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臭狗到了?
任明空向其他人示意自己有点事儿要办,便拿着电话离开了休息室。
“喂?喂喂喂?”电话那头的大狼的声音还是那么咋咋呼呼,不过任明空听出了似乎有一些紧张,好像还有些嘈杂。
“咋了?你俩应该不是要迫降在我头上吧?”
“不是。”大狼很是尴尬,“那个……你能不能来一趟多佛尔海峡和泰晤士河的入海口。”
任明空疑惑地“嗯?”了一声,想了一下地图结构,泰晤士河是北海直入大不列颠岛的一条流脉,雾都也正是依靠着泰晤士修建。而多佛尔海峡则是泰晤士河入海口外的一个海峡,本身和泰晤士河没太大关系,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了。
不过二者名义上交汇的地方也确实存在一个城市以及港口。
任明空想了半天,又打开地图看了看,问道:“你俩在拉姆斯盖特?”
“我哪儿知道这地方叫什么,我就记得过了海峡,前面就是泰晤士河。”大狼显然也做了一番工作,对这俩地名记得蛮清楚,“快来接我们啊,再不来我们就要被扔海里去了!”
“啥?”任明空一瞪眼,“你俩不会是被海关扣了吧?”
“对啊。”大狼颇为绝望,“我们本来打算直接蹭飞机到你那儿去,但最近的航班只有到巴黎的,然后我们又转乘船,结果谁知道这船在你说的那个什么……拉姆斯盖特进行了一次随机航检,我俩就被逮到了。”
任明空无奈地捂住了额头,这俩货怎么这么能惹事。
“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能等我多久?”任明空算了算自己的飞行速度,大约三十多分钟就能赶到。
五哥的声音插了进来:“最多一个小时!你再不来,爷就要被扔进海里淹死了!”
一个小时啊,还好。
任明空舒了口气,随后注意到五哥说的话,疑惑道:“你不是会飞吗?怎么会被扔进海里。”
五哥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那群混蛋,说要先拔光爷的羽毛。”
噗。任明空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别急别急,我这就来,很快就到,你们稳一下。”
挂掉电话,他又给肖凤仪打了过去,简单讲了一下自己要出去一趟,去接那只臭狗和傻鸟。肖凤仪没什么意见,只是声音听上去也很无奈,并嘱咐任明空路上小心。
三十多分钟之后,任明空在拉姆斯盖特的海关外缓缓降落。
刚一落地,安保人员就围了上来:“什么人?”
任明空不慌不忙,掏出自己的随行教师证递了过去,并指了指波尔塔盖的印章:“雾都仲裁所,麻烦让我进去一下。”
这儿的安保人员哪儿看得懂“随行教师”四个中文,不过他们认出了仲裁所的章,便将任明空当成了仲裁所的人。
“您有什么事?”安保人员讲证件客客气气地还给了任明空后问道。
他有些疑惑,雾都仲裁所的人跑来拉姆斯盖特的海关干什么?
“那个……”任明空说着也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之前有一艘巴黎来的客轮,你们是不是航检时从里面抓到了一只狗和一只鹦鹉?那是我的宠物,我来领走它们。”
安保人员表情古怪地看了任明空一眼,没有说什么便转身走去,并示意任明空跟上。
没一会儿,任明空就看到了在房间里躺着无声无息的大狼和五哥,他心头一跳,这俩货出事了?
虽然平常这俩逗比给自己带来不少小麻烦,但任明空对它们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感情,毕竟也养了一段时间。
看见这两只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任明空心里不由得揪了起来。
正在他准备走上前仔细查看的时候,大狼缓缓张开了嘴,并在任明空紧张的注视下冒出了一个音节:
“嗝~”
任明空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噢,它俩吃多了。”旁边的安保人员见任明空表情僵硬,走过来解释道,“一个吃了二十二磅狗粮,一个吃了九盎司鸟食。”
任明空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刚才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古怪了。
二十二磅!九盎司!
大概分别相当于二十斤和八两多。
任明空绷着脸走过去,轻轻踢了踢在地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大狼:“起来。”
大狼就势打了个滚,侧过身来,睁开眼看了一眼任明空:“啊,你来了。”他的眼神里满是迷离和满足,仿佛被食物填满的不是它的胃,而是它的脑子。
任明空又伸手捻住尾巴尖儿上的长羽,拎起了五哥,面无表情地摇了摇:“醒醒。”
五哥也没比大狼好哪儿去,它甚至话都不愿意说一句,只抖了抖翅膀以示自己还活着。
任明空将五哥放回原位,走到带他过来的安保人员面前:“麻烦你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
“把这俩。”任明空指了指大狼和五哥,“给我扔海里淹死,噢对了,那只月轮鹦鹉记得先拔毛,一根一根揪干净。”
这话一出,大狼立马弹了起来:“别别别,我起来了我起来了。”说着它还踹了一脚听不懂英语的五哥。
“我就该把你俩扔海里得了。”任明空没好气地说道。
又是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带着大狼还有五哥回到了瓦兰纳教堂,这会儿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过,基本上大多数人都已经躺到了床上,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任明空从侧面进了瓦兰纳教堂,他本以为这会儿大厅内应该都没有人了,但刚一进去,就看见了站在布道台下,仰望着面前那被高高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个人影。
是肖凤仪。
“肖校长?”任明空疑惑地招呼了一句,“您怎么在这儿?”肖凤仪当时跟他说的是前三天的日程安排都由任明空来带队,也就是说肖凤仪三天后才会回来,如今却提前了一天。
虽然任明空不知道肖凤仪去干嘛了,但他猜测应该是与波尔塔还有老约翰有关。
也就是说,肖凤仪的提前回来,必然是与另外两人有关。
肖凤仪抱着手臂,转过身来:“我在这儿等你。”
“等我?”