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代雷虽解了蛊,可身体还虚弱,便趁机赖在麻素家不走。
麻素阿兰不想招待他,所以连院子也不出了。但她找了姚娘,要给木芳颜跟阿娜,解除蛊毒。
姚娘听到她的命令,目光闪烁了一下,“这恐怕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姚管事是不是觉得,如今我被阿爹困在院子里出不去,我的话就不需要听了?”
姚娘连忙否认,“不是这般,小姐或许不知道,这蛊虫是府里的蛊师特意养出来的,老奴是没那个本事解开它的。小姐若要为这两个女奴解蛊,怕是得经过土司同意,寻蛊师前来。”
麻素阿兰听了,微微蹙眉:“不过是解个蛊,怎么还那么麻烦?我看你就是不想听我的命令。”
姚娘连说不敢,却咬死了话头,坚决说自己办不到。
麻素阿兰气鼓鼓,强行出了院子去找麻素土司。
可麻素土司并不在府中,倒是迎面撞上莫代雷。
麻素阿兰转头欲走,莫代雷拦住她的去路:“表妹这是害羞了,怎么一见到我就走。”
麻素阿兰:“好狗不挡道,你给我滚开。”
莫代雷轻浮的笑道:“表妹生气的样子,更好看了。”
麻素阿兰要越过他,莫代家领着两个侍从拦住她的去路。“咱们就要成亲了,表妹怎么还是对我冷若冰霜,再这样下去,等你过了门,我可不得好好教教你规矩!”
麻素阿兰忽然对他一笑,冷若冰霜的大美人,居然对着自己笑,一下就惊艳了莫代雷,原来她笑起来这么好看。
莫代雷痴迷的瞬间,麻素阿兰一脚将他狠狠踹开。
侍从连忙过去扶人,麻素阿兰冷冷道,“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若再来纠缠我,小心我杀了你。”
她愤怒的走了,回到屋里越想越气。
阿娜小心翼翼的端了茶给她,她一饮而尽,愤怒道:“真是没有一件事情顺心的,我就不信这蛊那么难解。”
她起身在屋子里翻找了一番,然后掏出一个匣子。
匣子子里有一串钥匙,木芳颜诧异的看着她。
她对木芳颜道:“你把脚伸出来,我替你解开这锁。”
“这....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过是把锁,哪有那么可怕。”
她强行解锁,木芳颜只能冒险一试,阿娜却紧张起来,忐忑不安的看着,想要阻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等木芳颜脚上的枷锁被取下来,好像也没有怎么样。
“这就解了?”
麻素阿兰笑起来,“可不就结束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能把枷锁取下来,这蛊就肯定能解。我看就是姚娘危言耸听,所以.....”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木芳颜忽然两眼一翻,往后倒去。
阿娜急忙扶住她:“姐姐,你怎么了?”
木芳颜想要开口说话,却觉得气血翻涌,噗嗤吐出一口血来。
麻素阿兰愣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只解开枷锁,会变成这样。
阿娜却迅速从她手里抢过枷锁,重新给木芳颜套上。
木芳颜这才觉得好受一些,但人也昏昏沉沉的,毫无力气。
阿娜扫了麻素阿兰一眼,麻素阿兰只觉得她刚才的目光无比凶狠。
可眨眼间,阿娜又是谨慎卑微的模样。
“奴婢担心姐姐,还请小姐恕罪,我这就带她下去休息。”
麻素阿兰自己闯了祸,也不拦她,只让
木芳颜头晕的厉害,倒床就睡,阿那娜替她盖上被子,目光深沉。
“木姐姐,你也太着急了一些。你放心,既然你这么想要离开,我会让你如愿的,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一定替你摆脱这里的一切,还你自由。”
她伸手抚摸木芳颜的脸,眼里透着奇怪的光。
木芳颜睡得昏昏沉沉,什么也察觉不到。
她发现自己又做梦了,推开门走出麻素阿兰的院子,发现自己周围空无一人,眼前的这条路,她走了很多回,第一次感觉,有什么东西拉着她往前走。
周围寂静无声,橘色的火把在黑暗中照亮前路,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来到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
这是哪里?麻素府还有这样的地方?她怎么从没有见过?
她好奇地推开门进去,却发现门上刻着奇怪的图案。
她犹豫了一下,居然熟稔的把图案转动几下,然后门就开了。
她大步走进去,看到一个古怪的院子。
这院子里只有一块石碑,她上前两步,看清石碑上写着她不认识的文字,这是僚人的文字。
石碑前,有两个类似于镇魂兽一样的东西,挡在她的眼前,有些凶神恶煞。
耳畔却好像有什么声音,催促着她去触碰。
木芳颜缓缓抬起手,要去触碰镇魂兽,可还没有等到碰到,便有人抓住她的手。“不要碰!”
木芳颜紧张,转头一看,却是个黑衣人。
她还来不及反应,黑衣人就把她往旁边推倒下,接着,原本闭着嘴的镇魂兽,忽然张开了嘴,放出一支冷箭,差一点就让木芳颜透心凉了。
木芳颜傻愣愣,紧张道:“你是谁?”
那人却不言语,拉着她就往外跑。
这一下,好像惊动了什么人,不断的有冷箭追着她们射。
木芳颜被这个人牵着手,要不是他护着,自己就命丧当场。
等躲过一阵箭雨,两个人在终于跑出狭窄的通道,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脚步声。
那人毫不犹豫指着右手边的通道对她说,“往那儿跑过去,我把敌人引开,你一直跑,就能走出去了,记得千万别回头。”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木芳颜从没有听过,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她来不及问,对方就狠狠推了她一把,让她跑上另外一条道,而那个人却从另外一边逃了。
木芳颜听到有人高喊,“在那儿,快追!”
木芳颜本不想回头,可得身后传来惨叫声,她只能急急停住脚步。
一个飞箭过来,差一点刺穿她的心脏,她本能的闪躲,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来之后,又变了另外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