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真的挺不住了,恩人的脚脚也瘫在了地上。
厌西楼被鹿归扶着进了清虚剑宗唯一的这间茅草屋里,屋子倒是不小,里面摆了三个草席。
鹿归见了,幽怨地问龙渊:“师父,我的草席呢?你不会给我卖了吧?”
龙渊还拿着手帕在那抹眼泪兀自感动,听到这一句,也幽怨地说:“看你这话说的,为师是贪那一张草席的钱吗?”
鹿归一脸‘师父你就是这样的人’的表情,说:“一张草席一个铜板,可买一壶劣质米酒。”
龙渊掩住唇,俊脸上坦然自若,转移视线,看着厌西楼道:“我们还是把这可怜的孩子先搬进来吧,我想想,就搬在你叶师叔的草席上好了,横竖三日内他回不来,这可怜的孩子怎么了?”
鹿雁一听叶长老三日内回不来,又想起在飞星舟上黎姐姐说的女子月事一次就大约要来五天,三天后……
“三天后,可真是黄花菜都凉了啊!”
富婆黎素素站在茅草屋门口都不忍心踏进来,往下看地都不忍心迈出去,嘴倒是先说了。
鹿雁捂了捂肚子,脸红了一下——怎么说恩人都太惨了!她可是在流血,那他得多疼啊!!!!
黎姐姐说了,这第一次时,情况可能会更严重更疼一些,加上她这么多年没有经历过,来势汹汹,黎姐姐说这种事不是吃辟谷丹可以解决的!
如果不是黎姐姐给的超强月事法器,自动吸血并清洁,她这会儿可能身体状况也很惨!
富贵:“真是令人潸然泪下的疼痛转移,可怜的笨蛋天狐,我先替他哭了。”
鹿雁帮着一起把厌西楼放到了草席上。
冬天的泥地,又阴又冷又硬,厌西楼惨白着一张脸,鹿归看着多少也有点不忍心——就这样子,身上盖一块白布,抬到乱葬岗去都没人怀疑。
龙渊听不太懂黎素素的话,但他还没开口问,先看到了黎素素这满身珠翠宝石,腰间挂着的芥子囊,背后的双刀刀鞘上镶嵌的灵石,他倒抽一口冷气,心道,这是哪里来的极品富婆,怎么的,他们清虚剑宗终于迎来了壕门弟子吗?
“这位是?”龙渊一秒眼泪收回,斯文地问黎素素。
黎素素:“……龙前辈好,晚辈是天御城黎素素,开飞星舟送雁雁几人回来。”
天御城。
开飞星舟。
龙渊看着黎素素的眼睛里充满了灵石。
“师父!”鹿归虽然很理解他师父看到黎素素的激动,但还是拔高了声音提醒他。
鹿雁跪坐在草席上,用袖子给厌西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看着龙宗主终于恋恋不舍地转移了视线看过来,问道:“这可怜孩子是怎么了?在外面打架被人捅了?所以说作为一名剑修,各方面素质都要提高,从文学诗词,到律法数术,哪一样都要精通,这样,出去打架,就算是剑打不过,嘴也能打得过。”
龙渊神情和蔼可亲,一本正经,鹿雁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
鹿归在旁边叨叨叨就把现在厌西楼的状况说了个明白。
鹿雁看着宗主表情严肃,跟着心里就一沉,也小脸严肃认真,她担忧地问:“怎么了?”
龙渊一本正经说:“是个钢铁男儿,适合练剑,至于你们的情况,应当是结了契或者在秘境中有了什么因缘才绑在一起,问题不大,好男儿就该多承受一点!碧心髓重开灵脉,这起码要三天才结束,忍一忍,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不是多大点事,用不着你们叶师叔大材小用!”
鹿雁顿时先替厌西楼悲伤起来,她做了一个决定——这三天下山给他多买些鸡吃!
“不过,乖徒是女娃子,又是第一次经历那般事,身边没个姐妹帮衬着,怕是很难度过,所以……”龙渊先看了一眼鹿雁,又将目光和蔼地放到抱着猪国强一脸冷艳的黎素素身上,亲切地说:“真是麻烦黎姑娘在这多住几日陪着我乖徒了。”
黎素素一脸懵。
龙渊又语速极快地对鹿雁说:“乖徒,以后我就是你和这倒霉蛋的师父了,来,行个礼吧!”
