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永安侯~!”
炎黄钱庄。
就在李元昌想要趁机开溜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却将他彻底地打入了深渊!
话音刚落,李元昌就见一个经常让他做噩梦的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不是李泽轩还能是谁?
当初李元昌纵使恶奴在云山脚下闹事,被李泽轩出手收拾了一顿之后就跑回去找李渊告状,李渊晚来得子,对于李元昌这么个小儿子还算是有些宠爱的,闻讯之后便想替儿子找回场子。
谁知李泽轩在见到李渊之后,不仅没有被吓得跪地求饶,反而三言两语间化解了危局,并顺便将李元昌给吓尿了裤子!
自那以后,李元昌发现李渊好像对自己不是那么宠爱了,以前从李渊那儿能轻轻松松地要来钱和人,现在基本上都很难要到了,这让李元昌心中非常迷茫和惶恐,当然,对于造成这一切的男人——李泽轩,李元昌心中既是怨恨,又是害怕!
时隔数月,再次见到李泽轩,李元昌心中那恐惧的阴影不仅没有变淡,反而更加浓厚了,以至于他说话都有些结巴!
“山长!”
见到李泽轩到来,李恪连忙上前打招呼,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李泽轩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地看了李元昌一眼,道:“鲁王殿下,当真是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堂堂鲁王,居然会对区区一千五百贯钱感兴趣!”
他从长安城归来之后,路过蓝田县城这边的炎黄钱庄,心中一动,便想进来看看李恪在钱庄干的怎么样,他要在去玄甲军之前,将身上所担的差事全部都给理顺了,比如工坊,比如炎黄钱庄!
一旦等他去了军营之后,忙活这些杂事的时间就会很少了,所以这几天李泽轩才会忙着到处跑!
他却不料,炎黄钱庄竟然会出现有人挪用公款这样的事情,而且挪用公款的人还是李元昌这个小混蛋!
李恪能搞定李愔,但由于辈分的关系,却搞定不了李元昌,所以这个时候李泽轩就出面了!
炎黄钱庄基本上相当于现代的银行,甚至是央行,绝对不允许出现有人挪用公款的情况,因为这不仅是对钱庄的“股东”们不负责,也是对那些将钱存在钱庄的百姓不负责,除此之外,对唐元在整个大唐的公信力也是一种打击,李泽轩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什…什么一千五百贯?永安候你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李元昌面色一白,犹自强辩道。
这可真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李泽轩目光一凝,沉声道:“鲁王殿下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本侯就把话放在这儿,你们不把这一千五百贯的去路给说清楚,谁也别想离开!到时候本侯就去找陛下或者太上皇评评理,或者你们想想,参股炎黄钱庄的那些勋贵们会不会放过你们!”
说到最后,李泽轩的声音渐渐转冷,李元昌与李愔二人,均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面色一阵变换之后,李元昌开口道:“不就是一千五百唐元吗?本王回去就派人还给你!这些钱本来是当初找宋先生借的,今日全部还给你,以后你别来纠缠我们了!”
他算是想通了,与其跟李泽轩彻底翻脸、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倒不如直接咬咬牙把钱还了算了,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即便是闹到他父皇李渊那儿,也肯定讨不着好,毕竟他不占理,而且炎黄商会的股东们都是朝堂勋贵,他动了那么多人的利益,李二也饶不了他!
李泽轩点了点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鲁王殿下欠的钱自然是应该还的,不过先前你们借的那一千五百唐元用到何处了?”
李元昌闻言,闪烁其词道:“这个永安侯你就管不着了!你放心,等本王回宫之后,就立刻派人将钱给你送过来!”
李泽轩淡淡道:“我怎么就管不着了?本侯得确定那一千五百唐元还在不在?或者说,本侯很是怀疑鲁王殿下的还债能力!”
本来在李泽轩的印象中,李元昌还是很有钱的,但联想到这小混蛋竟然伙同李愔一起来到钱庄“勒索”钱财,李泽轩心里便断定这小混蛋现在混得肯定不像以前那么滋润了,要不然怎么会干这种勾当!
李元昌顿时一脸恼怒,他气愤道:“真是笑话!区区一千五百唐元,本王还没放在眼里,永安侯你莫要欺人太甚!”
李泽轩闻言嗤笑道:“哦?既然鲁王殿下这么财大气粗,那上个月为何要来钱庄找宋先生所要钱财?”
“你...”
李元昌顿时就被怼的哑口无言。
李恪这时看向李愔,语重心长道:“小愔,你跟为兄实话实说,你们拿拿些钱到底去做什么了?不然往后你再犯事,为兄绝不会再替你向父皇和母妃求情!”
李愔先前见自己颇为倚重的皇叔,竟然被李泽轩全面压制了,他心里便已经动摇了,此刻听李恪这么一说,他心里哪还能承受得住,连忙拽住李恪的胳膊,带着哭腔道:
“三哥!三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不管我!”
“李愔~!”
见李愔要服软,李元昌大急,连忙出声喝止!
“嗯~?鲁王殿下莫要太过分!”
李泽轩“嗯”了一声,冷冷道。
李元昌可是见识过李泽轩的武力的,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不善,他连忙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发一言。
李恪趁热打铁道:“小愔,你现在说出来,我还能帮你,你要是不说,我和山长也能自己查出来,但到那时候,谁也帮不了你了!父皇和母妃也不行!”
“三哥!我说!我说!”
李愔顿时慌了神,他忙道:“上个月我跟皇叔去赌球,刚开始赢了两千多贯,可是后来全输光了,连我们自己的两千多贯的本钱也输光了!后来...后来我跟皇叔想到一个主意,就是去找各球队的老板,在比赛之前提前威胁他们一定要输,我们就借机去买输,肯定能够大赚!
