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诸葛明乂听完了任明空的讲述,微微愕然,“你说信玄都拿不准结果?”
不过他的愕然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思考了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往房子深处走去,并对任明空招了招手:
“你随我来。”
任明空看了看冯元熙,后者抬抬下巴:“你去就是了,我在这儿等你,顺便一会儿找观星聊聊天。”
见如此,任明空也不纠结,反正诸葛明乂总不会莫名其妙害他。
任明空跟着诸葛明乂来到了别墅最上面的天台,这里被装修成为了一片空中花园,四周花草繁茂,吊椅吊床喷泉齐备,视野开阔,正北即是波光如镜的大湖,正南是葱翠的群山。
当然了,诸葛明乂带任明空上来可不是为了观景。
在天台的最中央,摆放了一架一人高的星盘,其上数条星轨交错,各自以一个斜角转动着,还有点点微光闪烁,仿佛真是天上的星辰一般。
“这是……?”任明空跟着诸葛明乂走上前去,猜想这一定是什么家传的古老物件。
诸葛明乂轻轻拨动星盘上交错的星轨,霎时间点点星光流转,美不胜收。
“光年级高精度自准星盘,数据直接从世界上最可靠的天文台调用,程序自动校准,这玩意儿可花了我不少钱。”
任明空:“啊……?”
诸葛明乂笑笑:“别惊讶,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而且夜观星象这项技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得会学得精的,不瞒你说,我们这家姓诸葛的,只是支脉罢了,更是没有遗传到多少武侯的天资,只能凭借这些外物来辅助。”
说着,他开始摆弄起了星盘的构架,任明空定睛一看,发现在底座上还真有一块显示屏,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繁复交替,若不是精通天文的人,看一眼都会头晕眼花。
诸葛明乂刚才所说的话看来还是谦虚较多啊……
不一会儿,他设置好了参数,转头问任明空:“测什么?”
“前路,晋升之路。”任明空说。
诸葛明乂闻言点点头,看了一眼表,心算了一下现在的时辰,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快速地计算着什么,同时他的手上动作也没有停,时不时拨动一下某条星轨,激起一片璀璨的星芒。
原本安静无声、平稳运行的星盘像是进入了工作状态,嗡嗡地响了起来。
诸葛明乂的动作越来越快,左右两手仿佛由不同的脑子控制一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突然,诸葛明乂正在加速中的动作顿了一顿,同时嘴里发出“咦”的一声。
任明空虽然看不懂这套流程,但他也意识到这突然的停顿似乎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心想问,却见诸葛明乂再次加快了速度,于是便憋了回去,等一会儿再问。
数分钟后,诸葛明乂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退到一旁的任明空两三步上前,看向那巨大的星盘。
此时的星盘和他第一眼看到时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每条星轨上闪烁的光点多了许多的同时,星轨的交错角度也发生了变化,并在以不疾不徐地速度自行运转着。
当然,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显示屏上的数据,不过这方面任明空可就看不懂了。
“叔,如何了?”任明空问道。
诸葛明乂发出一声思考的“嘶”声,看那全然物外的表情,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任明空也不敢打扰他,就在旁边研究星盘的同时静静地等着。
片刻后,诸葛明乂紧锁的眉头终于缓缓解开:“你……祖上没改过姓吧?”
任明空一愣,这叫什么问题。
但转念一想,这个问题对普通人来说可能还算好答,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想破头也想不出答案的问题。
毕竟他现在连自己那死鬼老爹到底是不是人都不敢确定了。
于是他试探性地反问道:“您的意思是?”
诸葛明乂摸着星盘,边组织语言边说:“星象告诉我,你的前路,或者说你所说的晋升之路的关键所在,是一根重一万三千五百斤的棍子。”
一万三千五百斤的棍子?
任明空一时间没明白诸葛明乂到底在说什么,但作为一名熟读四大名著的华夏人,从小深受其中故事熏陶的现代人,他在短暂的懵逼后,猛然想起了一件兵器。
重一万三千五百斤的如意金箍棒!
woc?!
这已经不是改不改姓的问题了好吗!这我得怀疑自己的血统里是不是掺了什么文体两开花的因素了!
“还有别的信息吗?”任明空脸上的表情近乎是一种被巨大的冲击震动后的木然。
诸葛明乂摇摇头:“没了,说来也怪,一万三千五百斤这种详细的信息平常也是很难算出来的。”
显然,作为起卜者的诸葛明乂也没太搞明白这个结果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将自己看到的信息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任明空而已。
“对了。”抛开这古怪异常的结论,任明空想起了刚才诸葛明乂的那一下停顿,“叔你刚才是不是顿了一下,有什么说法吗?”
诸葛明乂啊了一声:“我正想跟你说。”
他的神情凝重起来,伸手关闭了工作状态的星盘,那仪器运转的嗡嗡声顿时停止,消失不见。
四周重归一片静谧,这预示着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的严重性。
“方才我那一下停顿,确实是发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诸葛明乂说着边打开了星盘
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副纸笔,将白纸平铺在操作台上,拧开笔帽,唰唰唰地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朵线条简单勾勒的莲花便跃然纸上。
咦?看着诸葛明乂从提笔到落笔全过程的任明空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奇怪的惊疑声。
他在看到莲花时,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通天机甲的源质核心,那朵神秘失踪的青莲。
但是仔细观察后,任明空发展诸葛明乂画出的这朵莲花与那朵绽放的青莲迥然不同,后者清幽淡雅,馨香怡人,但前者却诡异怪诞,灼目烧心。
任明空刚想提问,却见诸葛明乂又拿出了一支笔,在图上画起来。
那是一只水彩笔。
很快,他结束了全部的描画。
图上,一朵仿佛绽放于地狱烈火中的红色莲花栩栩如生。
鬼怪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