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后河镇上。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林芝芝和芸娘正在收着摊子,打算等罗婉儿和周叔一回来,就回去。
就在这时,赵二叔过来了,还捎了一袋子桃酥过来。
他今日正好得闲,又想起自己还没来镇上看过婉儿开的摊子,这才专程过来的。
“大嫂!”走近了摊子,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芸娘,芸娘面色一愣,就见他将纸包递了过来,“刚出炉的桃酥。”
芸娘以前最喜欢吃桃酥,赵二叔时不时的,也会捎带一些过来。
那时候,他只道是捎给青姐儿和业哥儿的,芸娘也没多想,可是自从赵二叔跟他表明了心意之后,有些东西,便不言而喻了。
芸娘僵着一张脸,没有要接的意思。
“他二叔,你这是买了啥,那么宝贝,就只给芸嫂子吃?”林芝芝凑了上来。
赵二叔干咳,见芸娘依旧不接,只得将黄纸包朝林芝芝面前凑了凑。
“刚出炉的桃酥,人人都有份,都尝尝?”
林芝芝倒不和他客气,伸手就拿了一大块桃酥。
赵二叔看了芸娘一眼,又给青姐儿和业哥儿分食了一些,重又将纸包递给了芸娘。
“大嫂,你尝尝吧,还是以前的味道。”
赵二叔这话听在外人耳朵里,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自来对赵家大房就很不一般。
可如今,这话听在芸娘耳朵里,就有些不一样了。
芸娘本以为她跟赵二叔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谁知道,他竟还如此行事。
想着身上的那小瓷瓶,芸娘更觉站不住了。
“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芸娘犹豫片刻,还是朝前面的巷子处走了去。
赵二叔愣了愣,忙就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小巷深处,眼看着周遭没什么人了,芸娘直接将怀里的小瓷瓶递给了他。
“他二叔,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往后,你莫要再花这些心思了,我一日嫁给成郎,便一日是成郎的人。”
赵二叔哪儿能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决绝?
他有过片刻的失神,忍不住沉声道:“大哥已经死了,更何况,几个孩子都已经大了。”
这么多年了,她为了大哥已经付出了许多,总没有必要再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
芸娘不看他,索性撇开了目光:“他活在我心里。”
赵二叔趔趄了几步,面上顿时涌现了一股子无力感。
他原以为,等了这么多年,也总算能得一个好结果,让她改了心意,谁曾想,她竟依旧如此。
“往后别给我送东西,也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话,若让你大哥知道了,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
芸娘见他还杵在那儿,心中颇为烦恼,她快步上去,想将小瓷瓶塞给赵二叔就走。
谁知道,赵二叔却快了一步,反是将桃酥塞给了他,匆匆而去。
手里的桃酥应该是刚出炉不久的,还带着一些热乎劲儿,芸娘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有些恍神。
犹记得许多年前,她和他相看时,他就给她买了一袋子桃酥。
终归是没那缘分,谁让她遇到了成郎。
暗自呼出一口气,芸娘心中复杂。
看了看手里的桃酥和小瓷瓶,她静立了一会儿,也要随之离去,臂上忽的一紧,就被一个巨大力道拉到了巷子尽头的两墙缝隙拐角间。
这墙缝只容一人过,且拐角尽头是死巷,外面之人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芸娘惊了一下,就被人用力的压在了身下,她想呼救,却听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是我!”
这声音······是周青山!
芸娘猝然睁眼,朝面前之人看去,果然就看到了周青山那张红得极为不正常的脸。
他身上带着一丝浅浅的酒意,芸娘只觉他该是认错了人,方才做出这个举动,忙道:“周青山,你快起来!”
周青山愣愣的看着她的脸,也不说话。
芸娘被他这个反应骇到了,只当他没听到,又重复了一句:“周青山,你在干什么,你快起来。”
芸娘虽是几个孩子的娘,可模样自来就很不错,如今因情急之下涨红了一张脸,更衬得她别有一番味道。
周青山直愣愣的盯着她看,眼中似是烧了一把火一般,就要将人灼化,他俯首就朝她脖颈处亲去。
霎时间,芸娘本还急红的一张脸,顿时惨白一片。
她木愣愣的看着眼前之人,只待男人带着酒气的唇已经覆在她脖颈上,濡湿了一片肌肤后,她忽然用力挣扎了起来。
“放手,周青山!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青山,你清醒清醒,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
男人听她叫嚷个没完,脸上闪过一丝烦躁,眼里的灼热却是不减。
他浓眉皱巴成了一条线,伸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随后,便是一阵狂风暴雨的亲吻。
芸娘早意识到了男人的不正常,挣扎不开,顿时无助的哽咽了起来。
那如野兽一样的男人早已开始扯她腰带,却察觉到那捂她嘴巴的手上已经沾了不少眼泪花。
周青山似被那冰冰凉凉的触感灼了手一般,慌忙缩手,一抬头,就对上了芸娘泪眼朦胧的目光。
张了张唇,他讷讷的看着她,想说点什么,身体的异样感再度袭来,他原本渐渐清明的目光,再度浑浊。
感受芸娘的挣扎反抗,他闭了闭眼,再压不住心中躁动,俯首就朝她亲去。
这回,他并没再扯她腰带,只是与她耳鬓厮磨。
芸娘挣扎不开,浑身被一层冷汗打湿了衣服,像是水中泡过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周青山在她耳边低喘了一声,他便瘫软在了她的身边。
芸娘面色青红交加,最后用尽一身力道,将周青山推开,大步逃离。
周青山并未碰过她的衣物,可芸娘走到外头,只觉心虚不易,双手不自觉的拉着身上的衣服,就怕别人看出了异样。
就在这时,巷子那头,一身暗红色衣裙的王寡妇,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