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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从冷宫起步的嫡皇孙
看到马三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家兄弟,其余那些赌坊打手和荷官都愣住了。
紧接着,他们眼中都闪过一片愤怒之色,随即满脸颓丧地垂下了脑袋。
他们心中仅有的那一丝丝反抗意志,瞬间都土崩瓦解!
自家大哥都甘愿受死,甚至不惜干掉出头的自家兄弟,自己还反抗个毛啊!
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听凭处置。
此时的马三,在听到门外的喊声之后,眼中飞速闪过一丝后悔之意,却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决绝的眼神。
就在此时,门外的一个捕快快步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启禀公子,国公府来人了,想面见公子,说有事相商”
“对方一共来了六人,除了一位管家外,其余全都是军中精锐”
李医转头看了看门外,然后冷笑着说道:
“告诉他们,我有事在忙,现在没功夫见他们”
“让他们回去,我会去勋国公府拜访,有什么事到时再说”
“别忘了告诉他们,马三已承认,聚财赌坊是他的产业,跟勋国公无关”
“遵命,公子”
那名捕快躬身应道,随即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紧接着,有人高声喊道:
“公子,看在马三曾为国效力,拼死征战的情分上,恳请公子饶他死罪”
李医看了看门外,然后冷声喝道:
“知道马三犯的是什么罪吗?满门抄斩的死罪!”
“念在他曾为国效力,我可以保下他的儿子,让他的香火得以延续,仅此而已!”
“大唐律法不容玷污,尔等速速离去,不要自误!”
随着他这番话,门外顿时安静了下来。
就在此时,马三突然跪在地上,冲着门外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马三见过几位哥哥,谢谢几位哥哥前来搭救!”
“公子说的没错,我的确罪该万死!”
“能留一丝骨血在世间,我已知足,死而瞑目!”
“几位哥哥请回,代问国公爷好,来世马三再为公爷效犬马之劳”
说完,他又重重磕了几个头。
与此同时,赌坊门外也传来一片沉重的叹息。
李医看了看马三,然后冷声说道:
“穆大侠、郑总捕头,你们带几个人,跟马三去抓捕朱翠”
“先找个安静点的房间,问问马三有什么想说的没有,全都记下来”
“还有一件事,别惊吓到孩子!”
话音落下,穆逢春和郑三江立刻躬身应道:
“遵命,公子”
随后,他们就带领几人,押着马三去了后院。
等他们离开,李医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其余人,随即冷声说道:
“非聚财赌坊的人,现在可以离开了”
“离开之前,把你们的赌资全部留下”
“十赌九骗!你们想必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要沉溺于此?”
“这只是个小小惩戒,你们若还不能悬崖勒马,那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谨遵公子教诲,草民等人记住了,一定悬崖勒马!”
那些赌客忙不迭地磕头谢恩。
话说得很漂亮,也答应的非常痛快,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但是,这些家伙当中,又有几个人能悬崖勒马呢?
估计连一个都不会有。
谢恩过后,这些家伙纷纷掏出各自身上的所有钱财,放在了身边的赌桌上。
紧接着,就是甄别身份。
互相作保,验明正身后,他们这才得以离开聚财赌坊。
出门之后,这些家伙倒不怕了。
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这条街道,反而站在远处看起了热闹。
这些家伙离开后,院子里只剩下聚财赌坊的那些打手和荷官、以及一些帮闲。
李医看了看这些家伙,然后冷笑着说道:
“从今天起,聚财赌坊彻底关门了”
“洛阳官府会挨个审问你们,如果没做过什么恶事,很快就会放人,最多受点皮肉之苦”
“以后何去何从,你们自己掂量”
“你们一个个身强体壮,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坑蒙拐骗讨生活”
听到这里,那些家伙都惶恐不已地磕起了头,却什么话也不敢说。
李医摇了摇头,继续接着说道:
“那些跟随马三做过恶的,最好还是主动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就算你们不说,马三也未必会保守秘密,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都看到了”
“你们自己招供是一回事,能减轻处罚,被别人检举揭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话音未落,几个打手已打起了哆嗦,满脸恐惧之色。
很显然,他们肯定跟着马三做了不少恶,才会有如此表现。
现在的他们,已经对马三彻底失去信任。
马三一刀结果心腹手下的行为,彻底寒了这些家伙的心。
他光想着自己揽下所有责任,把勋国公张亮摘出去!