鹿雁想起书里灵心拜师时描写的动作,对着龙渊跪着拜了一礼。
等她抬起头时,看到哥哥拖着昏厥的厌西楼强行压着他跟着她一起做了一样的动作。
龙渊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啊掏的,终于掏出来两颗用糖纸包起来的糖,道:“为师给你们的拜师礼,吃吧,吃下这颗糖,以后挨打时就想起师父今天对你们的好与甜。”
鹿雁双手接过糖,并帮着厌西楼也接了过来。
她这会儿还不太明白这一句话。
然后她听到师父说:“我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不要浪费光阴,半个时辰后,为师就开始正式授课,为师先去给你们制定学习计划,对了,乖徒们识字么?”
鹿雁回答得理直气壮:“我不识字。”
“那这倒霉蛋呢?”
鹿雁瞅了一眼厌西楼昏厥得深沉,回答得略委婉:“他只能认识半个字。”
龙渊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洗得发白的棉袍被风一吹,显得很是高洁:“莫方,师父会教你们,让你们成为这修仙界最厉害的剑修!为师现在去做点准备,你们两个,这倒霉蛋就做老二吧,乖徒你就做师妹。”
鹿雁点头:“嗯嗯!”
龙渊说完这话就出了茅草屋。
鹿雁被师父的豪言壮志激励到了,感动地对鹿归说:“哥哥,师父真好。”
鹿归:“……妹你能这么想,哥也真的也要替你感动得潸然泪下。”
一旁围观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的黎素素多少有点怜爱鹿雁,顺带着也有点怜爱躺在草席上经历痛楚折磨的倒霉蛋。
她再看看这屁大点大的茅草屋,让她在这种地方住几天还不如让她自绝经脉。
黎素素从芥子囊里掏啊掏,掏出一件随身宅院,十分壕气地对鹿归说:“带着倒霉蛋和雁雁出来。”
鹿归一眼看见了黎素素手里的那随身宅院——和飞星舟一样,可用灵石放大缩小,除了不能飞外,没缺点,还有防御作用,里面有成套的家具,是千甲宗出品的有钱都难以买到的法宝。
真富婆从不回头看穷剑修。
鹿归拖二狗子又带着妹妹从茅草屋里出来。
黎素素弹弹手指,茅草屋被一座豪华的二层四合院压扁了。
鹿归又拖着二狗子进了一间屋,将他弄上了床,然后摸了摸鹿雁的脑袋,说:“哥离开两日,好好在宗门待着。”
鹿雁点头,“嗯嗯!”
鹿归手痒,没忍住戳了戳鹿雁左边嘴角晃出的小梨涡。
然后他转头对黎素素说道:“麻烦黎大小姐帮我看着点我妹妹和这二货,我去最近的城池一趟,最迟两天后回来。”
黎素素挑眉:“怎么,有活干?”
鹿归英俊的脸上露出畅意的笑,道:“和爹娘几百年不联系了,找到妹妹这事怎么也得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我去天灵网上发消息去。”
黎素素点点头,很能理解鹿归的心情,道:“知道了,你安心去。”
鹿归沉思三秒,假模假样道:“需要我支付你多少灵石作为照看我妹的报酬?”
黎素素红唇一样,呵了一声,道:“我差你那几块破灵石?!”
鹿雁听到鹿归是要去天灵网传信找爹娘,心里忍不住酸酸的,她拉住鹿归的衣摆,说:“哥,那你多留一句,就说我很想爹爹和娘亲!”
鹿归听了这话,鼻子也一酸,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安心地御剑飞走了。
这时候,富贵也心里酸酸的,对鹿雁说道:“书里说因为你爹不小心丢了你,被你娘抛弃,真的很惨,你娘还每天以泪洗面,眼睛常常哭肿的,对了,你别看你哥好好的,他好像总是为钱发愁,但话又说回来,他穿得破烂,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鹿雁这回听富贵的话听得很认真,她说:“等师父开始教我了,我先想想办法,帮帮爹娘和哥哥!”
等她看着鹿归御剑飞走的潇洒背影从视线里彻底离开时,回到了屋子里,发现厌西楼迷迷瞪瞪地醒了,他睁开眼抱着《智书》惨白着脸看着头顶上方炫丽的天花板,眼中尽是迷茫。
她赶紧快步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小脸心疼地看着他:“恩人!你感觉怎么样?”