但买输也需要本钱啊,当时我跟皇叔全部家当全部输光了,后来皇叔说三哥你在炎黄钱庄当值,日进斗金,有钱得很,我就...就来钱庄找三哥你,正巧五月十五那天你不在,我...我就找宋先生借了五百贯!”
“赌球!”
李恪闻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斥道:“赌球也就罢了,你居然去威胁球队老板踢假球?小愔,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旁的李泽轩,此刻脸色也不由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桩挪用公款的事件,居然会牵扯出一系列足球腐败的大案!而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大唐足联的主席,所以这件事情他就更加非管不可了!
李元昌这会儿一脸灰白,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不过他还是时不时地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李愔。
“三哥,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自己挣点钱,让母妃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了,我还想给...给母妃添置几件新衣裳、新首饰!”
李愔带着哭腔道。
听到李愔后半句话,李恪冰冷的目光,不由变得有些柔和,深呼吸一口气,他沉声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用这种方法,即便是挣再多的钱,为兄跟母妃都会看不起你,母妃更加不会要你用这不义之财买的衣裳跟首饰!宫闱之中,处处危机,母妃每日都谨小慎微、生怕沾惹是非,可你倒好,偏偏还在外面做出这样的事情给母妃脸上抹黑,你还有没有忠孝仁义之心?”
“三哥,我错了!我错了!”
李愔被李恪说的无地自容,只能不断地承认错误。
李泽轩这时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那个账本,以他的数学造诣跟心算能力,自然能很快地找出账册之中的问题,片刻后,他看向李愔问道:
“六皇子,你们五月十五和五月二十分别在钱庄支取了五百唐元、三百唐元,照你方才所说,你们用威胁球队老板打假球的方法,应该能赚不少钱,可为什么在五月二十八那天,还要来钱庄一下子支取了七百唐元?难道那时候你们仍然很缺钱?”
李愔知道李恪对李泽轩很是尊敬,他也不敢在李泽轩面前摆谱儿,闻言想了想,回道:
“让人踢假赛自然是很挣钱,但先前我们找的那些球队实力不是很强,看好他们取胜的人本来就不是很多,所以赌坊开他们输的赔率很低,前前后后我和皇叔也没挣多少钱!
月底的时候,我和皇叔决定干一票大的,我们找到了今年风头强盛的超级强队——风雷队,他们的少东家名叫郑千钧,我和皇叔亮出了身份,以此要挟他让自己的球队在第二天与火狼队的比赛中故意输球。
要知道这火狼队虽然是甲级球队,但他们却是甲级球队中垫底的存在,根本不是风雷队的对手!所以到时候押风雷队胜的人肯定很多,而我们押风雷队败,就能一举发财!”
“你的意思是说,郑千钧他答应你们踢假球了?”
李泽轩脸色一沉,打断了李愔的话,问道。
郑千钧这个人,李泽轩是比较看重的,风雷队有如今的成绩,不说有郑千钧八成的功劳,但五六成绝对是有的,所以李泽轩将其安排在了国家队战术教练的位置上。
可如果他真的答应了李愔、李元昌踢假球的话,李泽轩即便是再看好郑千钧,也不得不“依法办事”了!
李愔点头道:“当时风雷队的少东家的确是答应了我们会故意败给火狼队,为了能赢更多的钱,我跟皇叔就去钱庄,想找宋先生多要点钱当本金,在我跟皇叔两个人共同的威胁下,宋先生才不得不给了我们七百贯~!”
李泽轩的一颗心顿时就沉了下去,他一脸难看道:“那这场比赛你们赢了多少钱?”
谁知李愔哭丧着一张脸,道:“一文钱都没赢到,全输光了!姓郑的那小子忒不是个东西,他头一天明明答应我们要故意输球的,可是那天的比赛,风雷队的球员们一点谦让的意思都没有,踢了火狼队一个三比零,我们押进去两千多贯钱全部赔光了~!”
李泽轩顿时愕然,心中却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他又问道:“你是说郑千钧明面上答应了你们踢假球,可是背地里却并没有授意球员们故意输球?”
李愔郁闷道:“可不是吗!”
见这小子一脸委屈的模样,李泽轩强忍着笑意,道:“那你们后面就没有私下里报复他?”
李愔气道:“怎么没有报复?比赛结束后,我跟皇叔就带着几个护卫去郑家宅子找郑千钧那王八蛋算账,可是郑家府门紧闭,怎么敲都没人开门,郑家的大门又结实,即便用木头撞都撞不开,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又不能将事情闹得太大,就只能派人在郑府外面守着了,但守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抓住郑千钧!”
李泽轩“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嗯!你应该庆幸你们没抓到郑千钧,不然你们若是抓到了,并对他动刑了,你跟鲁王,谁都跑不了!”
说罢,他看向李恪,道:“小恪,他们二人不仅挪用钱庄公款,还暗中收买球队踢假球,这严重违反了大唐足联公平、公正的竞技原则,按照条例,他们应该被移交大理寺,你怎么看?”
“永安侯,你...你敢!我父皇他不会饶了你的~!”
闻言,李元昌立马慌神道。
李愔一脸恐惧道:“三哥!三哥!你救救我!我不要去大理寺!父皇知道了肯定会打死我的!”
李恪犹豫片刻,看向李泽轩道:“山长,小愔和皇叔的确是做的不对,但若是闹到大理寺,我父皇那边...您看能不能把他们交给我,我去禀告父皇,罚他们好生在宫中禁足反思~!”
李泽轩沉吟片刻,点头道:“好!为师今日就给你一个面子!不过他们第一要将挪用钱庄的钱补上,第二要将那些踢假赛的球队名单交给我!第三,他们以后禁止观看大唐足联举行的任何一场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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