但是,他却忽视了这些朝夕相处、为他卖命的手下。
“公子饶命,草民愿意交待”
“所有恶事都是马三那厮指使的,我们听命于他,不敢不从啊!”
跪在前排的一个打手说道,试图为自己开脱罪责。
跟李医预料的一样,果然有人顶不住压力,开始主动交待了。
这个打手一开口,其他那些家伙顿时明白。
彻底完了!
只要有一个人招供,其他人再死鸭子嘴硬已无任何意义。
现在的情况是。
谁先开口交待,谁就有可能将罪责推给别人、推到马三身身上。
如此一来,就有可能减轻自己的罪责,减轻处罚!
既然如此,那还客气什么?
下一刻,几乎所有打手都开始磕头求饶,争先恐后地交待情况。
“公子饶命,草民是被马三那个恶贼胁迫的!”
“我检举揭发,公子,马三曾经在后院打死过人”
就连那些荷官,也纷纷跳出来检举揭发,试图撇清自己。
“公子明鉴,是马三让草民作弊,草民也是被逼无奈”
看着这些人渣的表现,李医满眼的厌恶。
但如何处理这些人渣,权力在洛阳官府,他不好直接插手。
否则的话,他绝对会让这些人渣后悔生在这世上。
非但是他,宁婉儿他们和那些千牛卫、以及众多洛阳衙役和捕快,都满眼厌恶之色。
“全部绑起来,押回府衙审问”
“把他们做过的恶事一件件都挖出来,主动交待的可以考虑从轻惩处”
李医冷声喝道。
话音落下,大批洛阳捕快和衙役立刻冲进来,拿着铁链和绳索就开始绑人。
那些失去主心骨的家伙,根本不敢反抗,只能束手就擒!
没一会功夫,那些家伙全被绑了起来,一排排站在院子中央。
紧接着,李医对那些洛阳衙役和捕快们说道:
“把这些贼子全部拉去府衙监牢,分开关押,回头进行审问”
“押送途中若有人敢制造混乱或逃跑,就地格杀!”
那些捕快和衙役立刻轰然响应。
“遵命,公子”
随后,他们分出一半人手,押着那些人渣离开赌坊,去了洛阳府衙。
守在门外的部分武侯随即跟上,一起进行押送。
当这些人渣被绑着押出聚财赌坊,立刻在外面引起了一番轰动。
来自勋国公府的几个家伙,都满眼震撼之色,眼中也充满担忧。
他们没想到,李医不但要缉捕马三,还端了整个聚财赌坊。
下手真是太狠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这让他们都有点心惊胆战,唯恐被李医盯上!
跟马三一样,他们也未见得是什么好人!
聚拢在周围看热闹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兴奋不已。
“太好了,聚财赌坊这个毒瘤终于被拔掉了,感谢医公子!”
“是啊,聚财赌坊被端掉,咱们睡觉都能安生一点了!”
这是那些被聚财赌坊祸害过,却敢怒而不敢言的普通百姓。
那些在这里输了钱的家伙,则一个个懊悔不已地拍着大腿。
“完了,这下没地方捞回老本了”
“谁说不是呢,以前输掉的钱,再也别想捞回来了”
随着那些人渣被押走,聚财赌坊的院子里顿时空旷许多。
李医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命千牛卫将各个赌桌上的钱财全收起来。
之所以用千牛卫,而不是用洛阳的衙役和捕快,主要是怕那些家伙上下其手,中饱私囊。
等所有赌桌上的钱财被收起,李医又让那些衙役和捕快将这里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出入。
至于没收房屋和钱财充公的事,需要洛阳刺史下命令,他不能越俎代庖。
正忙碌间,后院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紧接着,穆逢春他们就押着马三和朱翠从后院里走了出来。
跟在后面的一个衙役,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子。
刚一来到前院,朱翠就瘫软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嚎着。
被衙役抱在怀里的那个孩子,顿时也哭得更加厉害了。
“带过来”
李医冷声说道。
随着他这番话,两名捕快立刻架起朱翠向这边走来。
马三则满脸绝望,被人押着垂头走了过来。
时不时的,他还会回头看看自己儿子,满眼的疼爱和懊悔。
来到近前,两名衙役直接将朱翠扔在了地上。
马三则被押着跪在了一边,行尸走肉般。
与此同时,郑三江快步走上前来,压低声音说道:
“启禀公子,马三已经招了”
“这些家伙杀人越货、坑蒙拐骗,可谓坏事做绝尽啊”
“就他们犯下的罪恶,有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不过这家伙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抗下了,没有向上牵连!”
