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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9章 谁也看不透

作者:恩怨各一半字数:4227更新:2022-04-06 21:18

在许诺捐赠一个亿后,接待室里的气氛逐渐高涨,陶计宏等同志们对周于峰夫妻两人的态度愈发情切,其中个别同志更是殷勤。

“小朵,你这身衣服就是好看,不过你特显身材,我觉得呀,你们花朵服饰都不需要模特队来宣传了,你穿着衣服在电视上做一圈广告,女同志们买的更多,谁不想像你一样时髦、好看!”

一位女同志拉着蒋小朵的手,一个劲地称赞,而这位女同志,亦是某单位里的高职位。

“是啊,小朵,这裤子什么面料的,摸着真舒服,跟皮鞋真搭!”另一位女同志顺着话题聊道,自是很想结识这位“贵太太”。

小朵脸颊微微红俏,可不等她说些客气的话,其他女同志也皆是围了过来,沸沸扬扬地称赞起来。

“小朵,听说你跟于峰同志是同班同学,那位是怎么追求的你?”

“呀,这件毛衣是花朵服饰新款式吧?就是好看,临水店里有卖吗?我一定要去买一件。”

一时间,蒋小朵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杂,呆妹只能是保持着微笑,但被这样围簇着,尊敬着,还是机关里的高干女同志,心里的骄傲油然而生。

目光落在周于峰的身上,蒋小朵眯眼笑了起来,“周于峰爱人”这个身份,才是最金贵的,可以被这样抬举。

另一边。

“于峰老弟,新修建起来的学校一定要以你的名字来命名,以此来感谢你的付出。”

陶计宏提议道,抬手拍着周于峰的肩膀,亲昵的动作,仿佛两人是旧相识,交情很不一般。

“老哥。”周于峰顺势叫了一声,拉近了关系,“学校名字的话,还是以我爱人的来吧,小朵学校,孩子们是等待绽放的小花朵,更有寓意,希望孩子们在朝阳下有很好的明天。”

“诶呦,于峰,你真是太用心了,那学校就叫小朵学校,这咱们的小朵同志真是好福气啊!”

陶计宏声音宏亮,而这番话,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人们的目光不自觉地都落在了蒋小朵身上,已然成为了焦点。

之后在人们亲热的交谈中,夫妻两口子偶然相视一笑,蒋小朵牙齿咬着下嘴唇,不想让自己的笑容过于夸张,但心里的幸福哪里藏得住。

蒋小朵突然感到,自己的命怎么这么好,能够与于峰一起慢慢变老

中午陶计宏等人招待两口子吃过饭后,周于峰便找借口离开,婉拒了宾馆住宿的安排。

而同行来的夏为资本财务部的职工们,准备在第二日汇款,如此快的速度,令陶计宏心情激越,这可是在他手底下完成的工作,同时有关一个亿捐赠的事在临水市疯传,人尽皆知。

一条小路上,周于峰两口子与康进忠同行着,路过的行人遇到他们时,总会笑意盈盈地看向周于峰,殷勤地点着头,以表自己对这位的尊敬。

“眼下成名人了,倒有些不适应。”周于峰笑着随口说了一句。

“呵呵,于峰,你早就成临水市的名人了,你看谁家能不知道你,不去我家里坐会了吗?喝杯茶醒醒酒,也让小朵歇一歇。”

康进忠轻声道,虽然心里有疑问,但对于捐赠一个亿的事,他这样的身份不好问。

“不了,得去双会厂那里,康哥,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聚。”

周于峰摇摇头说道,三人转到里街,马上就要到康进忠家里了,而双会厂还有一段距离,可不远处几人的身影过于熟悉。

“香桃,该把皮筋放腰那里,我跳最后一局,马上要赢了。”

说话的是张子蕊,正与一群孩子跳着皮筋。

而张子蕊的工作,因为业务口并不适合她,就调回到浙海市的服装总厂里,在办公室任职,姑娘倒是本本分分的,工作很上心。

至于富大海、李梅两口子,依旧在京都的业务口上,目前李梅已经升成了副经理级别。

“瞎说,你跳完还有我们的一轮,这最后还不一定谁输呢。”

康香桃急忙辩解,随之把皮筋放在腰间。

而香桃这姑娘,本是一把手的助理,后来因为周于峰去岛国的原因,便留在浙海市,为峰控时代的技术团队做交接工作。

这两个姑娘都是临水市人,一来二去的就熟络起来,过年回来没事干,就领着院里的孩子跳皮筋,玩的正起劲,咋咋呼呼的。

“这子蕊结婚了吗?”

