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铁爪,搭在门框,留下星星点点的血污。
一个带着面具的肥胖身影,渐渐显露。
黑暗中,陈宇小拇指搭在BB的主板上,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身影站在门外,观察许久,确认陈宇处于“昏睡”中,这才一步步走到床边,举起了爪子。
“”
陈宇左眼眯起一条缝,正待反击,却发现对方竟然只是抓住了他的腿。
锋利的爪刃,将他皮肤割开几条小口。
看到陈宇仍旧“沉睡”,身影拽着他的腿,将其“扑通”一声,拖到地板上。
“哗哗”
接着,身影便如同拖拽一具尸体,把陈宇拖出了房间,沿走廊缓缓前行。
陈宇微微睁开双眼,就见走廊两侧的女孩照片,仿佛都在阴冷的盯着他。
“哗哗”
“哗”
大约两分钟,陈宇被拉到了走廊尽头。
肥胖的身影停下,伸手按动了某个开关。
“咔咔咔”
伴随机械的传动,墙壁侧开,露出里面一条向下的走廊。
走廊分两部分。
一半是台阶,一半是滑梯。
身影铁爪一甩,陈宇就被扔在滑梯上,一路滑到了底。
或许真的是“艺高”人胆大,陈宇仍然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动作。
陈宇觉得,通过“迷药”来行事,就注定了对方不会有太高的段位。
可以静观其变,看看对方到底要搞什么
“咚!”
暗门关闭,昏黄的灯光下,肥胖黑影慢步走下,重新拉起陈宇,把他拖到暗室的最中央。
“又一个,大家出来吧。”
话落,一个个身影由远至近,将陈宇团团围拢。
他们相互窃窃私语一番,统一的半跪在地,双手环抱,做着奇怪的姿势。
“武者”而肥胖身影,则举起铁爪,语调庄重:“罪恶的缘由。你们是邪神的代言,覆盖了人类的公正与和平。”
“你们是肮脏的化身,摧毁了人类的道德与灵魂。”
“力量,让你们膨胀,失去了人性。”
“罪恶,令你们雀跃,吞没了良知。”
“因为你们,明逐渐腐朽。”
“即使公平,无法挽狂澜于既倒。”
“即使善良,不能扶大厦之将倾。”
“我,依然要对你们进行审判”
“结束吧。”
黑影挥舞铁爪,对准陈宇的咽喉狠狠落下:“你这黑暗的一生!”
“当!”
金铁交加,火星四溅。
锋利的爪刃,重重插入地面之中。
而陈宇的身形,早就消失了。
“什么?!”
肥胖的黑影大惊。可还不得他做任何动作,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
“真的是你。”陈宇冷笑,撕下对方的面罩:“宾馆的老板。”
围观的众人愣了片刻,顿时惊恐后退,尖叫着想要四散逃离。
“都老实待着。”
陈宇身形一个闪烁,以超过正常人动态视力的速度,将逃远的几人踢倒。
“蹲下!”
其余人吓得立马抱头蹲下。
“怎么会”中年老板僵硬的转身,看向陈宇:“你你不应该在昏睡中吗?!”
“是啊。我原本睡的挺昏的。”陈宇几步上前,将中年人戴着的铁爪卸掉:“被你用迷药弄醒了。”
“不可能!那种东西从来没失效过”
“那是没遇到我,遇到我早就失效了。”
陈宇打量了铁爪几眼,扔掉,环视四周:“想不到,几乎震动全国的唐市武者群体死亡事件,竟是一个普通人搞出来的。”
“”中年人呼吸慢慢平静,眼神阴冷。
“怪不得警方多次地毯排查,也不得结果。普通人,杀掉数以百计的武者,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谁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你到底是谁。”
闻言,陈宇整了整衣领:“京城大学,精英二班班长。专门为此而来。很遗憾,你踢铁板上了。”
凶手抓到了,“放弃任务”这四个字他自然闭口不谈。
“难怪”中年人闭眼:“看来你们武者,早就已经怀疑我了。”
“嗯。”陈宇不置可否。
“你要杀了我吗?”
“不。”陈宇摇头:“等警察来了,你问警察吧。”
“”
沉默许久,中年人扫视了眼周围瑟瑟发抖的“帮凶”,忽然感到无力,瘫坐在地上:“你真名,叫什么名字。”
“陈宇。”
“京大的班长,应该算是武者的上层了吧?”
“暂时不算。”
“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陈宇拽过墙角的一张椅子,坐在中年人面前,居高临下:“问吧。趁警察还没来,你能多说几句。”
“铁轨的分叉,被土匪绑住了两个人。”中年人抬头,直视陈宇:“一个是物理教授,一个是六岁小男孩。火车来了,你只能救一个,救谁?”
“男孩。”陈宇不假思索。
“那如果把小男孩换成一个老农。你救谁。”
“”陈宇眨了眨眼睛,沉默了:“你想说什么?”
“你犹豫了。”中年人开口:“不是在物理教授和小男孩之间,而是小男孩和老农之间,你犹豫了。你在逃避物理教授那个人质。”
陈宇:“”
“因为你潜意识里,认为那个物理教授,比他们都重要。”
“你到底想说什么?”
缓缓起身,中年人眼眶泛红:“所以,人就是有三六九等的吗?”
闻言,陈宇一愣。
立刻想起了昨晚张铁的话。
“你们是武者,掌握力量,掌握资源,掌控一切。我们这些普通人,就是你们随意牺牲的道具。是吗?”
“你这种话,太极端。”
“不!极端的是你们!武者的罪孽,就应该由武者承担!”中年人情绪忽然激动,走到墙壁,塞下一张相框,展示给陈宇看:“我和你说过吧?这是我女儿。”
“对,说过。”
“她死了。”
“你也说过。”
“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两道滚烫的热泪,从中年人狰狞的脸颊划过。
陈宇:“”
“她是被一群你们武者活活糟蹋死的。”
“咔嚓!”
中年人攥碎了相框。
锋利的玻璃,割开了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