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呢！都死了吗？给她止血！快。”
一向镇定自若的萧慕寒肩膀不断地颤抖，目光死死锁在她染红的脸上。
早就吓得三魂失了六魄的大夫被楚深提溜过去，动作麻利地给白柒止血。
可伤口太深，血怎么也止不住。
大夫急得满头大汗，眼看着白柒呼吸减弱，他生怕背后的萧大将军一剑劈了他。
“快，止血！”萧慕寒声音都在颤抖，见大夫停下了动作，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停下来干什么？她在流血，止血啊！”
他双眸赤红，揪得大夫两眼翻白，喘不上起来。
“将……将军，伤口太深，止不住血了，这……必须要小神医自己的行针之术，方……方能保命。”
大夫被他吓得瑟瑟发抖，满头大汗。
这么严重的伤，只有小神医自己能救啊！
大夫欲哭无泪，被萧慕寒周身散发的强烈压力吓得脸色煞白。
“那就行针，行针！”
萧慕寒声嘶力竭，心里却很清楚，白璃烟的行针之术，无人能比，若她自己受了伤，恐怕……
“白璃烟……白柒！”他身上的袍子被鲜血染得通红，蹲在她的身边，手里捏着她专用的银针包。
能不能再试一试？他不能，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试一试，试一试！”他声音颤抖着，抓着她的手，试图把银针放在她手里，可她还没捏稳，银针就从她手心里滑落。
他眼睁睁地看着银针一次次掉落，脑海中最后的理智也陡然崩塌，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让她把银针捏在手心里，“你试一试，试一试！”
他只是离开一会，她怎么就受伤了！
他还想问清楚，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她是不是，还想着要帮白丞相监视他。
那封信，他都还没问呢！
她的呼吸越来越弱，拼尽全力，也只能轻轻抓住他的衣领。
恍然间，大滴的泪从眼角滑落。
回春堂的门早已被关上了，此刻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终于，要死了！”
青芽解脱一般的声音，在昏暗的大堂里响起。
萧慕寒陡然抬起眸子，双眸深邃似寒潭，融着浓烈的寒意，化不开的冰霜寒雪。
“你该死！”他拔剑走向青芽，随手一挥。
噗嗤！
“啊！”青芽的右手被齐根削下，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喷洒在她和楚深的衣裳上。
从未见过这阵仗的大夫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青芽痛得满头大汗，面目狰狞地抱着自己的断手，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萧慕寒持剑站在她面前，寒刃之上，没有半点鲜血。
“疼吗？”他冷冷地看着剧痛难忍的青芽，心底只觉得后悔，悔不当初。
他当初就应该杀了青芽，不然，也不会有今天。
青芽惶恐地趴在地上，死死抱着自己的断手，剧痛之下，她的理智终于被找回来了。
她刚才，杀了白璃烟？！
“我就应该，杀了你！”萧慕寒举起长剑，正要出手。
哐当！
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白色身影，飞快跑了进来。
萧慕寒的动作，微微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