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木生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喵的,他怎么忘记了,在学术这方面,师傅的造诣和段位都远远在他之上。
卖弄学识,只有被狠狠虐渣的份啊。
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了最为灿烂的笑容,“总之你就是喜欢御枭没错了。”
陆软软愣怔住,没再吭声。
甘木生则抬起头,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中带着试探,“不过师傅,你确定要喜欢这么个人吗?”
“你要是不想舌\/头被割掉,就一次性把话说完。”陆软软的眼神逐渐冷下来。
“我看御枭的腿伤十有八\/九是不会好了,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师傅你这么漂亮有才,只要把马甲和真样貌露出来,追你的人必定从这里排到法国,何必执着于这么一棵歪脖子树呢?”
虽说御枭的另外一个身份是鹰刹,权势滔天,可若是只能当个坐在轮椅上的瘸子,那配师傅,还是多少差一点的。
所以,甘木生希望陆软软仔细考虑。
而陆软软听了这话,却只感觉有只手攥住了她的心脏,正一点点的收紧着力道,几乎要将她给捏碎。
“师傅,你有没有……”甘木生见她半天没吭声,便伸出手想去拍一下她的肩膀。
手还没有碰到,就被陆软软给狠狠拍开。
“他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把你的乌鸦嘴给闭上!”
甘木生只好闭上了嘴巴。
看得出来,师傅已经生气了。
得,他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为好。
甘木生换了个话题,“对了师傅,你今天不是在打官司吗,结果如何啊?”
当然是赢了。
只是……
辩护律师是秦愫这件事情,陆软软还犹豫要不要告诉甘木生。
思考纠结了半晌,陆软软还是一个字没说,亲自送了甘木生出去。
目送甘木生远去,这才循着记忆中的号码拨出去。
短暂的几声响之后,电话被人给接通了,却没有半点声音。
“秦愫,是我,软软。”陆软软担心她会挂电话,赶紧开口道。
换来的,是秦愫冷淡的字节,“嗯。”
“今天的官司我很感谢你能来帮我,我们也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不如,在一起吃顿饭,怎么样?”陆软软说道。
没有半点犹豫,秦愫便冷冷拒绝了,“我已经在机场了,准备回M\/国。”
这么快?!
陆软软赶紧往外冲,“那我去机场找你,在机场喝杯咖啡总可以吧,最多五分钟,五分钟我就滚蛋,行吗?”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
“秦愫!”陆软软着急了,大声的喊了一句。
“好。”秦愫到底还是答应了。
陆软软激动不已,赶紧去车库开车,直奔着机场而去。
殊不知,前脚刚走,后脚甘木生就从角落处走了出来,手里是已经攥得已经变形的钱包。
“甘神医,你找到钱包了呀?真是谢天谢地,还好没丢,你不是说身份证在里面吗,要是弄丢还挺麻烦的。”佣人凑上前,满脸庆幸道。
甘木生嗯了一声,总是笑嘻嘻的脸上只剩下铁青,声音更是幽冷无比,“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等佣人再开口,他就消失在了门口。
开着那辆黑色的超跑,一路狂奔直奔着机场而去。
——
好不容易抵达了机场,陆软软便跑去了国际登机口。
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秦愫。
不会吧?
难道这个女人不讲信用,说好了给她五分钟的时间,结果直接就过安检跑了?
陆软软心急如焚,赶紧拨了秦愫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直接关机了。
真跑了?
正想着,便看见了甘木生出现在视线中,脸上还挂着笑嘻嘻的笑容,“师傅,好巧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陆软软吓了一跳,脖子往后缩,有点紧张。
甘木生耸耸肩,神态自若,“我来送病人啊,师傅你也知道我名声在外,总是能接到很多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来治病,出于礼貌,我就送他们来机场。”
这理由陆软软是相信的。
而且仔细想想,甘木生是在她出门之前就离开了老宅,不可能知道她和秦愫约好见面的事情。
“那……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陆软软又指着他脖子上的几道血痕问道。
看上去,伤口还很新鲜,应该是刚挠伤不久。
“被不听话的猫咪抓到了,没事,回去打一针狂犬疫苗就行。”甘木生不以为意道。
“那你快去打疫苗吧。”陆软软唯恐他再待下去,会和秦愫撞见,于是便驱赶他离开。
甘木生也很配合,笑嘻嘻的就转身离开了。
他乘坐电梯,到了机场的负二层,在一众车子里,找到了自己的那辆黑色超跑。
随即,打开了车前盖的那个狭小后备箱。
被塞在里面的女人仿佛得到水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皙白绝丽的脸蛋儿通红酱紫。
刚呼吸两三口空气,她就被甘木生拽出来,强硬的塞进了副驾驶座。
“甘木生,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我。”女人\/大声的叫骂道,“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甘木生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裹挟着冷冷的笑意,反问她,“你怎么对我不客气,是打我踹我一顿,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再次亲手将我送上被告席?”
闻言,女人的身子骤然一僵,脸颊也泛起苍白色。
“你也觉得很愧疚吗?”甘木生抬起手,捏起了女人的脸颊,迫使两人视线交汇,“秦愫,当年你要控告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后悔过?”
秦愫死死的咬住下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甘木生也没兴趣再听,他将脸颊贴近了秦愫的脸颊,感受着那点体温,近乎贪婪,“其实愧疚与否,对我来说没关系了,只要你以后还留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甘木生……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我不会再喜欢你的。”秦愫狠狠咬牙道。
甘木生嗤之以鼻,“你以为,我留你在身边,是指望,你再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升上来,冷得让人打寒战,“秦愫,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