厌西楼觉得刚才果然是自己在做梦,现在这头顶上方华丽的床顶,再看看周围的摆设,真是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到鹿雁玉雪一般的小脸,忍受着身体里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忍不住抬起无力的手,捏了捏她的脸。
他磨了磨牙,道:“还好是我疼,就你这小身板,都熬不过半刻,下次见到宁风免,把他往死里揍,揍得他满地找牙,不然本大爷心里憋得慌!”
鹿雁严肃点头,“嗯嗯!等我们经过师父的锤炼,再杀回无涯谷!”
厌西楼也是这么想的。
小器灵可真是与他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他疑惑地问:“我们拜师了?”
鹿雁:“嗯嗯,哥哥压着恩人跪在地上行了拜师礼,师父给了我们见面礼。”
她把一颗糖递给厌西楼,还十分贴心地替他解开糖纸,塞进他张着的嘴里,说:“师父说糖很甜的!”
厌西楼本来要说的话都被这颗糖给塞住了。
他含着糖,嘴里囫囵说着话:“也就那样,等有机会我带你去青璃山,那里的奶牛精做的奶糖才叫好吃。”
他这话刚说完,‘阵痛’又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侵袭着他的肉、体,骨骼和神魂,疼得他嗷嗷叫。
鹿雁在旁边鼓励呐喊:“恩人你忍一忍!挺一挺就过去了!师父说熬个三天也就过去了!”
一旁完全被这两只当透明人的黎素素和猪国强:“……”
这敢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厌西楼生了,鹿雁在旁边陪产呢!
……
半个时辰后,龙渊回来了。
回来后看到焕然一新的清虚剑宗秃头山真是感动得再次潸然泪下,拿着袖子就抹眼泪,然后把鹿雁和厌西楼叫了出来,到了四合院里的空地里。
考虑到其中一个倒霉蛋徒儿这会儿嗷嗷疼,另一个乖徒又身体不适,龙渊很贴心地展现了师父风范,搬了两张桌子放出来。
黎素素也搬了一张躺椅出来,就坐在两人身旁位置,还从芥子囊里取了点糕点灵泉出来。
龙渊准备了一块小黑板,斯文俊逸的脸上是严肃的神情,弄得下面扭来扭去很茫然的厌西楼也不自觉坐直了身体。
厌西楼还搞不清楚状况,但看着师父这威严的模样,不自觉被震慑住了,于是他只好小声问旁边坐得端正的同桌:“小器灵,我们不练剑吗?我想练剑!”
剑修不应该练剑吗?
鹿雁义正言辞告诉他:“师父说作为一名剑修,各方面素质都要提高,从文学诗词,到律法数术,哪一样都要精通,这样,出去打架,就算是剑打不过,嘴也能打得过。”
一时之间,厌西楼被震慑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人族修士练剑还有这种道理,但他觉得十分有道理,原来这就是人族的剑修总是比较厉害一点的原因吗?
厌西楼恍惚中悟了,身体感觉也不痛了,摆正了姿态。
龙渊斯文又威严地站在前方,手里拿着一根教棒,活像一个人界的教书先生,他敲了敲黑板,上面写了两句话,他说:“虽然你们都还不识字,为师应该先从《三字经》开始教你们,但是,作为清虚剑宗剑修,有两句话必须是要刻在骨子里,所以必须先学会,今天抄写一百遍。”
厌西楼:“……”
一百遍,他的身体更疼了!!
鹿雁:“……”
师父说得很有道理。
只见龙渊敲着黑板上的字,一字一句地说,跟我念:“‘迈出剑仙第一步,挨打姿势必须酷!’”
厌西楼有点说不出口,他堂堂八尾天狐,还有小器灵给的那把厉害的唳血剑,怎么就要挨打了?!
但旁边的同桌鹿雁一本正经地跟着就念:“迈出剑仙第一步,挨打姿势必须酷!”
“老二因为不跟着大声念,再罚抄一百遍清虚剑宗口号,好了,现在给你们时间,把这上面的字一五一十先抄十遍。”龙渊威严又斯文,话说一半,又道,“抄字不能只抄一半。”
显然,这话是针对厌西楼的。
厌西楼:“……”
他忍着疼痛,白着脸问:“敢问师父,用什么抄,抄哪里?”