周于峰相当无语,这同班同学张子蕊,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跟谁都能玩在一块。

“应该没有,在浙海市她经常来找我的,没听她说起过。”

蒋小朵肯定回答,随之不禁笑了起来,这子蕊没心没肺的,一点也不操心那方面的事。

而康进忠看到女儿这般疯疯癫癫的玩,心里不舒服,一点都不稳住,这还让于峰怎么重用她,哪里像是大学生,他们这一辈的思想过于固态化。

“呦,子蕊,不简单呀,还能跳得这么高?”三人走到一群孩子们跟前,周于峰笑着调侃道。

“啊?”张子蕊回头撇了眼,看到是一把手时,当即惊在了原地,而康香桃也转身望了过去,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小孩却是兴着拉起了香桃的手。

“子蕊姐跳错了,香桃姐,该我们了,你先跳还是我先跳?”小女孩仰头笑着问道。

“不玩了!”

康香桃急忙摆手,心虚地走到一把手跟前,张子蕊也向还孩子摇摇头,跟了过来。

“好不容易该我们了,你咋不玩了?还有子蕊姐,轮你架皮筋了,就不玩了,下次肯定不带你了,一天竟是看着你们两个跳。”

小女孩不高兴了,嘟嘴抱怨着,张子蕊和康香桃蹙眉不予理会,那样子,像是要绝交了,最后一伙孩子满嘴埋怨地离开了。

“周厂长,过年好。”

“过年好!”

康香桃先是低头说道,张子蕊也赶忙应付了一声,最为尴尬的偶遇,就是在自己最疯闹的时候,遇到单位一把手,两个姑娘心里都很虚。

不过在周于峰看来,这无所谓的事,毕竟他不完全属于这个年代的人。

“你们也过年好,子蕊,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怎么还跟原来一个样。”

周于峰点点头,与老同学调侃道。

“我呵呵”

张子蕊傻笑一声,当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些难为情地红了脸,一旁的小朵拍了拍子蕊的肩膀,两个姑娘相视一笑。

“子蕊,晚上跟自染吃饭,你也一起吧,咱们老同学聚一聚。”蒋小朵问道。

“嗯,行!”张子蕊点头应了下来,但虽是老同学了,在周厂长跟前,她可是放不开了,集团里一把手的威望太高,很是拘束。

“康哥,那我们就先走了,回见。”周于峰随之与康进忠说了句后,三人便先离开了。

之后康进忠父女两人安静地走在小道上,不多久,当父亲地忍不住提醒了句:“年龄不小了,要在单位同事面前表现得稳重点,不能像个孩子一样,这细节决定成败,别让于峰对你不放心了。”

“我记住了。”

康香桃听话地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你们周厂长这次给乡镇学校捐赠了一个亿,花朵集团目前的财务状况怎么样?能掏出这么多钱来吗?”

康进忠又是问道。

“财务方面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电视厂一直在赔钱,年前还收购了熊猫厂,好像是三个亿的总投入呢,有关集团的大事件,只有骨干才能参与,我不够资格。

但一把手这一两年一直在岛国,肯定是运营着什么大买卖,总之那些骨干虽是这两年没分红,但谁都不在意,好像还挺开心,尤其是乾叔,奉献精神很高,这也代表着岛国那边的业务做得很好,骨干们一点也不担心。”

