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软软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质疑。
佣人顿时在心中暗道不好。
慌张的躲闪眼神之后,结结巴巴解释道,“我之前见过云小姐的,云小姐在京市很是很出名的,商界女强人嘛,我很佩服的。”
云凝安表情十分淡然,无情的拆穿佣人,“你刚才对我的态度,可没看出有半点佩服啊。”
“我是自己心里不舒服,所以才迁怒别人的,对不起云小姐,请你别生气。”佣人从善如流,立马道歉了。
陆软软便懒得搭理了,“赶紧擦吧。”
这下佣人再也不敢发牢骚了,低着头埋头苦干,唯恐自己再说出什么有纰漏的话。
殊不知,在她身后,陆软软和云凝安互相对视一眼,露出了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其实她们早就看穿佣人了,刚才故意那么说,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省得佣人不好好擦地毯,光顾着惦记上楼去偷窥。
——
二楼书房内。
甘木生仔细的给御枭检查了膝盖,眉头蹙得很紧。
“的确是中毒了,而且这毒是一点一点侵入你身体的,需要根除可能要点时间,你有空的话,搬出去住一段时间,也方便我给你医治。”甘木生委婉道。
实则的意思,是芙蓉园可能就是藏毒的地方,所以需要远离。
御枭喉结滚了滚,浓墨色的眸子里满是阴沉,“我知道了。”
顿了顿,又问甘木生,“还有救吗?”
“当然有救,只要你不再接触那个毒源,应该一周之内就能彻底根除,和之前一样。”甘木生自信满满。
在解毒这方面,他还是很在行的。
“嗯。”御枭颔首,“等我换了地方,就告诉你地址,之后我会每天请人去接你,为我治病。”
“好说好说。”甘木生摆手。
搓了搓手,甘木生便准备离开。
才走两步,却又被御枭给叫住,“甘神医,你和陆软软的关系,很不错对吧?”
毕竟御枭就是鹰刹,身份都已经知晓了,甘木生也就不再隐瞒。
他点点头,回答得十分干脆,“当然了,如果没有软软,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
“你很了解她?”御枭又问道。
甘木生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这个,要是想利用我来伤害软软,我坚决不同意。”
“她有什么爱好,告诉我。”御枭沉声道。
甘木生梗起了脖子,“想让我出卖软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可以付你十倍的诊金,当做答谢。”御枭缓缓的补充道。
“……”
空气中有几分寂静。
好几秒钟之后,甘木生弱弱道,“我这个人不是喜欢钱才答应你的,主要是吧,我觉得你和软软很合适,所以就打算撮合撮合你们。”
两个人书房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
佣人都把地毯给打扫干净了,蠢蠢\/欲动想要上楼去偷听时,甘木生这才打开门走出来。
“怎么样,御少还可以站起来吧?”陆软软立马问道。
甘木生长叹一口气,有些惆怅,“不行,御少的双腿小时候就受伤了,拖到现在没有萎缩,全得力于每天的按摩,但血液早就循环不畅,血管恐怕都干瘪了……”
“这么严重?”陆软软当然听出这是对外的说辞,配合的蹙眉,眼底划过一抹凄哀,“我还以为他可以站起来,然后去御家的公司上班之类的呢。”
“软软你要节哀,”云凝安的表情更是夸张,就差要掉几滴眼泪了。
“麻烦你们来一趟,我送你们出去。”陆软软长叹一口气,送两个人出去。
等走到了芙蓉园外面,陆软软才严肃着问甘木生,“他怎么样?”
甘木生一愣,“我刚才不是已经告诉师傅你了吗,你失忆了?”
“别贫嘴了,我是问你真正的情况,他到底怎么样。”陆软软催促道。
甘木生便撇嘴,“那就是真正的情况啊,他的腿先前就很严重,好不容易被师傅你给治好,属于大病初愈,这个时候最为虚弱,再被下毒,毒性成倍增加,人没死,就算是万幸了。”
听闻这话,陆软软顿时有点晃神。
御枭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想起作为鹰刹的时候,那个男人意气风华,湛黑色的眼眸里满是耀眼的光。
要是得知一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该有多难过啊……
想着,陆软软澄亮的剪瞳里不由多了几分凄哀。
“师傅,你在心疼御枭吗?”甘木生凑上前询问道。
只一瞬,陆软软便恢复了平常,“我心疼他干什么,只是顺嘴问一句而已,毕竟也是盟友,我关心一下都不行?”
“当然可以,那师傅你记得多准备一点安慰鼓励的话语,我会给御枭治疗一个礼拜,到时候再宣布结果,到时候就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扔下这句话,甘木生便和云凝安离开了。
陆软软也回到了芙蓉园里。
令她惊讶的是,佣人正在打包行礼,好几个皮箱塞得满满当当,放在了玄关处。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陆软软好奇问道。
佣人便如实回答,“少奶奶,我们收拾东西,御少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搬出去住?
去什么地方?
陆软软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询问,眼角余光便看见了摇着轮椅下楼的御枭。
“他们说你要搬出去住?”陆软软直接问当事人了,表情有点懵,“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呢,什么时候出发,我现在上楼去收拾。”
“你不用跟着我去。”御枭冷声拒绝了,“我过一周就会回来,你就在芙蓉园待着吧。”
陆软软哦了一声,纤长的羽睫便缓缓垂下了。
御枭见状,又沉声道,“你不是还要忙着和南仰星的官司吗,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处理吧。”
“哦。”陆软软又点了点头。
她目送御枭离开芙蓉园,手扣着玄关的门框,不自觉的用力,居然连指甲都差点扣翻。
等回过神来时,指甲已经被抠得坑坑洼洼,完全不能看了。
陆软软愣怔的看着那个指甲,心中不由有几分迷茫。
不就是御枭搬出去住几天而已吗,她怎么跟个望穿秋水的深闺怨妇似的。
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恐怕以为她很喜欢御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