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堪堪一万守军,挡不住十五军一盏茶的功夫,那可是六七十万人马。而再率军过去支援,显然徒劳无用,这会儿十五军战旗应该已经插上了北门。
将士们听到此话,纷纷表示不愿意,群情激昂。
“我们不走,好不容易攻下堍州,岂可不战而退!”
“将军三思,我等愿和堍州共存亡!”
杨介摇摇头,叹息道“没用的,那是十五军,天启神团都不敢轻易交锋的存在。”
天启神团亦是能和十五军抗衡的劲旅,但是两军几乎不会碰面,王不见王。苏氏这支军队并不弱,相反比大多数军队战力更强,但和十五军这种王牌军相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大家不要泄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我们军力强盛,再报今日之仇!”杨介见士气低迷,故而大声喝道,如今的他们挡不住十五军,除了撤退别无他法。
北门已破,杨介顾不上东西二门的守军,率领剩余人马绕路奔向苏氏王朝。士兵们非常不甘,他们在堍州享受到了放纵的快感,非常不愿离去。
城内,岳魁和众人一路冲杀北门,此时的北门一片狼藉,死尸遍地,残破的苏氏军旗燃烧着熊熊烈焰。陆陆续续的十五军将士从城头翻上,战意滔天追杀着逃亡的苏军士兵。
“怎么不见冼将军...”岳魁站在人群中,寻找冼御铭的身影,连他影子都未见到。
岳魁拦住一名军士,询问后得知,冼御铭带领十万精兵去往南门了。岳魁心里很奇怪,攻打南门不过是个幌子,将军怎么还真去了。
东门与西门的敌军见北门沦陷,逃的逃,投降的投降。他们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犹如丧家犬一般胡乱逃窜。
大军很快将城内的敌军肃清,丢失的州城终于夺了回来,百姓多日以来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了。帝国大军气势如虹,杀的苏军丢盔弃甲,俘虏敌兵五万余人,大获全胜。
南城外某山道,杨介正带着大军极速行军,惊的鸟雀冲天而起。山林中好似有人影晃动,杨介心底产生一丝不妙,多年来带兵的经验告诉他,此地非常适合设伏。
正当他下令停止前进时,四面八方响起搭弓声,数之不尽的黑甲士兵从茂密的山林中钻出,神色冷厉目露杀机。
“有埋伏!所有人备敌!”杨介目眦欲裂,这里竟然真的设有伏兵,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咻!咻!”铁箭破空,大片士兵倒下,他们没来得及反应,瞬间被射杀数万人。
鲜血浸红了地面,苏军士兵形同刺猬,惨死飞箭之下。本就开始溃散的军心,更为大动。
“杨将军,这是要去哪儿?”密林中一道男声传来,带着讥讽。
杨介内心惊骇,这道声音...太熟悉了,正是北门叫阵的冼御铭。
“冼将军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莫非惧我不成?”杨介调侃道,输人不输阵。
“惧你?真是笑话,天下间让我畏惧的人,还没出生,更别说尔等鼠辈。”冼御铭从密林走出,右手提着大刀,一身暗盔充满乌光,幽寒锋冷。
接近两米高的大汉,魁梧雄壮,手上一把九尺长刀闪烁着利芒,让人不寒而栗。杨介看在眼里,内心已经生出惧意,这种压迫感使人无法生出反抗之心。
“杨介,我给你个机会,若能扛住我三刀,可以带着你的人滚回苏氏,老子担保屁都不放一个。”冼御铭战意盎然道,大刀之锋慢慢调整位置,对准了杨介。
“将军修为高深,在下不是对手,甘愿服输。”杨介心里很清楚,此人数年前已是合一境巅峰,如今说不定踏入了神门境。
和他单对单,简直是茅坑点灯...
“我只是通知你,不是来找你商量的。”冼御铭冷冷道,周身气势逐渐在攀升“贼将,速速领死!”
冼御铭大喝一声,手中一动,大刀携着狂战之意劈向对方。杨介浑身紧绷,各处神经发疯似颤抖,牢牢的意将他锁定,浓厚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眼中的刀芒渐渐放大,杨介嘴张的特别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这样在身后数十万将士的注视下,被冼御铭劈成了两半。
“咔嘣!”两块残尸炸成碎片,血肉横飞,地上带血的内脏痉挛不止。
“死...死了,杨将军死了...”苏军士兵呆呆的看着满地碎尸,脑中空白神情呆滞。
冼御铭冰冷的扫视着余众苏军,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诛杀对方的战心。大将被斩,比损兵十万更加严重,苏军现在可以说是毫无斗志。
“我们投降,我们愿意归属玄熙帝国。”
“将军别杀我们,我们愿降,修城筑坝都可以,只要给我们一条活路。”
苏军阵营中,不断有人嚷嚷着投降,军无军心兵无斗志。少部分人低着头沉默不语,内心极度挣扎。
“投降?一句投降就完事儿了?”冼御铭提着带血大刀,横立数十万大军阵前,竟无一人敢直视他!
“杀我同胞,欺我姐妹,乱我河山之时,你们可曾想过今日!”冼御铭语气带着一丝悲凉“简简单单一句投降,就以为能抹除你们的罪行?”
苏军鸦雀无声,一些人眼中带着愧疚,好似真的忏悔一样。
冼御铭紧握长刀,眼神冷漠至极,他看着苏军大阵,冷冷吐出一句话。
“杀!一个不留!”
蛰伏在山林中的军士早已按捺不住,他们等的就是冼御铭这句话!
“杀!!!”
“为惨死的百姓报仇!”
十万大军尽数从山林冲下,整座山都在晃动,十五军如同狼入羊群。本就战意全无的苏军,顿时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阵型大乱人仰马翻。
完完全全是一面倒的屠杀,面对战意冲天的十五军,苏军且战且退。地上基本都是苏军士兵的尸体,死相惨烈面目全非,十五军将士简直是在虐杀。很多尸体捣成稀巴烂,一滩滩肉泥铺在地面上,足见十五军对其恨意有多重。
冼御铭站在山头上,看着将士们冲杀,他自己并未动手,这些人不配脏了他的刀。他遥望不远处的州城,幽幽道“堍州英灵,你们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