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凯宁愣了愣,一张老脸变了又变叫起撞天屈道:“劳大师,你不要血口喷人也不要袒护你的熟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才是受害者。”
“你把人放跑了,我上哪儿找人说理去?你,你,要负责。”
金铎木然回道:“我负责。”
“我再给你次机会,这事和平解决。你怎么说?”
马凯宁断然摇头,指着被打的两个老头叫道:“劳大师我敬重你是我们锦城的招牌。但今天,你把人放走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义徳有亏,你算什么大师。”
“我不服。”
金铎没有二话,轻声开口:“那就照行里规矩解决。”
马凯宁身子一震,隐隐生起不祥预感。
片刻之后,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传来。
“劳大师在哪?”
“劳大师……我来晚了。”
挤出人堆里的老袍哥冲到金铎旁边,眼睛左瞄右瞅,冲着金铎投去最感激的眼神。
跟着转身过去对着马凯宁一帮人沉声叫道:“谁是马凯宁?给我站出来。”
马凯宁两只鼻孔里塞着厚厚纸团,哆哆嗦嗦上前强装笑脸冲着老袍哥颔首恭恭敬敬叫了声:“会长,您来了。”
“老子不认识你。少给老子攀关系。“
“QNMMP的。”
“敢在劳大师眼皮底下下烂药耍掉包。你活够了你。”
这话出来,马凯宁双脚都是抖的,嘴里兀自强撑否认辩解。
就在这当口,金铎召唤的第二波援军杀到!
对。就是杀到!
这波援军可不简单。
打头的赫然是巴蜀文博大头子唐宋元,旁边更是文博单位各个主管头头。
“劳老师。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金铎不慌不忙不缓不急说完自己所见,周围一片哗然。
当下所有人看马凯宁的眼神都不对了。
马凯宁吹哨子叫来的人见状不妙纷纷走人。
金铎大声说道:“原先我见过张先生玉人。战国束腰玉人……”
嘴里爆出玉人高宽沁色特征,金铎又复补充:“装玉人盒子是我亲自修补。”
唐宋元板着脸冷冷叫道:“玉人在哪?”
金铎抬手一指门店:“马会长把掉包玉人藏在香炉里。”
话刚落音,马凯宁当着众人面就往店里跑。
他快,唐宋元的秘书马绅皓更快。
抢先两步拽上马凯宁往后扔出门脸,在金铎所说香炉里找到玉人高高举起送到唐宋元跟前。
“马凯宁。你倒是说说,你这个小店儿什么时候进的这个战国玉人?”
面对唐宋元的质问,马凯宁抖抖索索还想要做最后挣扎:“我,我,我是买的……”
“你TM在放屁。”
“这块战国束腰玉人,在天都城都是有名有姓。”
“死到临头还他妈给我装。”
“掉包偷梁瞒天过海不说,还他妈欺负老实人。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不把你这种人渣败类收拾掉,我就不信唐。”
“都给我散了。”
这当口,老袍哥迫不及待冲上前抬手怒甩马凯宁耳光,打得对方嘴角溢血,指着马凯宁鼻子痛骂直把马凯宁骂得狗血喷头。
唐宋元和老袍哥二人联手将张家人的事轻描淡写化解。
当天下午!
依旧是在曾经小国医医治张家瑞的阳光房外。
脖子上缝了六针的张鸿光端坐在树下,坚韧不拔的虎脸杀气凌冽,叫旁边的唐宋元都感到害怕,心里对金铎的感激又多了三分。
前天幸得小劳及时招呼,自己又在第一时间第一赶到现场,要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旁边从天都飞过来的大专家低低说道:“就病员目前情况看,我建议还是为他加注射镇定剂。”
“镇定剂镇定剂,你们天天就知道镇定剂。早上不是才打过吗?”
大专家强颜欢笑小声谨慎汇报:“瞿总,病员的情况非常严重。如果要想彻底控制,必须加大剂量。”
“我,我从医四十年……从未见到过像病员这样的特殊病例……”
顿了顿,大专家补充说道:“病例和脉象我已经传真给我师父,我师父给的建议也是加大剂量。”
“等病人情绪平复安定之后,再做二次治疗。”
“二次治疗?”
一直沉默的张鸿光突然开口:“二次治疗就能治好?”
大专家吞吞吐吐半响:“不敢保证。只能控制。”
“上次羽涅小师弟为病员针灸过后,病员病情还是有很大程度缓解。这次病员受到的刺激太大,导致病员病情加重……”
这时候的张鸿光似乎失去了耐性,声音变得极其严厉:“彭大专家。说点有用的!”
“我大哥现在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你们所谓的安眠药镇定剂不见任何效果。再这么下去,我大哥能不能活都是问题。”
“大哥是为了我和小弟才变成这样的。我张鸿光什么人都可以失去,唯独我大哥不能有事。”
这话张鸿光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脖子上血管根根鼓起,脸色狰狞极为渗人。
这表明,张鸿光的情绪已经隐忍到了极限。
彭大专家犹豫片刻,低声说道:“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还是先控制住病员病情。让病员先睡觉。”
“如果再次使用针灸,恐怕会适得其反。我担心,病员会受不了。”
张鸿光罕见的露出一份戾色和厌恶,别过头不再愿理睬对方。
猛然间,张家瑞尖厉兽吼传遍后院,
“老子杀了你们这群狗杂种。”
“老子杀了你们!”
喊杀声大作,几个医生护士从阳光房中狼狈窜出,个个面无血色连滚带爬跑得老远。
场面极度尴尬。
赤膊上身的张家瑞紧握双拳,血目圆瞪剑拔弩张,爆吼冲到门口之际硬生生停住。
唐宋元回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在张家瑞脚下,赫然套着一根铁链。
要不是这根铁链拴着,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张家瑞凶神恶煞要杀人的模样,再看看张家瑞身上大大小小的新老创口,唐宋元暗里叹息,心头更不是滋味。
张家瑞的事当年自己也有耳闻。要知道,当年的张家瑞在南边绰号南天王,被誉为最年轻的五虎,那是何等的威风彪悍。
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若不是那年发生的那场变故,现在的张家瑞早就是万人之上的大统领。
张鸿光摊上这么个大哥,也是……
“狗杂种……”
“狗杂种,老子没病。老子没病。”
“老子好得很。”
“谁他妈敢说老子有病,老子杀他全家。”
铁链哗哗作响,张家瑞嘴里嗷嗷怒骂,唾沫四溅。
瞿晓彤赶紧上前柔声安慰,哪有半点效果。
张鸿光摁着胸口强行起身对着自己大哥轻声说话。只是现在的张家瑞哪儿能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