听到这话,李医不禁沉默了。
他看了看行尸走肉般的马三,这就准备说几句。
就在此时,朱翠突然翻身跪在地上,一边拼命磕头,一边哭嚎着求饶。
“公子饶命,民女冤枉啊!”
“民女就是一个妇道人家,没做过什么坏事,不知公子为何要拘捕民女?”
死到临头了,这个贱人还心存幻想、还试图抵赖。
李医厌恶地看了看她,随即拿出了那素描画像。
“朱翠,看看这张画像,上面的人是你吗?”
话音未落,朱翠已抬头看向那张画像。
下一刻,她如同被雷击了一般,瞬间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我从未找人画过像啊!”
李医不屑地冷笑一声。
“这是我给你画的人像,你以为这个人像从何而来?”
“你或许忘了一些人和事,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几个孩童,她们分别叫娟儿,妞妞,还有招弟”
“拜你所赐,这几个孩子都过了一段凄惨无比的非人生活,差点死在阴暗的地牢里!”
“你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么忍心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
听到那几个孩子的名字,朱翠瞬间就崩溃了。
她直接瘫软在了地上,一边哭嚎,一边哀求着。
“公子明鉴,民女根本不认识这些孩童”
“民女还有孩儿要养,恳请公子饶民女一命”
说着,她又砰砰砰地磕起了头。
转眼之间,她已磕破了脑袋,却丝毫不敢停歇。
李医鄙夷地看了看她。
“有必要的话,我可以让人把那几个孩子送到洛阳来,当面指认你这畜牲”
“卸掉这个贱人的下巴,防止自杀,回头交给洛阳官府审问”
话音落下,一名千牛卫立刻上前,干脆利落地卸掉了朱翠的嘴巴。
两名洛阳捕快又走上前去,将这个贱人架到旁边,控制了起来。
李医则看向了马三。
“马三,看看你儿子吧,这是最后的机会”
“考虑到你曾在军中效力,也曾是个铁血男儿,我会留你儿子一命!”
“你死后,我会让人把你儿子送到长安,找个姓马的普通人家抚养成人”
“这样一来,你的骨血就能留在世间,姓也不变,也算没有断了香火”
“等他长大成人,我会让人告诉他事情真相,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世”
“到时如何自处,就看他自己,想报仇也没问题,但要自己承担后果!”
话音未落,马三已砰砰砰地开始磕头。
“谢公子开恩,让我马三的香火得以传承”
“公子的大恩大德,我马三来世愿做牛做马相报!”
“就让这可怜孩子做个普通人吧,恳请公子,千万别告诉他真相”
“我们这样禽兽不如的父母,哪里配让孩子知道啊!”
李医同情地看了看这个家伙,然后发了句感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把孩子抱出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孩子不宜看到”
随着他这番话,那名衙役立刻抱着孩子走出了大门。
临出门时,那个孩子还在哭喊着要爹娘。
马三则死死盯着儿子,双眼一片血红,红的都快往外飙血了!
至于朱翠,却已晕了过去。
等那位衙役抱着孩子走出大门,李医立刻转头看向郑三江。
“郑总捕头,把你的短刀给我”
“啊!”