龙渊:“虚心好学,很好的品质,桌上有为师自制的炭笔,不花钱,就写在这桌上,写满了就把桌上的字用湿布擦掉,省钱。”
“噗——!”
一旁吃糕点的黎素素听到这一句,实在没忍住喷了出来。
鹿雁和厌西楼齐刷刷转头朝着她看过去。
黎素素:“你们继续,不要在意我!”
鹿雁和厌西楼扭回头奋笔疾书。
清虚剑宗万能师父龙渊细致地观察到这新收的二徒弟每写一个字还要抬头看黑板,但小乖徒就不一样了,看了一遍黑板就低头写字没再抬头。
很显然,一个是笨蛋,一个是过目不忘。
龙渊走过去敲了敲厌西楼的桌子,鼓励了一句:“虽然你师妹比你聪明一点,但你也不要气馁,只要勤奋刻骨,笨鸟也先飞!”
厌西楼还在被经脉的撕扯疼痛折磨,听到这一句,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龙渊,又看了一眼鹿雁。
心道,他是八尾天狐,又不是笨鸟,本来就不会飞。
龙渊见两人抄得差不多了,敲敲黑板,“迈出剑仙第一步,挨打姿势必须酷!”
鹿雁严肃脸:“迈出剑仙第一步,挨打姿势必须酷!”
厌西楼这回很大声:“迈出剑仙第一步!挨打姿势必须酷!”
“很好,晚上你们自己抄写剩下的,现在开始学《三字经》和《千字文》,认认字,别以后看剑谱都不认识字!我们清虚剑宗是质朴的宗门,买不起书,为师今天教你们一遍,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自己记住,明天早上就考试!”
鹿雁点头:“嗯嗯!”
厌西楼笑了,心想,这把我赢了,青璃山的老家伙教过他《三字经》,只需学《千字文》就行!
“先学《三字经》,我念一句,你们念一句,人之初,性本善……”
龙渊说着,在黑板上写字。
下面的鹿雁和厌西楼跟着就念。
“人之初,性本善……”
本来厌西楼觉得他堂堂八尾天狐读这玩意有点丢人,但看着鹿雁如此刻苦的学习态度,忍不住也被激励到了,跟着大声念。
就是没念两句就会疼得嚎叫两声。
一整个下午,整个院子里都是师徒三人铿锵有力的朗读。
这场面着实把黎素素也整得沉默了,第一回知道清虚剑宗这么教徒弟的。
难道这就是没人来清虚剑宗做弟子的原因吧?
到了晚上,黎素素见他们就着月光还要苦读,实在是不忍心,用了几颗夜明珠照亮了整个院子。
她本来也闲的没事,想看看热闹,但她没想到这剑修的卷是体现在任何方面的,这学习的劲头比得上凡人考状元了。
月上柳梢头还没停下来,黎素素就先去睡了。
等到第二天她还没一大早上,她是被龙渊的咆哮声给弄醒的。
黎素素探头打开窗子往院子里看,就看到龙渊拿着教棒敲厌西楼的桌子。
“老二!你看看你师妹,经过昨天一天的学习,《三字经》和《千字文》都背会了,字也会写了,意思也都理解了,你再看看你,《三字经》有一半的字只有一半,怎么的你是叫厌半半吗?才看两题我就脑壳突突突得疼,一会儿我就批改考卷,分数太差今晚再罚抄二十遍!”
厌西楼本来被搞得‘阵痛’的脸通红,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为什么小器灵一天就能学会并能会写两本书?!
鹿雁在心里默默问富贵:“分数是什么?”
富贵:“是穿书女灵心搞出来的,在修仙界乃至凡界的考学里都广泛使用的衡量学习结果的东西!”
鹿雁见师父骂厌西楼,忍不住就替他说话:“师父,二师兄是因为疼才背不会的。”
龙渊对鹿雁很和蔼,毕竟她又聪明又乖巧,他和蔼地说:“乖徒说的也有道理,可能你二师兄脑袋也抽抽的痛了。”
鹿雁觉得好像这话也没毛病,她点头:“可不就是这样!”
厌西楼:“。”
龙渊又说:“早上考完了就不能浪费晨起灵气纯净的时光,乖徒,跟我到外面,为师先教你清虚剑宗入门剑法,今日就先挥个一千下练练手。”
听说要练剑了,厌西楼立刻就问:“为什么她可以练剑我不可以?”
