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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英国,免不了要去主场看球。
不过近期没有主场比赛。
3月27号,曼联客场对阵博尔顿,这是一场比较轻松的比赛,不出意外的话弗格森会尽遣替补登场,以备战周中的欧冠。
3月31号,重头戏就来了,曼联将客场挑战拜仁慕尼黑。
要说曼联今年的签运有点差,八分之一决赛对阵的是意甲豪门ac米兰,四分之一决赛又跟拜仁慕尼黑撞上了。
到了4月份,周不器就一定要去老特拉福德看球了。
4月3号,曼联主场对阵切尔西。如果这场比赛能够赢下来,那么曼联几乎就可以提前锁定本赛季的联赛冠军了。
4月8号,曼联回到主场跟拜仁慕尼黑踢次回合的比赛。
周不器就没急着去曼彻斯特,留在了伦敦,宁雅娴给他安排了三件事。
一,去紫微星跟剑桥大学合作的人工智能实验室看看,表现出大老板关注创新、关心技术的姿态;
二,参加《金融时报》联合英国数字经济委员会举办的一场高峰论坛,英美的很多知名风投机构和创业家都会到场;
三,参观伦敦东区的高科技产业园,刚刚建园。
这是英国的科技战略新计划,号称是“迷你硅谷”,被寄予厚望,微软、亚马逊、谷歌、思科、高通等科技巨头已经响应,会在这里建立分支机构。
周不器应该过去看看,了解一下优惠的投资政策,以及表现出一个配合英国当局产业政策的友好姿态。
先去剑桥大学,学校安排的导游团队里有很多中国留学生,绕了一圈,顺着大名鼎鼎的康河走,深切地体会了一番当年徐志摩的著名诗歌《再别康桥》的氛围——
以至于周不器下意识地就吟唱出来:“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就有留学生开玩笑说:“周总的风采,跟当年的徐志摩一模一样!”
周不器一开始还挺高兴,随即反应过来,就连忙解释,“那不一样,徐志摩是渣男,我不是。”
众人就笑成一团。
学校的活动大约有3个小时。
其中有1个小时,周不器要去参加一个简单的小论坛,有一段小演讲。演讲稿都准备好了,主要就是围绕着“创新”的话题。
然后跟学生们做一个简单的互动。
可是互动起来实在没什么营养,很多都是找工作的问题。
倒是论坛过后跟经济管理学院的米巴赫院长聊得比较投机,这人今年都60多岁了,90年代曾经担任过内阁的商业部长,是妥妥的一个大官。后来不当官了,就回学校来做学术了。
米巴赫院长列出了一组数据,说是过去五年,全世界风投融资领域的总投资排名。第一名毫无疑问是美国,第二名是中国,第三名才是英国。
印度排名第四。
印度之所以排名第四,是因为前几年不太行,从前年开始,印度逐渐地进入了全球的新视野,各大资本纷纷进场,开始投资印度。
看这趋势,恐怕用不了几年,英国连第三的位置都保不住了,有可能被印度超过。
可即便是这样,英国拿到的风投融资金额,也是欧洲第一大国德国的2倍还多。
果然是院长,水平就是高。
资本逐利,哪里最赚钱,就会往哪里跑。哪里赚钱多,哪里经济就越活跃,发展得就越好。
只一组数据,就把全球经济发展的倾向给表达出来了。
美国真是巨无霸,美国拿到的风投融资规模,比全世界所有国家加在一起都多,这特么就是一吸血鬼国家,不断地把全世界的资金和精英人才都吸引过去。
然后,就是亚洲的中印两国了,后劲很足,冲刺发展的速度很猛。
周不器就多少有些抱怨,“这也正常,很大原因还是因为欧洲这边……一方面是人工太高,一方面是税收太高。嗯,我说的主要是欧盟里的其他那些国家,英国其实还好,很多政策跟美国很相似,欧罗巴真是有点太……”
这是实话,否则紫微星数媒总部和紫微星国际的欧洲区总部也不可能都落在伦敦。最近欧盟正在爆发欧债危机,欧元区的各国基本都要歇菜,只能靠着德国和法国不断地输血,几千亿几百亿欧元地源源不断地向其他国家借款。可这也没用,希腊政府很快就破产了。
这是民选政府的高福利政策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为了拉选票,就只能不断地给老百姓高福利。把老百姓高福利养起来了,就没人愿意干活了,就算干活薪资要求也极其高,资本就不愿意过来投资了,就会形成一系列的恶性循环。
米巴赫院长笑着说:“英国的改革政策一直在推进,政党轮替没有改变固有的大方向。”
“什么大方向?”
“发展金融产业和数字产业。”
“哦。”
“你刚才的演讲,说得很好,创新是未来世界全球化竞争的唯一出路,其实在这方面,英国也走过不少弯路。”
“是吗?”