郑三江惊呼一声,满眼的诧异。
但他还是解下腰间的短刀,恭敬地递了过来。
接过那把短刀后,李医却将其直接扔向马三。
“当啷”
那把短刀落在了地上,正好就在马三面前。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非常诧异。
就在此时,李医突然说道:
“放开他,让他自己做选择”
听到这话,押着马三的两个捕快都愣住了。
但他们转眼就清醒过来,并看向了郑三江。
郑三江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看到顶头上司点头同意,那两名捕快立刻放开了马三。
被松开之后,马三却愣住了。
他的眼神开始急剧变化,表情变幻不定,双眼死死盯着面前那把短刀。
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去拿刀。
就在此时,李医突然再次开口说道:
“马三,我想你明白应该怎么做!”
“明天我会去勋国公府拜访,希望不要再节外生枝!”
说这番话时,李医眼中略有一点无奈。
现阶段他要想办法保护勋国公张亮的名声,不能让张亮的名声臭了大街!
勋国公张亮是大唐刑部尚书,位高权重。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平壤道行军总管,在督造战船。
大唐和高句丽大战在即,这个时候还不能动张亮,那可能会坏了大事。
想动张亮,只能是以后,而且要卸了军权才能动手。
事实上,李医此时已打定主意。
一定要想办法解除张亮平壤道行军总管的职务。
这家伙指挥作战的能力一般,跟李绩他们根本无法相比。
让这家伙单独指挥一路大军,去征讨高句丽,李医也不放心。
而且他清楚地知道,张亮是个什么货色!
出于种种原因,马三必须立刻自杀,不能接受审问。
他一旦落在洛阳官府手中,立刻就会变成一块烫手山芋。
张亮要么派人到牢里杀人灭口,不想杀人灭口,那就只能向洛阳刺史要人。
不论哪种方式,都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听到李医这番话,马三不禁愣住了。
紧接着,他脸上就露出一片惨笑。
“谢公子成全,在下不胜感激”
说着,他已捡起地上的那把短刀。
紧接着,他抽出锋利的短刀,倒握刀柄,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下一刻,那把短刀齐柄而没,直接刺穿了马三的心脏。
“呃呃”
马三痛苦地闷哼几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在地上抽搐几下后,他猛地蹬了一下腿,随即死了。
在他身下,鲜红的献血倾泻而出,流了一地。
看到这一幕,郑三江那些洛阳官员和捕快等人,都感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一般!
其中几个家伙脸色一片煞白,甚至干呕了起来。
就在此时,李医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出。
“郑捕头,上前检查一下情况”
“等尸体凉透了,再交给外面那些国公府的家伙,让他们收尸”
“除了马三的尸体,聚财赌坊里的任何东西他们都不能碰”
“否则的话,他们的下场也和马三一样”
郑三江立刻躬身应道
“卑职遵命”
施礼的同时,他也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
太狠辣了!
三言两语间,就逼得一个洛阳城里数得上号的枭雄自杀,自己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真是个十岁孩童吗?未免也太吓人了!
正当郑三江要上前查看情况,李医突然再次说道
“聚财赌坊所有东西充公,即刻查封,谁要敢动这里的东西,严惩不贷!”
“具体如何处理聚财赌坊的东西,由洛阳官府决定,我不插手”
“郑总捕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带着朱翠去悦来客栈”
“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耽搁”
听到这话,郑三江立刻躬身应道:
“遵命,公子,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李医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赌坊门外走去。
穆逢春他们和几名千牛卫立刻跟了上来,一同离开了聚财赌坊。
至于朱翠,则被两名千牛卫架着走出了大门。
来到门外,李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警戒线外、牵着坐骑的几个家伙。
不用问,那些家伙正是张亮的手下。
李医冷冷地撇了一眼那些家伙,然后翻身上马,带人离开了这里。
当他从那些家伙身边经过时,那几个家伙都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
“吾等见过公子”
李医则回了一句。
“回去告诉你家公爷,明天我登门拜访!”
话音未落,他已策马而去!
直到他们一行人远去,不见了踪影,张亮的那些手下才直起身来。
“这些日子大家务必多加小心,千万别撞在医公子手里!”
带队的那位管家发了句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