大的老大。”
“我整个盘的老大！”
“我知道！但大领主为什么是‘客’？”
“对啊, 老大的老大为什么是客？”
“我在问你呢？”
一群小鱼baba的吐着泡泡。
虽然领主似乎达成一定共识，是对这些连下级眷属都算不上的水产来说，这是它完全无法理解的发展。
是索娜一打蚌壳, 就听见它的议论。
老实说, 跟鱼群说是一件很没意思的, 因为倒霉的鱼脑袋的记忆只有七秒钟, 它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在讨论什么。
不过八卦这种嘛，在当时的乐趣。
“那位‘客’是大领主吗？好像也有挺有道理的。”索娜说道。
鱼群顿时围过来：
“为什么？”
“为什么大领主是‘客’？”
“大领主是客吗？”
“什么是大领主？”
和这群鱼脑袋认真说真能活活被气死。
索娜不去理会鱼群那些颠三倒四没有条理的问题, 只说道：“其实领主怀疑大领主不在家很久！因为它经很久没有直接下令过。”
“哇！”鱼群惊呼道。
看来就算是鱼脑袋, 也知道大领主“不在家”会是很麻烦的。
尤其对下水族来说。
毕竟蔚蓝海域基上不存在秩序, 一定说的，“大领主的命令”就是秩序。
因为大领主加入星际联盟，所蔚蓝星域加入星际联盟；因为大领主水族不许主动攻击其他外星, 所水族不攻击外星（也有能是因为不好吃）；甚至连蔚蓝星域的“星之王印”都是大领主搓出来的。
如果没有大领主的, 领主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它身能没，但大有能“殃及池鱼”。
鱼群听见大领主“不在家”就非常恐慌：
“大领主不在家吗？”
“我经没有大领主吗？”
“那么剩下的领主是不是争夺大领主的位置！”
“噫，打战吗？”
“我不想死。”
“没那么严重, 你忘吗？‘客’来啊！”索娜瞪着没有记忆力的鱼群, “那位客很能就是大领主。”
“客？什么客？”鱼群『乱』七八糟的问道。
啊，之前的白说呢！
这群鱼显然忘记一始在讨论什么。
索娜木然想道。
不过这大概正是领主猜测那位客是大领主的原因之一。
大领主也是头鱼。
记忆力只有七秒的鱼。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虽然鱼的脑袋就是个装饰品, 但比普通的鱼脑子还是大一点点的，大领主又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 总归能记住的多一点。
这并不妨碍大领主像是类的老年痴呆症患者一样，三天两头的“失忆”，而且就这样的记忆力, 这只鱼还很没有自知之明的喜欢『乱』跑，自己搞丢也不是一次。
所，蔚蓝星域的大领主其实是“薛定谔的大领主”。
领主通常也不确定它是不是真的在家。
有时候为它不在，几个领主为争夺星球鱼脑子打出来的时候，这位大领主又拎着王印跑出来，所有领主给揍一顿。
有时候为它在家，结果几百年后看见它溜达着回来
所，大领主大是在其他水产没有觉察的时候，出去玩一圈，还失忆谈个恋爱，是非常有能的。
索娜想到这里，偷瞄领主一。
那些领主还一脸严肃的注视着海的方向，像是待审判似的。
索娜就压低声音，接着道：“那位‘客’不知道是不是大领主，但它绝对比所有的领主都厉害。”
“为什么？”一条胖头鱼傻乎乎的问道。
“因为它毫无障碍的进入海啊！”这一次，不用索娜回答，另一条鱼就主动的回答道，“那是‘回家’的通道。”
提到‘家’，即使鱼群也不会“失忆”：
“对啊，只有通过海，才回到家乡。”
“真正的海！”
“真好啊，我也想‘回去’。”鱼群感叹道。
索娜也抬起头，看向海，『露』出憧憬的目光。
*
“海的另一头，是水族的‘老家’。”
这个时候，青龙正解说道：“蔚蓝星域的水族并不认为这个宇宙是自己的老家。根据传承记忆，它来自另一个维度，需成长到足够强大后，才迎接‘成年礼’，回到自己故乡。”
“而这个成年礼，就是进入海。”
“有趣的风俗，”楚楚点点头，然后伸去拉扯身下金龙——也就是破碎王印——的角，“不过这个风俗跟我无关吧？我又不需知道这些水族的老家在哪里！”
他经穿越过一次，不想再穿越一次。
“我当然不是让君上穿越的，”破碎王印说道，“不过我感觉到海另一端有很强烈的能量反应，只过去，一定有好处的！”
“真的吗？”楚楚看向青龙。