周不器对此很感兴趣,因为在他看来,紫微星跟谷歌、微软、甲骨文等科技巨头最大的差距,就是硬核技术上的创新能力不足。
米巴赫院长道:“二战结束后,英美都是战胜国,而且本国经济并没有被战争摧毁,发展得很好。只可惜,当时丘吉尔首相下台了,英国走上了一条跟美国完全不同的经济发展之路。”
“什么呢?”
“国有化。”
“啥?”
周不器觉得有点耳熟。
米巴赫院长的年纪很大,应该就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并且在政、商、学等领域都工作过,很有发言权,“当时,英国的保守党推崇……嗯,其实法国也是,也推行了国有化之路,想要学习苏联迅速地振兴国民经济,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当时,英国几乎把所有的大中型企业都进行国有化了。”
周不器问:“然后呢?后来怎么改了?”
米巴赫道:“因为日本的崛起,触动太大了。”
“啊?”
周不器没太理解。
米巴赫院长道:“在工业革命之后,英国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具有创新能力的国家。哪怕后来美国崛起了,在创新领域,英国也丝毫不差。包括图灵机都是英国人发明出来的。可是,英国人发明了图灵机之后,很快就开始推行国有化了。这么伟大的创新产品,英国人就没能利用好,这才被美国人学了过去,才有了后来的半导体产业、计算机产业和互联网产业。这一切本应该都属于英国。”
周不器很礼貌地笑了笑。
英国人很傲慢很自大,瞧不起欧罗巴,更瞧不起美国,这位院长先生的论调显然有些过头。
米巴赫叹了口气,连连摇头说:“被美国人超过,这也就罢了,可是在六七十年代,英国的创新能力被日本都超过了,英国沦落到了世界第三,创新专利的数量已经不足当初的30%。”
周不器笑着说:“是啊,日本的半导体产业发展得太迅猛了,要不是美国的强制性政策,说不定行业格局就变了。日本倒了,也有利于英国的利益。”
米巴赫竟然承认了,“是,这是撒切尔首相的安排。当时,因为几十年国有化政策的影响,英国已经严重失去了创新能力,在计算机、半导体、生物制药、能源开采、机械制造都出现了全方位的落后。撒切尔夫人上台之后,就立志改革。”
周不器就笑不出来了,神色严肃,“想改回去,那可就难了。国有企业就意味着全民财富,卖高了没人买,卖低了又相当于损害了国民财富。这事可不好干。”
米巴赫道:“是啊,所以她是跟丘吉尔齐名的伟大首相。她以铁腕著称,号称铁娘子,顶住了压力,坚定地改革。只用了7年时间,英国就超过了日本,再度成为了第二大创新国,延续到了今天。”
“哦。”周不器全当听故事,这都不是重点,“院长先生,那在你看来,创新的核心到底是什么?真的是简单地源于国有和民营的区别?”
米巴赫沉默了一下,缓缓的道:“也是,也不是。创新是来自人的灵感,灵感则来自人的本性。归根结底,创新得符合最基本的人性。”
“什么是最基本的人性?”
“自私,利己主义。”
“嗯。”
周不器深以为然。
米巴赫道:“穷人想变富,就可以激发他的商业创新力;让濒死之人活下去,可以激发生物医药方面的创新;为了保家卫国,可以激发军事战备方面的创新。目标是追求区域性的知名度,可以激发出区域性的创新;目标是追求世界性的知名度、影响力或者商业能力,就可以激发世界级的创新。”
周不器觉得受到了启发,“所以想激励研发团队的创新力,要因材施教,要区别对待。分别去了解到各研发团队的需求,然后设定一个满足他们需求的结果。”
米巴赫院长笑了笑,“大概就是这样的逻辑,精细化管理。”
过去的科研团队,就是给钱、给期权。
简单粗暴。
可问题是,那些顶级的科学家们少说都是千万富翁,一个半导体专业本科毕业生,甚至就可以在硅谷比较容易地找到500万美元年薪的工作。
这些人不怎么缺钱。
可是,不缺钱,总有缺的吧?
有的人可能缺爱,就承诺帮他解决婚姻问题;有的人可能崇拜比尔·盖茨,就承诺项目成功后带他去见比尔·盖茨;有的人想要房子,有的人想要首都户口,有的人想帮父母解决养老问题……
有的人可能虚荣心很强,想要一个显赫的头衔,想当院士,以紫微星的实力这也都可以运作,国内的科学院院士当不上,可以当美国科学院的外籍院士。
周不器觉得有些道理,回头跟沈向阳、许亮杰他们讨论一下。创新能力强未必就是技术能力强,技术能力差未必创新能力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