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行程加快,山势渐陡,高瀚一边要护着国宝,一边要跟上大部队步伐,双手酸麻得不像话,加上今天凌晨摔的那一跤还没好,直把高瀚整得欲仙欲死欲哭无泪。
最后顾颜冰实在是看不下去,放缓脚步主动接过云板帮高瀚分忧。
虽然有了顾颜冰的加入,两个人轮换抱着国宝前进,但依旧累得苦不堪言,渐渐的被大部队拉开了距离。
不知不觉间就进入到山腰地段,原先的老路早就损毁,密密麻麻的枯枝杂草让队伍行进受阻。
日头正当空,正是毒蛇虫蚁出没之际,这时候的李汪楠也露出一丝丝的凝重,第一次拔出了自己的开山刀。
打出手语让队员提高警戒保护好伊妮娅三个外宾,自己也第一次加入到守卫的队伍中。
这时候的金铎默默将老村头替换下来,拎着镰刀配合村里的向导砍伐树枝杂草开路。
很快就到了老村头说的断破口,这里人工凿出来的石阶已经被山洪冲毁,只留下一条长达二十多米的斜壁。
这里,也是上云板岩唯一的路径。
村里的向导主动上前想要踩着断裂斜坡上前挂绳,但在中途却跌了下来,幸好有金铎接着才没受伤。
连着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金铎拍拍向导肩膀主动上位。
哪知道金铎刚要攀岩却是被另外一个人笑呵呵拦住,自告奋勇取代金铎。
虽然高瀚不在,但他的团队仍在默默执行自己的任务。依旧采用的人盯人战术,将各自目标盯着牢牢死死。
金铎被高瀚认定为汉奸走狗,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专人的密切监视之下。
对方冲着金铎和善微笑还给金铎递烟点火,转身一动嗖嗖嗖就上了斜坡,都不带喘一口气。
这身手出来,就连村里的向导和老村头都竖起大拇指叫好。
和金铎料想的不错,考察团中除了小丫头七七,其他的都是挂羊头卖狗肉披着羊皮的毒狼。
而且,这些毒狼个个都是高手!
随意看了看隐匿在山林中的云板岩顶峰,心头热血隐隐加速流淌。
真正的较量,就要开始了。
上了断斜坡一番搜索很快找到原有的老石阶,沿着老石阶清理上去,下午四点半,终于抵达了云板岩山顶。
天高云淡,四野清朗!
映入眼帘的是那远山长长青山淡雅瑰丽如画的山水美景,更有那一览众山小的壮绪飞扬。
小丫头一上山就冲着远处哇哇哇的叫着,七七则举起相机疯狂摁动快门。
雷蒙德伊妮娅三人也在这时候露出最欣喜的笑容。
金铎举起望远镜默默看着远方,脑海里现出巫山十二峰龙脉图。
风水讲龙,龙分阴阳,山脉为阴,江河为阳。阳能化气,阴能化形。
天气左旋为阳,地气右旋为阴,龙气行于地中!
还有一种说法,水在来脉左侧,以脉走向论龙。为右水左旋阳龙,左水右旋为阴龙。
单论双喜城辖属范围来说,此处的龙脉不少,但几乎都是短命龙也成不了气候。
纵观历史,整个双喜城几千年来,也就出了个大夏明玉珍这个短命皇帝。
三峡蓄水之后影响了很多阴龙走向,但总体来说影响不大!
真正能改变西南中南风水的,要等到十年之后。
谷屬
从巫山十二峰过来汇入武陵山龙脉,到了武龙又和仙女山龙脉合并,再往西连接巴蜀岷山。而岷山又连接祖龙脉昆仑。
这就是神州的最复杂最神秘的南龙大龙脉。
包括刘伯温和杨松筠两位风水大地师对于南龙大龙脉都没有一个准确的认定。
武陵山脉总辖面积超过十一万平方公里,涵盖天湘、天楚、双喜城和天贵四省。
这里不仅有超级大裂谷,更有数不尽的天坑。
武陵龙脉非常差,即便有乌江这样的大支流阳龙辅助也于事无补。
生活在区域内的老百姓穷得叮当响,在全国范围内也是特困中的特困。
庙宇一般都会建立在风水极佳的地方,像眼前这样的穷山恶水竟然会有庙宇的存在,着实令人费解。
加上这鬼推磨的村名,更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那就是云雷神观。”
云雷神观四个字传入金铎耳内,金铎捏烟的手微微一颤,顺手就将烟蒂扔在地上。
一只不过三十九码的登山靴过来,不偏不倚踩在烟蒂上:“劳大师……森林……防,防火……从我……”
粗重的喘息声掩盖了夺命秋风,高瀚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将烟蒂滋成碎末,上半截直直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惨淡如雪。
“山,火……无情……时刻,时刻……牢记!”
金铎抿嘴点头,抄手递上水壶。
高瀚眼睛搭着却是不接,舔着干洌发白的嘴唇,挥汗如雨,掏出自己的水壶仰头狠狠摇动,却是只有一滴水淌下。
那滴水只是打湿高瀚嘴皮便自没了踪影,高瀚软软的将水壶扔到一边,嘶哑叫来队员。
这当口,顾颜冰摇摇晃晃走到金铎跟前,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软倒在地。
两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重达十八斤的云板弄上了云板岩山顶。
“劳大师,不得不说,您这手捐赠……捐得好。”
浑身湿透的高瀚双手就跟患了帕金森那般抖个不停,哀怨和愤怒交加,嘴里叼着烟犹如下一秒就要嗝屁的风中残烛。
眼看着高瀚点燃烟正要美美吸一口的时候,金铎却是抬手就将香烟没收扔下山,漠然说道:“山火无情,时刻牢记。”
说着,金铎腾然起身,大步走向云雷神观。
高瀚一时语塞,指着金铎背影,气喘如牛,打火机愤然砸了下去。
金铎蓦然回首冷冷叫道:“损坏国宝,牢底坐穿!”
“耿子帧饶不了你。”
一下子,高瀚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急忙俯首低头去看脚下的云板!
自己打火机竟然在云板上砸了个米粒大的印记!
当即高瀚就打了个冷颤,唰的下,冷汗就淌了出来,跟着痛苦的闭上眼睛,立马抄起衣袖在云板上狠狠擦拭。
“他吓你的。”
“这个人,就嘴巴毒。”
顿了顿,顾颜冰又复轻轻低语:“他心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