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白婳拧了拧眉心,望着崩塌的四个出口,碎裂的石块正好堵住他们所有逃跑的路线。
“跑,继续跑啊!”
白婳似笑非笑地扫过这些人,淡淡的说:“当逃兵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本郡主还是头一回见呢,连陛下圣旨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害怕去山上剿匪送死?”
“既然你们这么怕死,本郡主倒不如现在就成全了你们,让这校场成为你们最后的埋骨之地。”
萧君策默默地放下了手中弓箭,揉了揉额头,朝着杨显挥挥手。
罢了罢了,有她在的地方,这些问题似乎就变得不是问题了。
那过分强大的气场,以及那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校场天崩地裂的能力,就足够让这些人心服口服了。
所以他还拿着这把弓箭有什么意义,不如扔了。
将士们面面相觑,纷纷惊恐地吞了口唾沫,他们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却又好像看见了什么,那墙是怎么裂的,石头又是怎么碎的?
再看看那犹如煞神一样的白婳,顿觉寒毛倒竖,浑身恶寒。
白婳冲着萧君策挑了挑眉毛。
“收拾这些人,就得快准狠,看似是些兵痞子,实则都训练有素,只是心有不服罢了。”
她倒是一语中的,大家都是聪明人,什么问题一点就透,又何必装傻充愣的。
“既如此,便去将林承文和楚珏叫过来,今日让他们来操练兵马,三日后便上山剿匪,不得有误。”
萧君策双手负在身后说着,它现在拥有一些有心无力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白婳太强了,自己就派不上什么用场。
“所有人听令,三日后上山剿匪,杀敌十人赏白银十两,上不封顶!”
萧君策不怒自威,嗓音传遍整个校场,刚才那些还企图逃跑的人立马高呼:“谨遵太傅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人再怎么懒散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且澧州多山脉绵延,此番剿匪,定是要耗费些时日的。
“你有那么多钱吗?”白婳问。
他的钱可都在京城,这里是澧州。
萧君策回头,眸子里充满了暖意:“难道没人告诉郡主,你未来夫君富可敌国?便是在澧州没有产业,那些土匪的财宝也足够了。”
杨显在一旁听着,默默汗颜。
这两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能算计,用土匪的钱鼓舞将士们去死吧土匪,还把自己标榜得那么高尚。
他靠近她,握着她的手,冷和热的相撞,似乎从来都是他在主导。
“夫君?”白婳似笑非笑:“你算哪门子的夫君?”
“可郡主明明已经亲都亲了,摸也摸了,还睡了,莫不是想要赖账?”
萧君策心情极好地挑起唇角,那晓得一脸荡漾的样子,真是很欠揍啊。
白婳道:“那清倌楼里的清倌被人睡了,难道也要负责?本郡主顶多赏你一些银钱打发了便是。”
“只怕我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并不在意白婳的这些言语,因为她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校场已经废了,要不找人来修缮一下吧。”
白婳眨了眨眼睛,连忙岔开了话题。
她发现一旦开始和这个男人谈情说爱,自己的一切情绪就都会被他所主导,这样就会显得自己很被动。
“不必了,正好可以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你今日出来这么久定是累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倒也不累……”
他是不会给白婳反驳的机会的,二话不说家人打横抱起来,直接无视了那一堆碎石,纵身一跃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校场外。
白婳无语,说道:“你这是在向本郡主展现你的能力吗?”
“我的能力在郡主面前自愧不如,又怎敢献丑?”
他微微一笑,既然他的婳婳这么厉害,那他就做她身后的男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毕竟这世上又从来都不是只有女人才可以相夫教子,他也可以相妻教子。
“这个时候,团团大概能走路了。”
他忽然说,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抱着白婳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走着,无视旁人送来的各种目光。
“他生来就与普通孩子不同,不哭不闹,有时候甚至觉得团团那双眼睛好似能洞察人心。”
团团和他长得像,但性子却格外内敛安静,且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着,便是饿了也不会哭。
“婳婳,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吧!”
“生个什么好呢?女儿怎么样?女儿的话就取名叫圆圆,团团圆圆一家四口正好。”
他自顾自地说着,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白婳的神情有多么的诡异。
还团团圆圆一家四口呢。
白婳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将所有的愁绪都藏在心里,再过不久就只有他和团团相依为命了。
一家四口这个愿望虽好,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实现了。
“婳婳,你觉得呢?”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却被白婳毫不留情地打击。
“本郡主可从没说过要和你再生一个,生一个团团便足够让我费劲了,你若想要个女儿,便自己生去,莫要让我来遭这份罪。”
“……”
“妇人产子,便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婳婳若是不想生,以后不生便是,独生子也挺好的,至少以后我所有的家业都是他的。”
他嗓音清润地说着,脚步也放慢了下来。
金灿灿的阳光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道上,晃动的人影斑驳稀碎,这边是具有烟火气的人间。
如今正是人间四月天,接近初夏已经有了几分热意。
他带着白婳七拐八转,很快便转进了一间小巷子里。
冰凉的匕首瞬间划破对方的脖颈,鲜血喷溅在地上,尸体被拖走。
“真是辛苦他跟了一路了。”
白婳用脚踢了踢尸体,魂魄已碎,和孟蓉蓉身边那个侍女的死法一样,看来他们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会是谁呢?
二人相视一眼,这大好的阳光春景,生生被着血色污染,扫兴得紧。
“无妨,他们爱跟便让他们跟着,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匕首在尸体上擦了擦,随后藏在了袖口里,他有随身带刀的习惯,匕首最是小巧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