龙渊瞥了一脸不服气的他一眼:“因为她学会了昨天的学习任务,而你没有,而且为师心疼你现在的状况,老实坐着。”
后半句完全是老师父心疼崽的语气。
厌西楼:“……”
厌西楼咬牙切齿,低头奋笔疾书!
鹿雁到了外面,龙渊和蔼地给了她一把木剑,说:“心剑的事,你哥与为师说了,但如今恐怕灵脉还未完全开启,加上没修炼过,无法召唤心剑,何况也不到时候,所以先以木剑练习。”
“嗯嗯!”鹿雁双手接过木剑,表情严肃。
龙渊看着乖徒白嫩嫩的小脸,都有点下不去手,但他还是说了,“为师先演练一遍。”
鹿雁:“嗯嗯!”
清虚剑宗是秃头山,一小半的山是被拦腰斩平的,所以,有一大块空地可以练剑,十分方便。
龙渊动作不快不慢地演练了一遍入门剑法,他已经很久没有教过人剑法。
上一次还是教鹿归,这会儿不由有些恍神。
清虚剑宗剑法,与寻常剑宗不同,使的是上古剑法,剑道轨迹极为特殊,入门剑法看似简单,但融会贯通后就能变幻出无数变化。
外人只道这清虚剑宗是个不为人知的落魄宗门,却不知道其在千年以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宗门。
门内弟子众多,各个惊才绝艳,天赋绝伦,‘清虚一剑定乾坤’也不单单只是一句噱头,是当初的开山祖师了不起剑尊一剑破开无定九幽与修仙界,将其一分为二得来。
无定九幽常年因为鬼气魔气阴冷无比,落雪纷纷,断绝灵气,若非那一剑将它与修仙界隔绝,那阴冷之气将会蔓延整个修仙界,那如今的修仙界灵气将更为稀薄。
千年以前,每年拜入剑宗的弟子多如牛毛,其中不少家境殷实的弟子自带灵石矿都要入宗门。
那时的修仙界灵气浓郁,即便练剑极耗费灵石,但对于拥有三大上品灵脉的清虚剑宗来说,那都不算什么,更何况,他们靠着修为强悍,进秘境时拿到的宝物和灵石总是最多的。
总结就是,虽然是剑修,但真的不差钱!
清虚剑宗的剑修们拿的剑都是名剑,一排排肩宽窄腰腿长的剑修们走出去,凭着脸都能让女修们芳心大动。
但这一片大好景象却因为当年的邪魔祸乱,修仙界内斗而败落。
清虚剑宗的剑修们经历了那些祸乱,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人丁凋零,到了如今,只成了一个只有四个人的小门派。
多年来靠着卖曾经清虚剑宗的地才存活至今,到了现在,清虚剑宗穷得叮当响,当初的二十八峰只剩下了一峰。
平时都不会有人想要拜入清虚剑宗,毕竟,谁不知道,现在的天下第一大剑宗是无涯谷。
但是现在真感动,有两个心思纯净适合习剑的孩子拜入了他们清虚剑宗。
龙渊又忍不住想起了当年的师父师叔师伯师弟们,忍不住落泪。
鹿雁看着师父一遍剑招使完都流下了眼泪,忍不住就问:“师父,你怎么哭了?”
龙渊抬起下巴,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道:“为师是情绪到了,忍不住感动得痛哭流涕,但要是你剑学得好,为师马上就能破涕为笑。”
鹿雁新学到了两个成语‘痛哭流涕’,‘破涕为笑’。
鹿雁拿起木剑,表情严肃地照着师父教的开始练。
那剑招好像此时就在脑子里重新演练了一遍,剑尖所到之处自有轨迹,而她顺着那些轨迹就行。
龙渊在旁边看了一眼,就十分放心地进了屋子里继续批改考卷。
一刻钟后,鹿雁练第十遍剑招时,忽然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师父的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咆哮声——
“我真是发愁啊厌半半,为师深深地怀疑笨鸟不能先飞!为师看着你师妹!啊漂亮的满分,再看看你,啊十九分!为师都要替你哭出来了,我的二徒啊,今天下午学数术可怎么办?不学数术连剑阵都不会布!”
虽然还不知道数术是什么,但鹿雁心里默默地想——
恩人怎么也不能是笨鸟,他是狐狸,真的不会飞呀。
里面的厌西楼却是快昏厥过去,数术……是数袜子那玩意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