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内。
林若彤看着那几个摆放的芭比娃娃,眼神复杂无比。
杨锋轻声道:“这些都是你爸当年买给你的礼物吧。”
林若彤点了点头,“我从小就喜欢芭比娃娃,他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我带一些。”
“那个时候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感觉很幸福。可是后来全都变了,妈妈早早地过世,这个家也毁在那个坏女人手里!”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以前我挺憎恨他,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现在么,我感觉他很可怜,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杨锋叹息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林若彤。
“别多想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那个坏女人,终将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林若彤苦涩一笑,“不是我刻意去想这件事,而是我没办法忘掉。”
“我也曾想过,将跟他有关的东西,全都扔掉。可真要扔掉的时候,又心里很难过,舍不得丢弃。”
杨锋能理解林若彤的话语意思。
父女情深,那是血溶于水的亲情关系。
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轻易割舍掉。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杨锋伸手将林若彤搂在怀里,轻声道:“如果没法忘记他,就不要忘记好了。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
林若彤趴在他怀里点头,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出来。
傍晚时分,柳云溪和迪龙前来别墅看望林若彤。
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林若彤恢复了好多。
正常去公司上班,杨锋则开车前往巡察局。
昨天下午还没有完全了解那两人的情况。
必须得问个清楚才行。
“怎么样,林若彤没什么事吧?”一见面,袁怡珊当先开口发问。
杨锋点了点头,“就是情绪波动过大,休息一晚上没事了。”
“嗯,这种事轮到谁头上,都心里不好受。”
袁怡珊叹息一声,“你今天过来,还是为昨天下午的事情吧。”
杨锋点头确认,“昨天对他们二人的审讯情况,你还没有说完。”
“今天请继续吧。”
袁怡珊也没有迟疑,“正好我这边也拿到了详细的调查资料,等会儿一块跟你详细说明。”
“按照他们二人的供述,接近林振华只为了谋财,并没想着害他。”
“事发当晚,丁强确实有不在场证明,而他也并非跟货车司机陈光接触的那个文哥。”
“由此可以判断,谋害林振华真正的元凶,并不是他们二人。”
杨锋眉头微皱,“那他们当初干嘛急着跑路呢?”
袁怡珊摇头失笑,“这个我也问过了,据他们的交待。”
“当初之所以卷钱逃走,主要是因为心里有鬼,感到害怕。”
“怕自己跟着遭受牵连,死于非命。”
杨锋没有再多说什么,如此看来,幕后元凶另有其人了。
既然不是丁强和梁艺芳,又会是谁呢?
就在杨锋暗自沉思之时,袁怡珊轻声叹息道:“这条线索等于是中断了!”
“当初以为他们二人就是谋杀林振华的凶手,结果并不是他们。”
“现在这个案子,毫无头绪啊,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查起。”
确实有点棘手,感觉就像是站在一望无际的荒漠当中。
没有方向感,不知道该往哪走。
杨锋沉吟了片刻,苦笑道:“是啊,咱们现在的处境,就相当于走到了一个视线盲区,看不到出路口在哪里。”
“这个案子也过去了六年,那些存在的线索,也早就散落得七七八八,想要重新拾起来,确实很难。”
袁怡珊对于杨锋这番话,可谓是感同身受。
她也同样感到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杨锋,我知道你脑子灵活,鬼点子多。”
“眼下这种情况,你有没有好主意?”
杨锋微微摇头,“这不是带兵打仗,善用计谋就行。”
“想要破开这个谜团,咱们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需要足够的耐心。”
说完,站起身来。
“这样吧,我回去问问若彤,林振华生前有没有得罪什么仇敌。”
“你这边再提审一下陈光,看看是否还有遗漏的线索,没有提供给我们。”
“最好找个刑侦画像师,根据陈光的描述,将那名自称文哥的男子样貌画下来,也有个参考依据。”
杨锋看着袁怡珊,给出自己的建议。
袁怡珊笑着说道:“画像师这一块,我们已经在积极联系了。”
“今天就可以赶过来,协助我们展开工作。”
杨锋笑了笑,等于是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好,既然你这边都安排好了,那咱们就各自展开调查。”
“画完了肖像之后,记得拍下来给我发到手机上。”
跟袁怡珊摆了摆手,杨锋从巡察局离开。
返回欣美公司,来到林若彤办公室。
“若彤,我从袁怡珊那里得到一个确切消息,对你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
杨锋觉得不能隐瞒林若彤,她有权力知道实情。
“你直说吧,我不会再跟昨天那样情绪失控了。”显然林若彤早有心理准备。
杨锋点了点头,“根据审讯调查结果来看,谋害你父亲的凶手,并不是梁艺芳和丁强。”
“什么?不是他们俩?!”
林若彤还是不可避免的吃了一惊,直接从办公座椅上站起来。
“那岂不是说,他们二人是被诬陷的,要无罪释放?”
很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那个坏女人。
杨锋摇头失笑,“你这也叫关心则乱。”
“他们俩虽然没有参与谋杀你爸的案子,但趁机卷走大量钱财,这是事实。”
“不是谋杀犯,但绝对属于经济犯!所以跑不了他们!会被判刑坐牢的。”
林若彤这才稍微舒出口气,“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我是不会跟他们达成谅解协议的。”
拿不到林若彤的谅解书,也就意味着走司法程序时,那两人将会被重判。
杨锋对此并未多说什么,无论林若彤怎么做,都不过分。
谁也没资格要求林若彤必须要大度,宽以待人。
就算有那么点报复心理,那也是林若彤的权力。
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
林若彤回过神来后,眉头紧皱,“不是他们二人谋害我父亲,那还能是谁?”
“杨锋,我怎么突然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好像四处都有潜伏的仇人,想要除掉我们一家。”
杨锋笑着摆了摆手,“别过多瞎想,没有的事。”
“不过么,应该存在仇敌这种可能性!你爸的死,我估计属于仇杀!”
“仇杀?不能吧!”林若彤脸色又是微变,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