破碎王印委屈的垂下龙须：“君上，您就不能相信我吗？”
“确实是这样的，”青龙则点点头，承认破碎王印的说法，“因为海通往水族的故乡，所有不少‘故乡的物品’会通过海回流过来，每一件都是对水族成长有帮助的好东西。”
“是幸运的，君上甚至找到另一个维度的‘海洋初始样’。”
破碎王印暴『露』它的野心。
虽然这确实是楚辞需的东西，但楚辞倒也没想去搞另一个维度的原始海洋样。
破碎王印对此辩护道：“您的献祭的材料越丰富，‘选择’也会越多。”
“什么选择！只是让卡池更加混『乱』而。”楚楚不为然道。
楚楚敏锐的察觉到，在破碎王印提起“献祭”的时候，“楚辞”——或者说，披着楚辞外壳的葛维安看过来。
不过葛维安会敏感是当然的。
他之前的研究项目和这个有关，而且楚家父子都因此丢『性』命。
——啊，楚辞还不算完全丢命，虽然他自己的灵魂献祭，但身体还活着，甚至正给葛维安用着呢！
楚楚暂时没准备回答葛维安的任何疑问，所它忽略葛维安的目光，只装不在意的打量着周围。
老实说，这不是什么好决定。
海身其实就是个巨大的漩涡，一些物品就从漩涡深处翻滚出来。
楚楚有看见巨大到当宫殿的砗磲，还看见摩天大楼一般巨大的珊瑚，也有比更大的珍珠，甚至还有像是岛屿的巨龟。
这些不知道是不是青龙所说的从“水族的故乡”飘来的物品，确实算是“宝贝”，如果不是准备去更深处的方，楚楚还真有打算捞一点。
“呜！”这时候，葛维安发出一声轻哼。
他晕车
这是难免的。
虽然楚楚和葛维安的身边都浮着一层能量罩，让他做得很平稳，但漩涡中的海水却是汹涌的滚动着的，看久自然会有晕车（龙）的感觉。
楚楚嫌弃的看葛维安一：“葛叔叔，你好弱。”
我才不会晕车（龙）！这是你身体的问题好不好！
葛维安有种想吐的感觉，他用来捂住嘴巴。
葛维安其实在进入这个身体后就提醒楚辞（尊），这身体感觉没有力气，头昏脑涨，走两步就觉得累，非常的虚弱。
仔细想想，这个身体是楚辞的，其实并不意外。
毕竟在研究室发生故之后，所有都处昏『迷』状态，只有（上辈子的）楚辞灵魂出窍，及时对大家进行维护，才勉强活下来，其中包括楚辞自己的身体。
就是现在，除去葛维安身身体素质比较好，又因为意外拥有能力能够起床外，其他的研究员还在修养当中，不少甚至还没醒来。
而楚辞的身体则被这个“楚辞”给回收。
也不知道这个“楚辞”有没有用所谓的“外星科技”给这个身体好好养护过，反正就葛维安的体感来看，确实还残留着长期无法行动导致的虚弱。
只是处晕车（龙）状态中，葛维安一肚子的抱怨不好说出来，只能奄奄一息的趴在青龙的背上。
“如果不舒服的，直接吐出来。”青龙说道。
“……会弄脏。”葛维安虚弱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
为神州，怎么在龙的背上吐出来。
而且这条龙看起来还是录像中，救自己和其他的那条龙？
葛维安头昏脑涨的想道。
好在葛维安的苦难没有维持长时间，两条龙——其中一条是假龙，毕竟破碎王印化任何形状——飞行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到海的最中心。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巨大的漩涡虽然像是城墙一般，凶猛的旋转着，是一丁点都无法影响到中心，但青龙和破碎王印却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游动的速度慢下来。
伴随着速度的降低，葛维安——或者说楚辞的身体终受不住：
“唔呕……”
他发出狼狈的声音，但什么都没吐出来，因为这个身体很久没有真正进食，胃袋里空空的，连点酸水都吐出来。
青龙有点担心对方就这么死在自己背上。
“是不是干脆敲昏比较好。”楚楚也嘀咕道。
很难说它是关心葛维安，还是单纯看不过去自己（身体）那脆弱没用的模样。
让青龙有点疑『惑』的是，里面的灵魂姑且不论，外面的身体好歹是属（上辈子的）主的，但狗腿的破碎王印却没有一点关心的样子。
破碎王印正跟楚楚报告道：“君上，请小心，这里的空间非常混『乱』，甚至有崩塌现象。”
“崩塌？是空间缝隙吗？”
“不，比普通的空间缝隙更加危险，”破碎王印说道，“这个时代掌握的空间只是同一宇宙和相近宇宙的跳跃，它无法突破维度的限制，但此处的空间崩塌则是维度上的变化，如果不小心的，能将您从三维压缩到二维。”