康香桃认真地分析道,此时的模样,才是有几分高材生的样子,跟着张子蕊一起时,两人嬉嬉闹闹的,一点也不稳重。

“是这样啊,不过于峰做事情向来稳重,当下拿出一个亿来捐赠,肯定是有实力的,而且于峰今天跟陶市长说得那几句话才叫精彩。

等明天捐赠的消息传出去,花朵集团的品牌形象又要提高一大截,既然你们企业完完全全是华夏企业,于峰肯定会在关键时候澄清的。”

康进忠语气深沉地感慨道。

“爸,等我们一把手从岛国回来,你可得在他跟前说说,让我重新回到他身边当助理。”

康香桃揽住康进忠的手臂,语气撒娇。

“你呀,自己好好努力,另外,我可告诉你,别跟岛国人谈什么恋爱,我一百个不同意,最近怎么老有一个岛国人给家里来电。”

康进忠的语气突然不悦,停下脚步,怒气冲冲地盯着香桃。

“嘿嘿,放心啦,我才不喜欢岛国的人,以后的女婿肯定是你喜欢的。”m.しωXδ0.ЙèΤ

康香桃皎洁一笑,父亲口中的那个岛国人是高太永假扮的,两人这一两年的工作接触,香桃终于改变了对高太永的看法,两人也开始正式交往。

至于当初英红的误会,在电影院里是黑子搞的鬼,高太永把脏水也都泼在了好兄弟身上。

不过对于黑子来说,人家英红真的不错呀,有正式单位,父亲还有钱,再说女儿像老子咋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嘛,有啥眼高手低的

小城里渐渐黑了下来,家家户户亮起的红灯笼,点缀了年味。

在双会厂的职工餐厅里,沈自染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同班同学聚在一起,竟是聊些原来的事,但也是最值得回味的往事。

“高中几年,子蕊一直坐我前头,还有大海,我们关系是最好的,当初也没发现子蕊这么喜欢跟孩子们跳皮筋呀。”

周于峰笑着调侃,逗得沈自染大笑着,而桌上只有他们同学四人。

“嘿嘿,子蕊原来一直跟他们院里的孩子玩,还拉着我跳了几次。”

蒋小朵在一旁笑着插了一句。

张子蕊低着头,都不好意思插话,过了这个年就虚三十岁了,自是很难为情。

“不是我说你们,该考虑那方面的事了。”眼下周于峰又是提了一句。

“这需要你操心呀,要不是小朵跟了你,估计你现在还光棍,好意思提,我跟子蕊作伴,活得多潇洒,回到家里没人管着。”

沈自染立即黑着脸回了句,瞪向周于峰,后者也立即低下头,避其锋芒。

“那个,周厂长,我其实有对象了,而且我们两家人正式吃过饭了,准备五月份结。”

突然,张子蕊蹦出这么一句,蒋小朵八卦的心一下就上来了,立即问道:

“子蕊,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哪里的人呀?干什么工作的?”

“浙海的,嗯在林业局工作,他爸跟我爸原来一起工作过,算是老相识了,知根知底的,他性格很好,主要当时没确定下关系来,我不好意思说。”

张子蕊有些害羞道。

“哎呀,这好事啊”

蒋小朵又详细地问起情况,自是要帮子蕊斟酌男同志的,而沈自染在一旁微笑地听着,突然一种孤独感席卷全身,令得心口处变得沉重。

不知为何,就是接受不了其他人,沈自染也试着尝试过,可根本不可能,想想要一起吃饭聊天,就受不了,心生烦躁,根本无法开始。

眼下他倒是坐在自己对面,可只会增加自己的负罪感,沈自染有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直视自己那肮脏的想法,尤其还是她这样性子的人。

所以一直在折磨着自己。

“去个厕所。”

沈自染丢下一句话后,慌忙离去,不知为何会红了眼眶,明明自己思想龌龊,有什么好自我可怜的?贱人就是矫情,真是让人瞧不起。

沈自染克制着悲伤的情绪,一个人在黑夜里站了好一会,让寒风从衣口里钻进去,身体上难受些,心里才能好过些。

“呼”

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沈自染再走去屋里时,挂上了一抹笑容,积极地问起张子蕊的婚事。

夜色正浓,谁也看不透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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