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锁定的西北方,袭击者就在那里!
距离……
在这黑夜里,只能看见火舌一闪而逝,倒是不太好判断。
或者说,足够专业的人可以判断,我判断不来!
不过,我可以通过其他来做一个参考。
骤然进入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的精气神从未收回。
对方袭击之前,我没有观视到对方的生命气息,只有一个修行之人面临死亡威胁时的灵觉在疯狂示警,这说明,对方在我的观视范围之外。
不仅是我,甚至我师父都没有观视到对方。
我目前的精气神强度,观视范围大概可以笼罩整个真武祠,我师父的观视范围至少是我的好几倍……
那么,对方的距离至少都在上千米开外,而且,应该配备有一些特殊的设备,能在黑暗中看到我们!!
我匍匐在草丛里,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颗被子弹击中的树干上有个碗口大小个窟窿……
一般枪械能有这种距离和威力?
毫无疑问,这是个狙击手,拿着一杆大狙,从那杆大狙的杀伤力来看,那特娘的好像就不是用来打人的狙,甭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我龙化都未必扛得住,寻常人被命中,估计都直接碎了……
远处被这么一杆大狙指着,换谁不头皮发麻?!
只是……
该死的,这地方怎么会有个大狙呢?
啥时候进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判断出大致情况的同时,也有一连串的疑惑在我心中闪过。
“一起动手,掠杀过去!”
身后传来我师父的吼声,老道士有些生气了。
这很正常,换谁被当成靶子打都会生气。
一个人硬顶着一杆大狙突进上千米找到这个暗中的黑手,这不现实,对方一直锁定着你,你身法再好又能躲几次?
反倒是几个人一起冲出去,只要配合好,压力不会很大。
我们真武祠里的几个人日积月累的配合,早已养成了足够的默契,只听得我师父一声令下,几人分别从几个方向冲了出去。
对方果然乱了阵脚,一时间不知道该打哪个,枪声一顿,须臾后才再度响起,依旧是落空了。
我摘掉背上的背包丢到一旁,趁着对方开枪的间隙,猛地从草丛中窜了出去。
此时,我们几人看似是个人顾个人,分别冲向了几个方向,甚至都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踪影了,但又保持着某种默契,每次总是忽的有一人窜了出去,在对方调转枪口的时候,其余几人则同时行动,这就是长期生死相伴养出来的绝对默契,搞得对方阵脚大乱,连连开枪,却是连最开始的准头都没了。
他躲在暗中偷袭尚且不能得手,此时阵脚大乱下,更是连连落空。
不过就是几个呼吸之间,我们已经向前推进了少说几百米。
炒豆子似的枪声骤然从密林的几个方向传来。
随后,就有惨叫声和搏斗声传来。
听声音的方向,应该是鹞子哥和水生哥那头来的动静,不过惨叫声却不是他们二人的声音,双方明显已经交手了。
除了那个狙击手,对方在近处还有人手!
我心下一紧,速度愈发快了几分,又窜出去了一截儿后,在我的观视范围内,终于是出现了一个人……
只是,这人却不是那个差点一枪崩了我的狙击手,二者的位置根本不在一个方向上,这人一动不动,似在蛰伏。
短暂的犹豫后,我调转了方向,循着此人而去。
那个狙击手依旧没有进入我的观视范围,但我相信,我们突进了这么一大截儿后,以我师父的观视范围,必定已经笼罩了对方。
只要拉近距离,那个狙击手没有一点机会!
可以认为,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
反倒是这个一声不吭蛰伏在暗中的家伙,不知在酝酿着什么坏水儿,算是个不可预测的威胁,先剪除了此人再说!
很快,我到地方了。
这是胡杨林中一个相对空旷的区域,地上的杂草已经被清除的干干净净,几顶帐篷扎在空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营地。
在营地的中心位置,是一团熄灭的篝火,一堆黑黢黢的木炭上残留着水渍,明显不是木头烧尽自己熄灭的,而是人为扑灭的,那些湿漉漉的木炭上没有一丝热气儿,空气中也没有丝毫烟火气味,看样子已经熄灭有一段时间了,至少在一个小时以上。
这意味着……当时寇老五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对方发现了,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方并没有当时就攻击寇老五!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刚刚踏入胡杨林,对方就立刻发现我们,并且差点一枪射杀掉我了。
对方分明是早有准备,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远处的那个狙击手已经没动静儿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师父干掉了,其他几个方向还有枪声传来,说明鹞子哥他们的战斗还在继续。
我早已唤醒了百辟刀,此刻倒提着刀锋站在营地外围扫视了一圈后,目光停留在了正对面的一顶帐篷上。
那个人就缩在帐篷里。
我提着刀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用百辟刀轻轻挑起了门帘,就在门帘掀开的刹那,里面那人猛地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柄短刀,隔着门帘照着我就攮。
我迅速后退一步。
噗嗤!
对方的短刀一下子刺穿了门帘,又迅速缩了回去。
随后,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双手握着短刀,“啊”的尖叫了一声,像一头发起野蛮冲锋的蛮牛一样,撞开门帘,照着我怀里就冲了过来!
这竟然是个女人!
而且……是个菜鸟!
从对方那双手抱着短刀僵硬的前冲的架势就能看得出来,对方根本就不是个练家子,而是极端恐惧之下做出的本能反击。
这样的反击是迟缓的、无力的。
我稍稍一侧身就躲开了,在对方和我擦肩而过的刹那,伸出右腿在对方脚底下一绊,对方整个人里面失衡朝前冲去,以一个狗吃屎的架势扑倒在地。
在对方翻过身来的瞬间,百辟刀的刀尖儿已经抵在了对方的喉咙上,刀尖儿上闪烁的寒光让对方本能的后仰头颅,披散的头发撒向脑后,露出了完整的一张脸。
看到的对方的脸后,我随时准备刺穿对方喉咙的手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恍惚了一下,失声道:“是你?!”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