“那水族的故乡是哪里？它不会是一群二次元生物吧！”
“您说的能『性』也不是没有，”破碎王印说道，“啊，空间的奇点就在前面。”
楚楚抬起睛，好奇的看去。
不过她并没有看见什么“奇点”，而是看见一
海草？
嗯，应该就是海草吧！它『乱』七八糟的扭成一团，看起来像是被猫抓『乱』的『毛』线球。
“这是‘奇点’？”楚辞问道。
“是的……吧？”破碎王印也不确定的说道。
它其实是凭借自己数据库里不多的知识进行判断的，根没有实际物体的数值和影响，所它也不知道奇点的具体样子。
破碎王印为挽回自己不靠的印象，强行道：“你不觉得这个巢『穴』有点潜在的规律吗？看起来和莫比乌斯环似的，没有头也没有尾。”
奇点和莫比乌斯环有什么关系。
所，这玩意真的是王印系统吗？
怎么这个物理知识跟拿着度娘硬查的似的。
楚辞拍拍破碎王印——现在是一条金龙——的巨大脑袋，想说什么，但随即注意到青龙正在谨慎的看着那团水草。
“我不知道你说的‘奇点’是什么，”青龙小声说道，“但我知道那个是什么……是个巢『穴』！”
“巢『穴』？！”楚辞的睛亮起来。
他听青龙提起过这个玩意：“就是你说的，那个将星球能量汲取并利用的存在？”
“是的，不过建在这种方，应该不是普通的巢『穴』。”青龙紧张的说道，“它或者是这里的大领主，或者更高的存在——也许是水族故乡的观测点也说不定。”
听它那么说，楚辞的表也微微严肃起来。
破碎王印却不思议的看青龙一：“就算如此，你也不用那么害怕吧！你先天力量就比那些水族强，没看见它对你瑟瑟发抖的样子吗？”
楚辞看看青龙，看看破碎王印：“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它是一只五星啊！”破碎王印说道，“而且不知道蓝星神和蔚蓝星域有什么历史渊源，我轻易感觉到，这种生物正如神州神那样，对所有水族有天然的种族压制优势。”
破碎王印这么说着，还鼓励青龙一句：“如果不是这样，我干嘛那么担心你抢我的位置！”
你还担心那只橘猫抢你的位置呢！
青龙在心里想道。
不过不知道青龙随后思考什么，它还是因为破碎王印的下决心，对楚楚道：“如果是这样的，君上，请让我先进入巢『穴』看看吧！”
“没必，如果是这样，一起去就好。”
楚楚不客气的拉拉破碎王印的龙角：“你给我将巢『穴』的所有构造记录下来。”
回头将这个构造一比一的输入到建模设备中，就让建筑师设计“水晶宫”。
就是水草的造型难改造一点。
楚辞感叹一声。
不过到时候掉的是设计师的头发，不是他的头发，所这件并无所谓。
“君上，为安全起见，我觉得您还是不贸然进去比较好。”青龙则担忧道。
“我没关系的，”楚楚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它总算还记得看葛维安——或者说，自己上辈子的身体一，“不过葛叔叔就别带进去，免出。”
“……不行，”葛维安铁青着脸，“我不能，让你一个……”
“是你现在死，是我的身体倒霉。”
“……”葛维安就无语。
青龙弄个泡泡，将葛维安安置在里面。
“其实君上根不用带他来的。”破碎王印小声的抱怨道。
楚楚只拍拍它的脑袋，破碎王印就乖巧的向着“巢『穴』”中游去。
它倒好像真自己当金龙，大
显然，上辈子的记忆依然约束着它。
它似乎很担心碰上巢『穴』的主。
而这种担心显然是必的，因为在破碎王印背着楚辞飞进巢『穴』的那一刻，就有高昂的声音响起来：
“终来啊！”
伴随着这个声音，他看见在巢『穴』的最高处，大概是王座的位置上——那其实也是一大团的水草，试图组成椅子的水草——有一头鱼正威严的坐在上面。
那是一头有着跟楚楚一样银灰『色』尾巴的鱼，它的脸也跟楚楚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不是它的长相更偏男『性』，而且有着六块腹肌的，几乎就是楚楚楚。
但青龙上辈子的记忆却告诉它，这是大领主。
蔚蓝星域的大领主。
现在这个大领主正俯视着他，或者说，俯视着楚楚：
“我一直在待你的到来，我的分////身……一下，你怎么被切片？还和类缝合到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